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の甘いセリフを君の口から、
從你口中而出的甜言蜜語
『喀噠！』
在靜謐的室內，鐘面上的長短針夾成狹隘的六分之一角，將視線從電腦螢幕上移開，後仰頸看往斜後方的書房門口看去。
──文若還沒睡。
書房門口溢洩而出、偶而改變的光影，及時不時傳出的細微腳步聲響，也同時印證了他所想。
這樣的情況是少見的，印象裡作息時間規律的荀文若甚少如此晚睡。
戴著耳機，郭嘉低頭敲著字，繼續和線上的委託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眼角餘光覷著自書房抱了疊疊厚書走出的室友，步伐沉重回到另一旁早先已堆了些書本的三人沙發上，放好書本，抱起電腦繼續奮戰。
大概又是工作吧，郭嘉內心暗付，索性停下手上敲擊，斜倚沙發扶手，欣賞荀彧時而嚴肅緊皺、時而舒展放鬆的眉，文若固然令人賞心悅目，但現在可不是時候、呢。
「文若，你不睡嗎？」
「呃？」冷不防被室友所喚，勉強從資料上抽開眼，荀彧愣愣帶著歉意的眼神望向對方。
「很晚了，文若，大人的時間到了喔。」對於對方的不上心不引以為怒，帶著淺笑，他摘下耳機，郭嘉支頰愜意、耐心地重新再問了一次，隨後調侃道。「還是，你也想體會體會大人的時間呢？文若，若是這樣我非常歡迎喔。」
「請不要開玩笑，奉孝。」縱使對方所言就如自己預料般輕浮，仍然忍不住蹙起眉頭，荀彧看著笑臉迎著自己的郭奉孝，為工作所惱的自己，實在無心分神去回應對方的垃圾話，聽著從那耳機裡傳出高亢歌劇樂聲，讓自己下意識的蹙起眉頭，在語氣中帶了些許強硬。「先別跟我說話。」
手上的案子棘手，當時自己對那同事無意間夾在給自己的公文中發現這份資料，看似只是普通的案件，但令當時他在意不已，再那樣的感覺驅使下他仔細閱讀後卻發現之中大有問題，眼下這張署名Don Giovanni的文書，成令讓身為檢察官的他及同事們頭痛不已的棘手案子，
──真的是很巧妙，那如魔術一般的手法。 那時的他是這樣嘆道。
在進行到了一個段落，同在線上一起討論的後輩也在自己的勸說下，下線睡了；纖長手指停下在鍵盤上的敲打，輪聳鬆轉了肩，伸直手，伸個懶腰，荀彧嘆了口氣。
－－剛才是不是太兇了呢？
「抱歉，奉孝剛才我......嗯？」沒有接下去的話，反而讓荀彧困惑抬頭環顧四周，在轉頭之瞬被來自臉側的熱嚇了一跳，身體一震，睜大了眼仰頭茫然眼神看著兩手各拿著一個馬克杯的郭嘉。
「沒有關係，我親愛的文若，即使你對我口出惡言恣意謾罵，對嘉來說都有如天上仙樂一般好聽、呢。」
說的內容是要自己放寬心，然而卻露出一副哀痛甚深的姿態，荀彧實在是搞不懂眼前這室友到底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別鬧了，奉孝。」荀彧眼神又再度回到電腦上，不再理會對方的玩笑，對此郭嘉不以為意，半倚著沙發椅背，從後方看著對方電腦。
像是發現了什麼般睜大眼，發出一聲細微的驚嘆，而後露出一抹詭異笑容，像打了什麼主意般，將荀彧座位旁的書堆挪出一個小位，擠了進去。「就算你打我、踢我、蹂躪我、虐待我，對我來說，只要能得到荀文若你的一個微笑，嘉就覺得甘之如飴……。」
——又開始胡言亂語了，不能讓你繼續說下去。
「欸？奉孝你在說什麼？我不會……。」停下工作，轉頭反駁，對方豎起食指抵在自己唇前示意不要說話。
「文若，你知道嗎？溫婉如玉的你就好比是孱弱的我，一生的良藥。」
「嗯？什麼？」
「文若，我對你灌注的情意，不管怎樣都不嫌多喔。」
「……這樣啊。」
「文若，你要整個世界，我就可以給你整個世界。」
「整個世界太多了，奉孝。」
「那麼文若，我想要一輩子吃你煮的飯。」
「可是奉孝，我剛煮的晚餐你不是就嫌很難吃嗎？你還說你不想再吃了。」
「文若你這樣一直反駁我，我覺好難過、心好痛，你可以幫我看一下嗎？」
「奉孝，我不是醫生，你明天還是去掛一下號吧。」
這樣一來一往的對話持續不了多久，被煩得無法工作，荀彧首先停下來，闔上電腦，無奈看著坐在旁邊、滿面笑意看著自己的郭嘉，開口問道。
「……奉孝，你對那些女孩子都是這樣說話嗎？」
「當然不是，文若。」見對方因為自己的捉弄暫停工作，闔上電腦，臉上笑容更深，郭嘉看著發問人一派輕鬆回答問題。「這樣的話語，只有你聽得到喔，不同的對象就要以不同的話語策略攻略破之，情場就是戰場哪，文若。」
「……你還真像唐喬凡尼啊，奉孝。」
對於郭嘉所言不置可否，荀彧如此以著名的風流人物作為郭嘉的形容，讓當事人臉上表情更加更開心愉悅。
