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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家 藤森 月見 字數:6503
拯救古老櫻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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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全國一周結束,月見看著徽章盒裡面的兩個空缺,分別是家鄉松風道館的雅跟自己還想見一面薄荷道館的瀾,對於草系他不知為何總是提不起幹勁,但又還是想要挑戰聯盟,撐著頭,月見對此顯得有點困擾,指尖在窟窿裡敲點勾勒徽章的形狀,漫不經心的想著雅身上的和服樣式以及濃郁的色澤,實在染的很好看。

 

用這樣半吊子的心態要求決勝實在沒有意義,不論挑戰多少次也都不會贏的吧,就算是這樣,心裡那種糾結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調適,眼看聯盟賽的報名日期一天天的縮減,月見起身給近來也在重新挑戰館主,還熟睡的白戌留了張字條,便一個人搭上音波飛龍,疾飛向松風市。

 

冬天將至,從高空看下去的大地也是一面秋黃,剛落到松風市的市郊,就看到許多搶救神木,守護古老櫻花的宣傳牌,月見看著街上的爺爺奶奶憂心忡忡,似乎都正在討論這嚴重的事件。

 

自逕走向道館,才到門口立刻就遇上正要出門的雅,沒能對戰,反倒馬上給委託了修復櫻樹的的事宜,雖然自己不是什麼樹木專家,但是順道去看看也沒有什麼關係,去神奇寶貝中心換了幾隻可能派得上用場的夥伴,他便跟著三兩人群走向森林。

 

這種季節當然是不會有櫻花的,大部分的櫻樹這時顯得悄然,和其他樹木混合在一起,很快的就能看到林中深處那顆巨大的櫻樹,因為招受雷擊而著火燃燒斷裂的巨大傷口看起來駭人,樹幹的三分之一往一旁頹傾,已經給臨時的支架給撐住了。

 

一旁三三兩兩的松風市民正給在市府所架的防護圍籬上繫上粉色的布條給櫻花祈福,難怪一路會看到那麼多人一臉憂慮了,月見抬頭看著那焦黑的枝幹沉默的想道,老樹的確看起來相當悽慘的模樣。

 

緩緩繞著圍籬觀察,林內的風吹得為數眾多的布條飛翻舞動起來,這棵櫻花從自己有記憶以來就在此,過去有許多櫻花寶跟櫻花兒,和美麗的蝴蝶們以這樹為家,但現在都沒看見了,應該是躲起來了吧?

 

身旁再度有人繫上新的布條,身穿和服的老婦在一名老人的陪伴下淚眼婆娑的看著萎靡的櫻樹,也有幾名抱著小孩的父母帶孩子來為他們祈禱身體的健康平安,但看過去屹立蒼鬱的樹如今宛如將要死去,不禁也露出難受的神情。

 

「藤森少爺,您回來了啊,已經回家了嗎。」就在月見查找該怎麼幫助櫻樹的資料時,突然背後給拍打了一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盯著眼前正低頭刷那年輕人最愛的手機的淺金髮男子,看對方一下露出被逮到的表情,低聲哼笑了笑,把眼睛轉向旁邊的櫻樹,「前些時候給大雷劈中了,或許也該壽終正寢......只是沒想到它會先我這老人一步啊。」

 

......櫻小路婆婆。」把手機放進後口袋,月見有點不安的低垂頭,注視兒時常去玩耍和菓子屋的老闆娘,在老家就是這樣,三步就要一個熟人,七步就會給人耳提面命,所以自己才不想回來,「您也知道我已經離開這麼久,這次也只是因為雅的委託來復甦櫻花的。」

 

「哼,您還在氣您的父親嗎,小少爺啊,眼睛再眨幾眼也快要三十歲,老大不小也該回家了吧。」聽月見的回話,看來是還沒回去了,藤森家老爺那些風流韻事,街坊多少也有傳言,畢竟松風就這麼大,大家都合作往來,誰不知那管事的早坂,就是大老爺的情婦,搖搖頭嘆息,邊在圍籬上纏綁布條,櫻小路婆婆又補了一句,「家人再怎麼樣都是家人。」

 

......我的家人早已經不在了。」看婆婆的手抖的厲害,月見伸手幫忙拉過布條,把那粉色繫牢,蜜色的眼睛顯得深沉,勾起一抹淡笑,低聲的詢問,「您覺得還有希望嗎?」

 

