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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醫務室桌上那杯淺紅色液體,阿格斯其實沒多特別的感想。他只是來醫務室找人、發現對方不在,等待時覺得口有些乾就捲起來一飲而盡。等發現自己做錯事時,來找的人也出現了。不如說是看到那人看著空空如也的燒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才有些懵懂的意識到好像不大對勁。

  

  「阿格斯你個白癡!」

  

  阿格斯怔怔地看著眼前毫不留情破口大罵的小個子,很快的思考了一遍,將自己喝掉的液體和周邊的物體聯想起來──對了,筆記!旁邊放著一大疊卷軸和速記,估計那杯液體、正確來說是火藥、是她剛辛苦研究出來的成果。怪不得她會火冒三丈。「抱歉、艾里。」阿格斯很乾脆地道了歉。「我會再想辦法調出一樣的給妳。」

  

  可惜艾里的怒氣似乎並未歇止,甚至有火上澆油的趨勢。

  「重點不是這個好嗎!」她翻開裝有輕便醫療器具的腰包,接著揪住阿格斯的衣領。「坐下,嘴巴打開。」

  

  「…………」

  

  艾里檢查的期間,阿格斯始終沉默著。一開始還在思考自己是否又弄錯艾里生氣的原因,後來注意力完全被她的手給吸引了。艾里現在沒戴著手套,當她氣呼呼地拿起壓舌板,指尖的觸感就這麼毫不保留地拂了上來。嚴格來說,那雙手雖然不大,卻比多數女子還要強而有力,掌與手背上淡淡的燒燙傷痕跡彷彿凸顯了主人的桀敖不馴;然而在阿格斯的眼中卻相當惹人憐愛。當然,他沒真的這麼對艾里說過,估計會挨一頓揍不說,他的腦袋裡八成連惹人憐愛這種詞彙都不存在。單純地握住那雙此時不知為何帶有淡淡砂糖奶油香氣的手,如忠犬般舔拭、或者如狼般囓咬品嘗,這種直接的動作才──

  

  「……你幹什麼。」

  「?」

  

  回神才發現艾里湛藍的雙眼正瞪著自己:「我問你胃有沒有不舒服,你突然抓著我的手幹嘛?」

  「……」

  阿格斯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在兩人交往後,他偶爾就會像這樣忘記自我警惕。雖然艾里方才的撫觸讓他有點心動,不過大白天的、艾里又剛生完氣(雖然他依然不曉得為什麼生氣),還是先別亂來比較好吧?隨便找個什麼搪塞過去,他是這麼想的。然而不擅托詞的性格總沒忘記找他麻煩,他望了一眼艾里的手,想起方才手上的香甜氣味。

  

  「……蛋糕,」他說。「妳剛才端著蛋糕?」

  

  這下換艾里沉默半晌。她先是挑了挑眉,接著才從牙縫間擠出話語:「你──我擔心你喝火藥會不會怎樣擔心個半死結果你還在想著吃──」

  

  現在阿格斯知道艾里剛才為什麼生氣了。可惜新的挑戰接踵而至,只見艾里一股作氣站起身,然後把他揪出醫務室。

  

  「你,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學習一下怎麼忍住別亂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