「唐喬凡尼、聽起來不錯呢，也有人這樣稱呼我喔，不過話說回來，那麼文若像誰呢？徹夜未眠的杜蘭朵公主嗎？呣、以你面對工作就不理人的鐵石心腸，的確可以呢，不過，說到徹夜未眠，我倒是希望你無法入夢的原因、是因為我，而不是為了找一個不知名的無名氏、呢。」
遭了對方投以一記白眼，郭嘉像是安撫情緒般放緩嗓音說道。
「不如這樣好了，文若，休息一下，讓大情聖唐喬凡尼我，教你幾句調情的話吧。」
「欸？不用……算了。」
聽到如此超展開的發展，荀彧鎖皺眉頭而感到詫異，老實說他怎樣都想不透調情話語跟放鬆之間的關聯性，但在看見眼前信心滿滿、不容自己拒絕的郭奉孝眼中的堅持，如果不暫時順他意，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繼續鬧下去吧，到時工作也沒辦法做下去了——也只能妥協了。
「那麼大情聖，你要教我什麼呢？」
「真是好學向上呢，荀彧同學。」
郭嘉詭計得逞而笑容燦爛，煞有介事的清清喉嚨說道。「首先，荀彧同學，你知道，所謂的情話最重要的是訴說者在之中投注的情感呢，現在呢，身為老師的我說一句、你也要跟著說一句，在你說的時候，我會根據我所感受的來糾正你的語氣，放心，文若，嘉是位因材施教的好老師，對於初學者的你不會出太難的，古典一些。」
說完不等荀彧回答，湊近對方，那樣的距離近得讓荀彧幾乎能看見自己應在對方眼中的窘態，他面前一字一字的慢慢說道
「文若，秋夜之長空有其名，我們只不過相看一眼，即已天明。」
說完，便像是沒事一般，又快速退回原位，臉上表情已經不是之前那深情表情，而是恢復之前那如柴郡貓般大大微笑。
「呃？可是……。」
「文若同學，我們現在可是在上課喔，上課要專心才行。」
「奉孝，我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責難地瞪了一眼臉上帶著看好戲般的同居室友，荀彧深深吸了口氣。「秋夜之長空有其名，我……。」
「完～～全不行啊！文若，你這樣的說話方式，沒有讓嘉有心動的感覺，這樣是不行的，你要投入感情，再一次。」
平板而無起伏的聲音讓郭嘉做出故作誇張、彷彿吃到酸梅般的皺臉，拍手打斷荀彧所言，那抹從他眼中流露而出毫無誠心可言的憐憫眼神，令荀彧心中油然升起有一個將筆電打到他頭上的衝動。
「奉孝，你真的是……。」
先將電腦擱置一旁茶几，他無可奈何地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畢竟自己先前便答應了對方，只好照對方所說再重新一次，沒注意到對方眼中閃著的狡黠目光。
「奉孝。」
他不自覺的手握胸前，正如平常習慣抬眼望入對方眼中，開口
「秋夜之長、空有其名，我們只不過、相看一眼，即已天明。」
「就是這樣呢～文若。」騙徒臉上的笑意更開，愉快的拍手稱許道。「那麼我們繼續吧，這次就經典一點的情話吧，拿破崙曾經跟約瑟芬說過。」
他覷了一眼皺著眉頭，一臉困惑不安的檢察官，嘴角揚起，清清喉嚨。
「文若，我想把你緊緊地摟在懷中，吻你億萬次，像在赤道上面那樣熾烈的吻那樣。」
「請等一下，奉孝，這個我可以跳過嗎？」
眉頭擰得更緊，一臉為難，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但老實說這跟所謂的預感根本沒有關係，而是依照荀彧對眼前之人的認識，這無聊的傢伙遲早說出這樣的話的。
──不，可能更甚。
「喔呀，文若，狂熱如火的情話也是學習上很重要的一環喔。」郭嘉雙手抱胸，露出一臉『怎麼可以這樣子呢？』的神情，隨後重重嘆了口氣才開口。「不過也是呢，對於含蓄溫婉的荀文若來說，這樣的話語實在是太過於激烈了。」
臉上表情像是戲劇演員一般，瞬而變作懊惱。「真是可惜啊……。」
「……奉孝？」彷彿聽到了一聲低嘆，荀彧困惑望向室友，然而對方雙手一拍，又是那張笑得盈滿溢出的臉。
「好吧，那麼親愛的文若同學，就當作你欠老師一份作業囉，我們進行下一個部分吧，文若，所謂情話的長短，就像當於蘊藏在情話中的誠意，有時候詞簡意備，配合適當情緒，簡單的話語反而才能打動對方的心唷，就像是這樣。」
語罷，不等對方反應，湊近其耳畔，沉聲帶著氣音。
「為了你，我死而無憾。」
才說完便如之前一般，又再度縮回原位，盈滿著愉悅，做出邀請的手勢向脹紅著臉，慌亂垂下頭的荀彧說道。
「那麼就這樣囉，文若，這次就是你的回合囉，來吧！」
「……等一下，奉孝，說這……。」