「樹啊......活得越久,就越容易給雷擊中,一但遭受劈擊通常都會致命。」讓月見接替過祈願的布條,老婦人摩娑風吹冷的雙手,上了年紀,風來總是會陣陣痠軟,不似年輕還有那麼多氣力,「但它可是我們櫻原這片櫻林裡,最高聳的櫻樹神......搞不好僥倖,明年春來又給生了嫩芽,就這樣活下去也不一定。」

 

「我也相同啊,婆婆。」瞇起眼睛月見一臉平淡的走晃到櫻樹的面前,然後回頭看著老婦,「父親就是那道雷,劈擊燒毀之後,您要我怎麼回去?我心裡是沒有期望的了--所以您也別再多說,不要向父親他們提起我來過松風的事。」

 

「您還是這麼執拗,就跟大老爺一個樣。」伸出手緊緊握住這個從小看大的男子,櫻小路婆婆灰綠的眼睛露出哀憐的神色,「人是可以原諒的,您又何必要這麼自苦......

 

「我沒有自苦,沒有他們我一個人也很好。」蹲下來回握婆婆的手,月見一如往常的笑著,希望對方能放心似的,原諒不了的,自己也不會勉強自己去原諒,其實也不知自己需要原諒些什麼,「是我任性,您就當我不聽話吧,呐?」

 

「小少爺......」聽他的話只能點點頭,老婦鬆開手轉身去拿倚靠在一旁的拐杖還有旁邊的布包,抹抹自己滿布揍紋的臉,櫻小路婆婆扯開笑容拍拍裡面的食物盒,「小時候您最喜歡吃婆婆做的點心......這個是婆婆做的,海苔味的烤米糰,您要是餓了就吃吧,我記得您總是要吃上很多才飽......

 

「還真懷念,以前我最喜歡吃您做的羊羹,這些我晚點就吃。」其實自己已經很久不吃日式點心或是品嘗抹茶了,過去大大小小的茶宴以及練習早讓他光聞到味道都有些不舒服,但這些月見又怎會跟他們說,只是接過餐盒應和。

 

「您事情若處理完也早點回去吧,冬天天黑的早,一個人,總是要多加小心,知道了嗎?」佇著拐杖,櫻小路婆婆再三耳提面命之後才緩緩離開,看那老朽的身影踏上歸路,月見抹抹臉重整心情,吁了口氣後才把布包放到一旁,正式繼續工作。

 

剛才自己也看了一些資料,正如婆婆所說的那樣,除了環境汙染以外,雷擊對古樹來說也是常見的致死的因素之一,被雷火燒過死去的樹會漸漸死去或被蟲子蛀蝕吃空,要復原並不容易。

 

稍微考慮自己所能做的,月見從腰間拿下寶貝球放出班吉拉,指揮他到森裡面尋找覺得可口的沃土,接著又放出尼多王跟花蓓蓓,到離櫻樹一小段距離的空地要尼多王刨翻土壤,似乎是打算自己製作堆肥的樣子。

 

「可能有點棘手,不過還是想盡力試試囉。」月見指指面前的老樹,讓花蓓蓓看看樹幹上的傷痕,帶著黃花的花妖精看見眼前的櫻花掩住嘴一臉驚訝,似乎相當心疼的模樣,立刻飛到櫻樹旁伸出小手撫摸,點點頭表示會盡力幫助櫻樹。

 

「不過也快要入冬了──讓地面轉變成草原狀態吧。」揮手示意之後,花妖精便乘著花朵追隨氣流翩翩起舞,好像快轉似的,土地很快在神秘的力量促使中讓底下埋藏的種子和草根迅速生長起來。

 

不合季節的翠綠漸漸漫延到膝蓋,感覺差不多後,月見讓音波飛龍發出氣刃,一口氣把花草收割整齊,跟班吉拉帶回來的腐葉土以及尼多王新挖掘的土,仔細要他們將空氣還有水一起跟土翻動混合。

 

在三隻大傢伙一會用尾巴翻弄,一會用爪子扒挖,把花蓓蓓所召喚來的花瓣雨也添加到土壤裡面時,月見帶著保母蟲和百合根娃娃檢查櫻樹的傷口,把焦黑的地方挖開來露出底下的木質,小心整頓斷面的形狀後,敷上保母蟲裁好的纖薄樹皮,牢牢用黏網固定頹倒的樹幹。

 

