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Paste.it

Intermezzo:間幕之夢

 

昏暗的臥室中,一名年近不惑、身著深色西裝的男子坐在床邊,注視著正在柔軟的床上沉睡的少女。在床的另一側,站著一名身穿老舊休閒服的中年男子。

 

「所以……那些人還是想插手嗎?你所說的『預測局』的探員。」西裝男子緩緩開口。此時,他的手正緊緊握住床上少女的右手,十指緊扣。

中年男子默默點了點頭,西裝男子見狀便說:「那就讓那些探員跟羅家的小鬼一起消失吧。」中年男子聞言,驚慌道:「朱老闆,萬萬不可,預測局的權威絕非你我可以冒犯——」「小聲點,別吵醒羽潔了。以及,我只有說在羽潔面前要叫我朱老闆吧?」西裝男子打斷中年男子的話。「……是,智傑。」中年男子垂下眼,開口叫了西裝男子的名字。

「即使那個預測局有天大的權威也好,你已經親口承諾過,會完成我所有的『請求』吧?」名喚智傑的西裝男子抬起頭,看著中年男子,不疾不徐地說道;他的眼中黯淡無光,而口中話語也毫無向人請託者應有的態度。「……是這樣沒錯。」中年男子的神情十分掙扎。

 

「還是說,你不想得到『救贖』了嗎?」突然,智傑以輕柔的語氣喊道:「ねぇ、答よ。朔人(さくと)兄ーちゃんー」那語氣,活像是小孩子在撒嬌似地。被稱為朔人的中年男子,聽到這句日文後突然像是觸了電一般僵在原地,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呵……」似乎對這個反應十分滿意,智傑起身往外走,而朔人也拖著腳步,艱難地跟在後頭。

兩人走下樓梯,到了一樓的某個房間;看似書房、數公尺見方的小房間裡沒有窗戶,而是在三面牆上都設置了嵌入式的書架,幾乎佔據了整個牆面;雖然看似氣派,但是更多的是壓抑感。智傑掏出一把小鑰匙,插入書桌主抽屜的鎖孔後一轉,然後拉開主抽屜並拿出一支帶有精巧裝飾的紙筒。在這過程中,朔人只是以極為複雜的神情注視著智傑的動作。

智傑將紙筒內的東西抽出後,攤開在書桌上並以鎮紙壓住。那看起來像是一份文件,在文件的開頭繪有兩個精巧的圖紋,而同樣的圖案在文件結尾處疑似署名處的位置也出現了一次。智傑將手按在了文件上,然後直直地盯著朔人看。

 

霎時間,朔人緊抱著身軀,痛苦地蹲了下去;而智傑毫無要幫助他的意思,只是像是在觀賞著戲劇般地,看著朔人倒在地上抽搐著。

不久,朔人的臉抬了起來。從他的臉上,不斷浮出一個又一個的水泡;水泡從皮膚上冒出、破裂,然後迅速消退,而皮膚還來不及癒合,下一個水泡便又在原處冒出。膿血夾雜著眼淚,從他的臉上滴落,在木質地板上染出無數的圓形血漬。

「讓那小鬼消失吧。然後,就可以解脫了。你也是,我也是。」隨著智傑的低語聲,朔人只是不住地點著頭。什麼預測局,都已從他的腦中被拋置九霄雲外。

 

而夢境,也在此時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