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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早上的例會,他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筆,努力的在面前的白紙上畫拉,試圖藉由抄寫點什麼來集中注意力,也許可以讓自己清醒些。

新買的房子最近總是發生怪事,幾天下來他被弄得精神耗弱,睡也睡不好,天天頂著兩顆黑眼圈進辦公室。

而現在幾乎到極限了。

台上的老闆正在發表高見,說得興致高昂口沫橫飛。而他心不在焉的聽著,振筆疾書的手越來越慢、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越低……低……在即將接觸到桌面的剎那他猛的一懍,裝著若無其事的悄悄張望四周。

沒人發現吧?

他重新坐端正,看了下桌上的白紙,現在上面充滿雜亂的線條,每一筆都清清淡淡的,不成文字。

老闆的高見仍在繼續。他不知又從哪裡看到了什麼理論,信誓旦旦的說要採用新方法來整頓公司。這個方法將能大大的提升公司的績效,而作為員工,他們要做的改變只有一點點──

最需要整頓的就是你啊,老闆。他在心中吐槽,沒心力去想這是老闆第幾次的「公司改革」。

新一波的睡一襲來,老闆的身影越來越縹緲、語調越來越柔和,而他的視野則越來越狹小。

他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帶來的清醒極為短暫,甚至支撐不到一秒。

老闆正在描繪改革成功後的美好願景,而那片願景裡似乎並不包含加薪。

算了,隨便吧。

他覺得自己現在什麼也無法思考,腦裡除了「想睡」以外再也裝不下其他。斜前方的同事已經大方的閉上眼了,不論如何自己都不會孤單。

老闆的大餅感覺還要畫很久,他支好頭,拿好筆,安心的打起了瞌睡。反正老闆都能在台上做夢了,自己在台下睡個覺也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