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Paste.it

即使在球員休息室,仍能聽見場外隱約的歡呼,不難想像看台上現正響著幾乎震耳欲聾的熱烈。
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響,坐在長椅上,抓著掃帚,合上眼,想著。

想不到開學前的一時決定,現在拉提法真的考上了學院魁地奇隊。
說不定她真的很有運動細胞吧。

當時報考的首選位置是追蹤手。雖然也有考慮過其他,但是…
看守手,過於被動,不適合拉提法的性格。只能在球門前面乾等著會被逼瘋,所以不作考慮。
搜捕手,雖然能帶領球隊獲得勝利令人感覺良好,且能成為球場上的焦點主角,但拉提法卻一開始對此感到違和,所以順序放最後。
打擊手,因為某些原因自動過濾,加上體力活並不是她擅長的。話雖如此,拉提法其實把這位置放在次選。

雖然最終報考一次成功了。

接受測驗時拉提法有留意除了康納外有沒有熟識的臉孔。
結果,除了康納,還是康納。
這學年受驗的學生似乎只有四人。這是站在球場草地上一眼看過去就能數得清、少得可憐的數量。
其中,她認出了這個學年的學院女級長。身高只有143厘米的拉提法仰頭偷望了一下,金長髮閃閃生光。雖然金髮常被認為是柔弱的象徵,女性的話更會給人芭比娃娃的印象,但歐羅芭學姊散發的氣息卻與之相反。拉提法腦海中突然浮起不知在哪裡看到過的「霸氣」一詞,應該說不愧為級長嗎…?不管如何,那是位很有威嚴的人,結果拉提法在接受測驗時並沒有主動向她搭話。
另一位受測者應該是位學長,但拉提法並不知道他的年級,反正不可能是二年級就是了,她好歹也能認到所有同班同學的臉。雖然不知道他的國藉,但同樣的深色皮膚讓拉提法感到親切,而且他在正式測試時也是笑嘻嘻的,感覺是不難相處的人,大概。
另外,就只剩康納了。

「……結果,二年級的就只有我們啊。」

「最後還是來了嘛~ 怎麼了?早就跟你說我會報考打擊手啊。」

旁邊的康納回應了拉提法的自言自語和其後的白目,還不忘繼續挖苦:「沒有只淨我一個二年級來報考實在是太好啦。」

「……。」雖然知道自己曾說過不會報考魁地奇隊的話,但你的記憶力也未免太好了吧——雖然只有在這種時候。

……希望能考上追蹤手,不要掉到次選的打擊手。

拉提法再一次向自己確認。
說不定這就間接提高了拉提法的成績。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說起來,你的上衣不會太長嗎?而且,那是褲子……?」

「欸?」被問的拉提法心臟漏跳了一下。因為,她剛才確實在更衣室裡煩惱了好久。
平心而論,她現在穿的純棉上衣長度達至膝蓋上15厘米,褲子的話…更是讓人難以分辨究竟是較貼身的長褲還是厚質料的襪褲。
要說明現況的話,就要從拉提法從來沒穿過褲子開始說起。
先別管當中的因果關係,單是告訴別人自己在這人生十二年間都沒穿過褲子,已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可是二十一世紀啊?
怎可能有一生都未穿過褲子的人?真的要說的話,連男生也有不少人穿過裙子了(雖然這點拉提法也是來到霍格華茲後才發現。)
一直生活的家族,裡面所有人都是男性穿褲子、女性穿裙子,拉提法對此並無感到不妥。即使是在家鄉的街上,行人們也遵循著這慣例,但實際上也不見得存在不便。
直至她來到英國生活,也才親身見識到何謂文化差異。
但是,僅只於此。
別人穿褲子不代表自己也需要穿褲子。男褲女裙,這是家族的傳統,沒有任何改變的必要。
即使是一年級的飛行課,也姑且穿著長裙和不透光的襪褲就應付得到。畢竟那只是飛行練習而非競賽活動,只要能順利升空並達至若干高度就基本可以了。說實話拉提法甚至覺得雙腿合併側坐在掃帚上應該也能過關,雖然看其他同學都沒人這樣做所以她才作罷…。
總言之,沒有穿過就是沒有穿過。她並無需要騙人,而且她也不認為褲子是必需的服裝。
……原本是不需要的。
可是現在卻參加了魁地奇。

而且稍早之前拉提法仍有點固步自封的想法也已經被改變了。

她嘗試穿著跟大家一樣的白色長褲,但是總覺得非常拘謹。
……尤其是大腿內側,好像一直被布料摩擦著…稍微奇怪的感覺
果然要一個只穿長褲的人一下子習慣褲子是有點困難。
而且,她擔心衣裳上的不習慣會直接影響到接下來魁地奇隊員甄選的成績。
畢竟,那種奇怪感覺……揮之不去的奇怪感覺,太纏繞。
思來想去,權衡之下,結果是現在的服飾:像裙子一樣的上衣、像褲子一樣的襪褲。
應該……沒問題吧?

沉默得過久,原來康納已經出發接受測試了。
看他在球場上飛來竄去,忽高忽低,偶爾還能準確地把突然襲來的搏格打出。拉提法想他應該能輕鬆及格吧。
良久,測試結束,康納從掃帚下來,走向拉提法,還比了個勝利手勢,外加像是炫耀的笑容。

「嗯~~ 很緊張嗎?你的臉比平常更黑了喔。」

可能因為拉提法剛才一直的沉默,加上康納本身對自己的測試有十足的信心,以及飛翔完結後的興奮,他一直在興致勃勃地說話。

「接下來輪到你了喔?放心吧來受試的只有四個人只要你夠五十分說不定就能進隊呢~」

「……。」比平常更吵,喝醉酒的狀態就是這樣嗎?
拉提法沒有理會他,逕自騎上了自己的火閃電。此時,康納的聲音再次傳來:
「欸~ 你這件真的不是裙子嗎?看那腿~」
「…?」
拉提法順著康納的視線,見到自己那「像裙子一樣的上衣」在騎上掃帚後,由於雙腿中間掃帚木棒部份,而被捲至幾近大腿根部的上衣…。
「!!???」
失…失算了!剛才換好了衣服後應該試騎一下掃帚的!就算是室內也好應該要騎一下!
看著自己的上衣,拉提法有衝動沖回更衣室再換衣服。然而,嘲諷似的,此時響起了測試開始的宣布。
「………」
拉提法逼於無奈起飛,第一想法是慶幸自己穿的是不透光襪褲,好歹是不會走光…。

飛翔了好一會,強風刮在臉上,四周景物快速掠過視野,亦看不見地上已如一小點藻類的人們。
抱著快浮,開始進入狀態的拉提法靜下心來想,其實就算真的走光了大概也看不到吧…。
說起上來,康納那狀態還要持續下去嗎?雖然也有些缺點改掉了,例如剛才的情況,如果是平常的他的話大概會抱著似笑非笑的眼神目送我上掃帚,然後待我下來後才告訴我吧?
越想越有可能。
……。
好吧其實就算現在早了一點告訴我情況也不會有改善。

這樣想著的拉提法,也不知不覺從魁地奇測試的緊張感解放出來,順利完成考驗。
不管如何,最終拉提法和康納都平安無事及格了。
拉提法是追蹤手,康納是打擊手。

而現正身處球員休息室的拉提法,穿的當然是白色長褲。
「喔——球賽要開始了喔!」
拉提法聽到羅恩隊長的喊聲,打開雙眼,以利落的動作站起來。唯過度用力抓著掃帚的右手似乎透露了她的緊張。

因為,這就是——她人生中第一場魁地奇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