「恩～抱歉，文若，這是嘉的疏失，這樣的話語的確不適合從美好的你口中說出呢，啊，不然這樣好了，文若，你可以即興對我……不，即興練習一句情話呢？」
「你還真是不死心……。」慨然而嘆，像是放棄掙扎，荀彧低頭沉吟了一陣，而後悠然抬頭柔聲喚道。「奉孝……。」
「你是我……生而至終的唯一。」
「……啊啦、真不愧是在學校就被喻為王佐之才的荀文若，就是這樣呢，真是直接，超前進度了呢我們。」
郭嘉愣了半晌，而後笑彎了眼，隨即像翻書一樣的臉色變化，再度正色說道。
「就來進行下一個課程吧！情話之後當然是要──身體力行──光說是不夠的，要用行動來……文若？」
「奉孝。」
注意到說完因面色潮紅而低下頭、沉默不語的荀文若，郭嘉有些不解地看著對方，沉默好晌，對方才抬頭看向郭嘉。
臉上紅潮消退的荀彧那清澈眼中忽然透出一抹疑惑，然而，那份疑惑明明白白地傳達出一個訊息──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一定知道有比剛才所說更詞簡意備的話語吧？」
「……哎呀，真是好學的好學生呢。」想要迴避荀彧所問，有些不耐的郭嘉四兩撥千金地如是打發回答道。
「但是，發問時間結束了，老師我不想回答問題囉，現在可是進行下一課的時候。」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像是不問到答案不死心般，荀彧拉住對方，反而氣勢凌上地看著郭嘉。
「老師，請您回答身為學生的我的問題，更詞簡意備的話語是什麼？郭嘉老師，你不跟我說，學生不下課。」
「哎呀，好學學生的問題，但老師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
看那技巧拙劣的裝傻，配合的郭嘉悠哉悠哉地故作驚訝，向眼前目光現正注視著自己的人燦笑，如是說道。
「與其糾結在這，不如進善般，前進下一課、呢。」
荀彧垂著眉角一笑，內心嘆了口氣。
－－怎麼可能都不知道呢？
「奉孝，你還真是怎樣也不肯說、呢。」無奈地嘆了口氣，荀彧想了想，兀地他模仿著從剛才一直玩弄自己的騙徒的語氣，而後荀彧臉上綻出了笑──那是一個了然於心的神情。
「不然這樣好了，我來跟你說那句話是什麼、吧，奉孝。」
－－……明明就知道吧。
「喔？嘉願洗耳恭聽。」
他依然正襟危坐，乾淨的雙眼直盯著面前語氣雖然輕鬆，表情依舊滿是快意的騙徒，荀彧啟口。
「只有三個字，對吧，奉孝。」
「嗯沒錯文若，只有三個字。」
「我－－。」
聲音甫出，他兀地停住話，沉默了許久。
看著眼前的學生數次對這填空題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郭嘉心理不由得覺得有趣，這感覺就像貓在捕獲獵物後不停玩弄的感覺，但也僅止於這之前。
「──去睡覺。」
「咦？」
毫不彆扭的三個音節出口──郭嘉瞠目，騙徒的笑容漸漸消融於面，看著一臉認真的荀彧，但那學生絲毫沒有半點覺得自己填錯答案的樣子。
「郭奉孝，『去睡覺』，就是這三個字，『去睡覺』。」
「文若，你！」
「去睡覺，然後我要繼續工作了。」
愕然地看著那如泉水般的淨潔目光，荀文若難得有些狡然地偏頭一笑，將放在桌上的筆記型電腦再次打開。
「晚安。」
【fin】 by 雎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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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幹我只是想打槍，大家不要罵我，不要刪我友
欸幹我只是想打槍，大家不要罵我，不要刪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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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沒打槍ㄌ，讓我打一下嘛～～～～～好想打李樂槍
呃啊啊啊啊我好猶豫啊啊，我大OOC我大OOC我覺好愧疚（那你還…….
我果然不擅長女人跟戀愛的情感ㄚㄚ
我就是一個含蓄的人，謝ㄐㄩ幫我修修，現在的我該去做正事了，謝謝ㄋㄒ提供的炸萌炸懂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