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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看到她的師父露出那樣的表情。

臨江擊武,遠滄江周圍的三十六門派弟子一同以武較勁的擂台,遠山宗雖然近年人才輩出,然而仍未有弟子奪下過擊武的武魁,不過今年被譽為遠山宗天賦最佳的掌門之子薛蒼越終於年滿弱冠,能夠參與此次盛會,而遠山宗也將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

即使他們沒注意到小師妹蘇碧天也同樣年滿弱冠,有了參與此次臨江擊武的資格。

憑藉著自行從遠山掌法穎悟並新創的遠山千疊指和奧妙輕功,她一個個將所有比她高大壯健的漢子擊倒在擂台上,甚至在最後,她仗著薛蒼越的輕敵和出掌準頭不足的弱處,在眾人面前擊倒了門派未來希望的大師兄,奪下武魁一位。

臨江擊武的第一位女武魁,遠山宗的蘇碧天!

沒有任何人喝采,也沒有任何人為她苦練的招路欽佩。

她的師父薛蒼洐宣布蘇碧天竊取祖師爺的失傳密技,並將之融入到自己的武學中,違反本門門規,不只逐出門牆還要收回武魁稱號,由其子薛蒼越繼任此稱號。

沒有人為她辯解,每個人只冷眼看著她被剝奪了應得的榮耀。

說到底了,就只因為她是女子。

就算武功練的再好,她仍然是名女子,他們不允許一個女高手出頭,如此而已。

「要怪,就怪妳自己私練異招,意圖毀我門派清譽。」

曾經無比尊敬的師父冷冷的拋了這樣一句話給她,蘇碧天終於看清他不過也是個自私的人。

失去門牆後,沒有任何人願意接納她,無數的鄙視目光壓的喘不過氣,失去了所有目標的她接下所有最危險的委託與護鏢行動,打算在瘋狂的血戰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反正除了練武以外,她什麼都不會。

 

 

 

「大師,你知道這個女子毀了門牆、偷學武功,甚至還殺人無數,你真要收留這個人?以後會有很多麻煩的。」

「佛祖有好生之德,善道佈廣眾生,慈悲喜捨於天下,我既救她一命,自須護她於痊癒為止。」

一個年輕禿驢救了她。

他所承受的閒言閒語從沒斷過,比如妖女與邪僧同宿一居,每晚淫歡不止,又有以為此二人施法禍害百姓,惹得官差時常來關照與諷刺,那些曾經被她擊敗的門派們既不敢正面迎敵,卻用這等小家子氣的謠言來折辱於她。

禿驢卻總是不動如山,用溫和的言語和囉嗦的佛法讓人知難而退,蘇碧天最怕就是他念起經來的傻勁,害她想兇個幾句都罵不出口。

「你的功夫明明也不差,為什麼不砸個幾拳讓他們住口就成?」

「阿彌陀佛,練武是為強身健體使之不懈修行,亦能體悟禪機超脫生死,如逢惡襲亦可自衛,來人既未襲擊於我,我又何必昭武應之?」

她真想把這禿驢的牙齒通通打掉!要不是腰部傷口仍在陣陣發疼.......

 

 

 

「姑娘既身懷如此武藝,合該應善為之,慈悲濟世,方能得大解脫。」

「囉嗦,既然你幫了這次,以後一定會還你這恩,就算你在地獄本姑娘也要把你拖出來!」

 

 

 

她自此後潛心練武數十年,努力不懈,一是為了向遠山宗討回公道,另外是為了當那個禿驢真的出事後用這身武功還她這個該死的人情。

沒想到的是,當她成功練成了絕世武藝後,卻聽聞到慈照巖的了塵住持被惡尊的獨孤無跡所殺,寺廟的弟子也全淪為惡尊失魂客的試驗品。

那個禿驢,好像自稱就是慈照巖了塵的弟子,因為自認修行尚淺而沒有自報法名.......

 

 

 

遠山宗被惡尊所滅,她沒有半點悲傷。

但她偕同練天涯一道前往被掌控的慈照巖,看見已經淪為惡尊爪牙的那個禿驢,她頭一次流淚了。

「老婆子早跟你說過了!就算你在地獄也要把你拖出來!」

 

 

 

玉蝶宮調製的解藥只能壓制部分藥性。

他每三日就會陷入一次癲狂,無法自己,如人似獸,即使禿驢總說能活著已是佛祖庇佑,只是這點恩惠根本還不起他所給予的。

「禿驢,你再忍著點,老婆子已經快把治好你的東西弄到手了。」

蘇碧天絕不會欠下任何恩情,她要完完本本的做個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