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古麗罕的煩惱之一
古麗罕並不覺得自己美。
在部族中,她的體態是最瘦弱也是最矮小的。
在漢人裏,她的身高與一般漢人女子差不多,甚至有些女子還高地她許多。
對古麗罕來說,所謂的「美人」,指的不是她姊姊,要不就是南方女子那溫軟嬌柔的身段、形象。
自從來到京城後,古麗罕較深邃的五官,總是惹來些注目和麻煩。
譬如說--現在。
古麗罕一如往常地走在要回附離的街道上。
「嘿,小美人,要不要跟爺去喝喝酒阿?」壯漢一手提著酒壺,流裏流氣地盯著古麗罕瞧,狹促地雙眸似乎恨不得看遍對方全身似的。
古麗罕一臉疑惑地停下了腳步--畢竟狀漢擋住了她的視線和路徑。
她望了望四週,確定了周遭還有些女子匆忙避開她們這圈。
古麗罕往右邁開腳步,不打算理會男子。
「咿!別這麼不賞臉阿!」狀漢大腳一邁又擋住了古麗罕的視線。
古麗罕皺上了眉,「你叫我?」
狀漢仰天大笑,「哎呀、小美人是在逗爺笑嗎?走吧、走吧,跟爺去喝一杯!」語畢,伸手就想攬上古麗罕的肩。
古麗罕一個閃身,冷著臉。「不想跟你鬧,大爺請回吧。」
「爺也喜歡嗆一些的,不錯不錯,就跟爺走吧!」狀漢不理會古麗罕的反駁,自顧自地說,又想伸手摸摸古麗罕。
古麗罕翻了一個大白眼--她真心不想浪費時間在白癡身上。
況且--她到底哪邊惹了這人了?
來到京城這一年,此種狀況來來回回少說也有四五次。
古麗罕真心不明白這些人的審美觀是怎麼了。
閃過了狀漢的鹹豬手,眉頭皺地更緊了。
「請自重!」
「自重?爺可是賞小美人的臉阿?」壯漢喝一口烈酒,咧嘴一笑。
古麗罕嘆了一口氣,為何她非得浪費時間在這跟一個白癡周旋呢?
她對這一類人真心沒有耐性。
無奈怎麼一進一退,壯漢就像坐山似的擋在她面前。
「大叔夠了!」她真心惱。
「夠了?夠了就跟爺走吧!」說完,就想往前去拉古麗罕的手。
古麗罕反射性地拍掉壯漢的手,黑眸閃著怒火。
「哎呀、小美人想動真格是吧?」
壯漢仰頭又嚐了一口烈酒,酒壺甩動,右拳凜冽,直往古麗罕打去。
「輸了就跟爺乖乖走罷!」
古麗罕身形一閃,論正面攻擊她可能不及壯漢,低盤一掃,絆了男人一腳。
壯漢一個踉蹌,嘖了一聲。
「哈哈!果然是小人與女子難教也,盡隻會閃、和一些小招數,快跟爺好好痛快打一場阿!」
壯漢拳拳到位,每招皆是精準,古麗罕抵著有些麻。
她忍不住又翻了白眼--跟你正面打還得了。她本就不擅長近身打鬥,身形較嬌小的她,在近身戰裏戰略隻能東敲西擊。
一個側翻,古麗罕翻進了一處休攤的攤位上,一個使勁,將木桌砸向狀漢。
狀漢似乎有些不耐,對方一勁地抵擋令他不悅。
撞破了木桌,狀漢看起來隻有些許傷痕,亮出了小刀,「爺不跟妳玩了!」
刀光鋒芒,刀刀致命,古麗罕躲地有些吃力,稍有分神被劃上了幾刀,白皙的臉龐被劃出血痕。
既然對方亮出了武器,古麗罕也不計較什麼小人不小人,從大腿兩側拿出飛刀,往壯漢那丟去,每支皆為精準。
隻見壯漢打掉了其中一支,腹部及大腿皆中了一支。
「嘖、你們這些胡虜!」壯漢啐了一口口水,將飛刀拔出,往地上一砸。
「很痛的啊!」壯漢變本加厲,揮刀的速度更快了。
古麗罕一邊閃著,一邊暗想這樣下去可不行。
見壯漢一招往前凸刺--心底一狠,古麗罕身形一蹲,往壯漢懷裏撞去,將剛才順手抓著的塵土往男子雙眼灑去。
「娘的!臭婊子!」
壯漢一陣哀嚎,古麗罕快速閃至壯漢的身後,從地上抓了一塊破碎的木板,往壯漢後頸打去。
見木板碎地更碎,壯漢往前一倒,終於結束了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