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劇情|with顧凝
顧凝百般無聊的看著窗外，一旁擺著古麗罕借予她的大衣。
想還給對方卻不知古麗罕的住處，聽聞那天晚上下了雪，怕是回去的途中染上風寒了罷，想到這便不自覺的皺起眉。
見外頭的風雪小了點，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
先到書攤問問吧？記得不久前在附近見過古麗罕，說不定她就住那附近。
想也不想便抓著大衣出門，到了書攤前，卻發現今日老闆人不在。
顧凝只好逢人便問，「可有人知道前些天在這幫忙的小姑娘住哪兒？」
在附近問了許久，還真給她問到了。匆匆向那人道謝，飛奔似地到古麗罕家門前。
顧凝急速地敲打著大門。
「罕兒、罕兒」顧凝見敲門沒反應，便開始在外頭喊人。
古麗罕摀著棉襖，意識浮沉。隱隱約約聽見外頭的敲門聲和聲音。
「……」勉強抬起身，古麗罕抓著被子，將自己裹起，腳步顯得不穩，搖搖晃晃地走向大門。
「罕…」
見門終於開了，但來人的臉色卻不太對勁，臉色蒼白額頭冒著汗，怎麼看都是染了風寒的模樣。
顧凝皺起眉，伸手探了探古麗罕的額頭，心底暗暗一驚，燙的跟炭火一樣。
古麗罕看到來者是顧凝，眉頭皺了皺。伸手拍掉了顧凝的手，很輕，顯地有氣無力。
「妳…」似乎不解對方為什麼會來，語氣有些虛弱。
「我來還外套的。」笑了笑，在對方說話前說明來意。
「噢、」似乎因為發燒的緣故，古麗罕的反應有些頓。似乎不想和對方耗，伸出手，就想和對方拿。
「還來吧、」
「唔…我能進去嗎？」大衣仍是拽在懷裡。
對方這般模樣自己實在是放心不下，在這麼想的同時，已經踏入了門檻。
「不行。」微瞇起眸，見對方不還自己衣服。
古麗罕心底有些急，但腦袋暈沉，身體完全倚靠著大門在支撐。
「你忍心我一人在外挨寒受凍嗎？待會若是下大雪我可沒地方躲。」故作一副可憐樣，外頭風雪忽然間大了起來，像是在呼應她的話。
古麗罕眉頭皺地更緊了。
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無法。
「請回罷。」她拉緊了棉襖，唇色蒼白。
「.....」視線交錯，顧凝沒說話。
看著她越發慘淡的面容上，脫下大袍披在古麗罕身上，然後抱起對方進屋，還不忘用腳關門。
古麗罕大驚，若是平常肯定會大鬧三回合，但此時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妳——」幹麻阿？！連吐槽都懶的吐槽了，算了——就這樣吧。
「抱起來真輕。」抬頭看了看室內，她猜旁邊門開著的那間應是古麗罕的寢室罷。
無力在理會顧凝口中的言語，古麗罕難得溫馴的給人抱著。
只是抓緊懷裏的棉襖。
走進臥室小心翼翼的把人放置床上，順道拉了張樣子坐在一旁。
古麗罕蜷縮在床上，額頭不停冒汗，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許是把袍子給了古麗罕的關係，漸漸地感受到些涼意，微涼的手附在額上，邊思索該怎麼辦，畢竟她可沒照顧過病人。
古麗罕喘著大氣，偶帶著輕咳。
全身酸軟，臉色通紅。
「......」還是...帶到藥館罷。
這麼想著的同時，連同被子一起把古麗罕抱了起來，出門。
所幸藥館離的不是很遠，走到這也不過只花了幾分鐘，想推開門時發覺沒法騰出一隻手來。
顧凝也沒多想，抬起腳，踹門。
這舉動似乎沒嚇到裡頭的人，像是早已習慣了的樣子，慢條斯理放下手中的藥方問，「你...沒事抱顆粽子過來做什麼？」
「我不會治病，所以帶人過來了。」
「不是早教過了？」
「......忘了」
雖對方帶著塊紅布遮住了臉，但顧凝能猜到對方定是大大的翻了白眼。
「..送到客房，待會我去給她把脈。」
「噢。」應了聲，依言把人抱回房。沒多久便見來人捧著一盆水進來，她見顧凝呆坐在那，不禁皺起眉。
不過治病要緊，當下也沒多管顧凝，水盆隨意的擺在一旁，開始為古麗罕把脈。
