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謝源節的獨白
「你們每個人都陷在自己的以為裡,楚岳青以為她失蹤了、楚青珩以為她和謝初年遠走高飛了、謝初年以為她被金一笑盜走了,誰能知道真相是如何呢?」
在北方,終年有雪之處,人煙稀少,住戶不多,可此處的居民甚是團結,那對夫妻想留於此定居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還是看在女子雙腿有殘才留下他們。
男子按摩女子的雙腳,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可女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活像是一尊瓷娃娃。男子也不氣餒,起身要拿東西時,他看到了你,他知道你來做什麼,招呼你要出去說。
「怎麼,事情已過了那麼久,還問那時的事有何用處?」他譏諷。
他看你堅持,妥協了,「好吧,就從我還是楚府僕役謝源節說起吧。」
「我本不是家生子,習武多年,家道中落才十七歲進的楚府,不過沒兩年就靠著機靈能幹在老爺身邊服侍,老爺寵著小姐,所以我常見得到她,漸漸地小姐收我為心腹,置辦些她『辦不到』的事。呵,我這才發現一個不容於世的秘密,堂堂楚府小姐竟想與他人私奔,而那人不是誰,就是個打雜的僕役謝初年!」
「喔,你不想聽這個?那好,我就說說那金一笑的信,若時光能回轉,當初發現那封信時,我定會燒了它,就是那信,讓那對苦命鴛鴦更確下了私奔的念想,可沒辦法,我拿著信告訴了老爺,他大為吃驚,馬上連絡鏢局的當家討人護院,我想了,有鏢局的人來也好,他們私奔可就難上加難了。」
「小姐果然不會坐以待斃,她私下讓人給我一小瓶東西,那是育疾草,她說挑人放倒幾個鏢師就可,全倒了老爺會起疑心,我照著她的話做了,只是我悄悄在他們的枕席上摻些棠香,棠香輕淺難辨,可也算提示那些鏢師,走前發現門邊地上有細針,我是有看到,可真怕那些鏢師蠢得到家,就沒把針塞了回去。」
「誰知那些鏢師笨的可以,隔日就見他們嗽個不停,無奈之下,我趕忙泡了杏仁茶,在裡頭加上育疾草的解藥,嘖!不過小姐的招還沒放完,讓我晚上給另四個鏢師送上酒暖暖身子,她製了些引慾丹,演了一齣戲,為了折損那些鏢師,她可什麼都做得出!哈,不過原來那個姓祝的鏢師什麼都看透了。」
「小姐出手越發地狠,對我下的最後一個指令,是殺了那姓祝的鏢師,可我就偏不想讓她如願,我去了柴房假借祝鏢師之名,給那四人報了信,確定他們收到並相信後,算準他們來到楚青珩院裡的時機,果然,對祝鏢師出手時他們便現身了,不過他們下手也真重,我都差點暈了過去。」
「你問我什麼心態要處處攔阻?我本來覺得我該是愛著小姐的,處處露些紕漏就是想讓她留在楚府,就算她以後還會嫁給別人,但也不想便宜那謝初年,可自楚青珩說出的那番話、小姐撇開的面容,這一切都變了,憑什麼骯髒的事都要我來做,那謝初年就可以無知的享其成果,最後的惡果卻是我來擔?」
「所以我起了念頭,最後搶了小姐、迫使謝初年離開,這其中的細部……我想你不會想瞭解的,說完了,你還滿意嗎?噢對了,你別想回去京城告訴誰,且不說是否有人信,光楚岳青已放棄搜尋小姐就很明白了,失蹤多日的未出閣女子,就算回去也沒有容身之處了,我告訴你這一切,自是把握你不會再見到我了,後會無期。」
謝源節轉身離去,漫天的雪又開始下了,片片雪落在你的眼瞼上,輕輕地融化了,你打從心底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