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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燁哥哥!」呼喊著的那人雙眼始終明亮,翡綠的眸裡承載了對世界的無盡好奇,與自己並不相同。他巔浪太久,已經許久不曾發覺週遭事物的新奇,可在他的身邊,他總能覺得世界比他原以為的大。

  最喜歡那些假作無眠的夜,屆時他便能合理的偷溜上甲板,聽他細數那些他所不理解的、明亮的東西;其實他未曾真正明白過那些星象,只是聽著他時而舒緩、時而雀躍的話語,便覺格外舒心安穩,彷彿過往所代予的尖銳與疼痛,都是為了與他相遇所付出的代價。

  他曾經偽裝困倦,隨著浪海的蕩動倚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肩膀與自己的不同,單薄、纖瘦……多麼脆弱的人啊,楚燁忍不住這麼感嘆;那些鋒利的刃劍與幽險的俗塵幾乎都能一舉奪去他的性命,可是在這四伏暗礁的藍洋中,他卻如夜星般,始終熠耀。

 

  那光彩不滅,再惡的險途都難奪其輝。這是何其可貴。

 

  可星星終究要回到天上啊。每每看著他光亮的樣子,楚燁總覺得越發心塞;他越是明亮,他越覺得自己攥不住他。那些星辰那麼明亮,如若摘握,是不是也如抓下耀日一樣熾燙?

  他不怕被烈火灼至塵無,也不怕沒入汪泊無底——說來煞是可笑,他竟怕失去他,怕攥的太緊,他便從指縫裡溜煙而去,可攥的太鬆,他要是回天上了該怎麼才好。

 

  他只曉得喝酒,除了酒量好過他以外,楚燁竟找不出什麼能較得過他的地方。可能喝又有什麼用呢?他多想一飲方醉,醉得能攬他入懷,醉得能不計他倆心裡太遠的坎,可酒過多巡,竟也難醉——都說憑酒澆愁,可他飲了千桶萬杯,澆也不去他心中惆悵萬千。

 

  多想讀懂他,像他教他一顆星接著一顆星地教他認星座一般。

  可他描述的所有星星裡頭,沒有一顆是他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