「..去幫我準備銀花、連翹、竹葉、荊芥、豆鼓、薄荷...」頓了頓又道「還有牛蒡子、桔梗、甘草、蘆根。」
「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找齊，若沒聽清外頭的桌上有藥方自己找。」
說完便把人給趕了出去，然後回到床邊拿出方才準備好的針，往曲池穴、合谷穴、魚際穴一一施針。
古麗罕意識朦朧，耳邊隱隱約約聽見別人在對話的聲音。
——是顧凝帶自己來看大夫了吧？她心想。
見顧凝將藥材備齊，又把顧凝叫了出去，「去幫我煮水和稀飯，稀飯裡頭記得加糖和薑。另外，在準備幾條毛巾，快去！」
踢走了顧凝，她將古麗罕身上的棉襖摀緊。
過了半响，又搭上脈搏，見有好轉的跡象便把針拿下。拿過一旁的毛巾擦拭古麗罕的臉，又將毛巾浸水，擰乾後輕輕貼上古麗罕的額頭。
覺得差不多了便走出房門，到廚房又叮囑顧凝幾句。
「待會水燒好了記得先去給她擦擦身子。」說完便丟下顧凝一人，自個兒回藥房煎藥。
似乎有人照料，古麗罕感覺也沒有當初那麼難受。
意識朦朦朧朧的，只覺身體有如千斤般沉重。
「......」顧凝看著鍋裡煮著的粥，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見煮的差不多，便澆息了火，蓋上鍋蓋讓它繼續悶著。
顧凝現在只希望古麗罕是醒著的，免得待會幫她擦身突然醒來。
拿起一旁燒好的熱水回房，喊了幾次她的名字，見古麗罕睡的沉，只得認命的把人扶起，輕手輕腳的解開衣物。房裡靜靜的，只有一遍又一遍毛巾浸水、擰乾的聲音。
古麗罕原本睡得很熟，或許是肌膚曝露在空氣中，感到陣陣冷意，古麗罕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恰巧顧凝正擁著她擦拭她的背頸，古麗罕頓時回應不過來。
待她回應過來時，想怒喊顧凝在幹什麼，喉嚨卻咽啞地說不出話，眉頭蹙緊，無力地推了推顧凝。
「...唔。」該不會是醒了？
停下手上的動作，低頭一看，正好跟古麗罕對上眼。
古麗罕金髮散亂，蒼白病弱的臉龐漾著一抹紅，不知該說是發燒引起的還是那一絲難掩的羞怯。
她咬著下唇，想發怒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宣洩，黑眸漾著星火，但因病容而顯地像是嬌嗔。
見對方拉開了些距離，連忙從旁拿起棉襖摀緊自己。
「妳……」喉頭聲啞，似乎難以開口。
「……」看著眼前的景象，臉沒來由的一紅。幕地站起，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古麗罕身上，臨走前只丟下一句，「我去給你拿些粥過來。」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古麗罕杵在那兒，不知是否該把衣服撿起穿上，有些猶豫是否該行動，怕就怕顧凝又突然進來就可尷尬了。
索性，把棉襖摀緊，杵在那兒似乎又快睡著似的。
走出房門的那刻差點撞上端著湯藥的友人，只見她嚇的倒退了幾步，抬頭怒視顧凝。
「…藥拿去。」雖不清楚顧凝為何臉紅，但她並不想知道，把裝著湯藥的瓷碗塞給顧凝便調頭走了。
「唉？」又只剩下顧凝一人，她端著湯藥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只得出聲詢問「…罕兒你穿好了沒？」
或許是染了風寒的關係，古麗罕比平常還嗜睡。窩在暖和的被窩裡，在冷冷雪天，古麗罕又睡了過去，沒有聽見顧凝的叫喊。
在外頭敲了幾次門都未得到回應，只好偷偷開了條小縫查看。
「……」見裡頭的人睡著，便乾脆的進去拉了張椅子坐下，把湯藥擺在一旁。
古麗罕不自覺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活像一團毛球，臉色似乎沒有第一次看到時的紅潤，大概是退了燒。
緊盯著古麗罕的睡顏，似乎是沒事了，就這麼坐在一旁，靠著椅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