「今天先這樣吧。」做了簡單的處理,尼多王他們把泥土堆疊一塊等待堆肥熟成,月見把剛剛櫻小路婆婆給的食物盒給打開,包著海苔的米糰稍微濕潤,但是帶著海潮的香味還是讓人充滿食慾,拿了一個放進嘴裡,其他的部份給忙了半天的夥伴們也嚐嚐味道,他靠著圍籬坐下休息,有些發呆的看著那棵光禿的老樹。

 

從自己有印象之前這樹就在這裡了,每年櫻花都會綻放,直到極致的瞬間花朵就開始不斷凋落,一片接著一片的飛舞在能見之處。春日櫻花盛放的白粉色深深的在每個松風人的記憶之中燦爛暈染,沒有人對這樣的景色感到不熟悉。

 

冷風吹撫,身旁那些粉色的布條就又捲動起來,發出撕裂一樣的聲響,自己的話……是已經看膩了這些櫻色,卻還是有這麼多人為了留存這總有一日會消失的光景而不停祈禱,沉重的加諸自己的期望。

 

「明明沒用的說──」揉揉被風吹得亂轉,趕緊靠過來的花蓓蓓,月見撐頭瞇著眼笑了笑,沒有期望卻又不斷行動的自己,或許也很奇怪吧,「呐,你的話能懂嗎?樹的心情。」

 

……會感到痛嗎?想活著,還是已經不行了?」面對月見喃喃的不斷詢問,花蓓蓓只是不解的歪著頭,然後伸出手拍拍對方的臉,好像要他別擔心似的,捧著黃色的小花,感覺這也是沒有答案的事,月見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招呼吃飽了在一旁玩耍的夥伴們,先一步回家休息。

 

 

淡藍的和服袖子,有點冰涼的手指跟自己相牽著。月見抬頭望向手的主人,她的身影襯著日光,朦朧的讓人看不清楚,只知道淺褐色的頭髮被吹撫不斷,沾上了櫻花的顏色。

 

隱約還記得,那天她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帶著他偷偷的只有兩個人跑到了宅邸的外頭,他興高采烈的跑到巨大的櫻花樹下,招手要她快點過來。

 

綠色的眼睛注視著他微笑,那時候一切好像還不是現在這般那麼讓人悲傷,視線裡還也沒有刻上痛楚,所以他也安心的笑了,為了能跟她這樣相處單純的開心著。

 

......帶夥伴們來翻動昨天所做的堆肥,月見跟花蓓蓓一起處理昨天還沒有完全修補的傷口時,腦海裡面不期然的浮現了自己好像曾經跟誰一起來過這裡玩耍的回憶。

 

「唔嗯……?」停下手裡的工作,對於剛剛腦子裡面的畫面顯得困惑,月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就好像拍打著收訊不良的機器,想要再想得更仔細深入一點的時候,那個影像就變得越加混沌而不真實,月見露出自己在幹嘛啊的神情,對花蓓蓓確認似的說道,「我剛剛不會張著眼就睡了吧。」

 

只見小小花妖精搖搖頭,月見才又繼續在傷口上敷上新的樹皮,每次只要回來松風,自己就感覺渾身微妙,說真的,他也片刻都不想待在這裡,就好像有人大聲的對自己咆哮著:你不屬於這裡!似的, 內心始終攪動不安。

 

昨天回去他又詳細了看了一下資料,更打了幾通電話給研究所的人詢問,他們也說如果治療沒有起色,還可以嘗試在老樹上面接新枝,即使未必會成功,但不失是一種手段。

 

自己可以的話是不想這麼做,也不確定雅所希望的拯救想要做到怎麼樣的程度,自然始終輪迴著生死,就算接枝成功了,存活的也不是本來的老樹,不過徒留一個形式,雖然也不想讓樹就這樣枯死,但月見也不樂見他用勉強的方式活下去。

 

所謂的「復活」,本就是可以做到的,擷取細胞,製作外觀一模一樣的容器也不是什麼新奇的研究,從化石裡面甦醒的神奇寶貝早就證明了人類可以「復活重生」,可是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也拯救不了流失的靈魂跟心。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比起沉睡著等待希望再度開始的冰眠,月見才會始終選擇只是永久保存那份結束的冰墓吧,畢竟永遠奮鬥著不放棄對誰來說都太折磨,一切的努力掙扎也都該有個盡頭,對他來說,失去的所有不需要回頭,也不需要再度重新開始。

 

人所能做的,只有在應有的期限裡面,用盡所有跟命運一搏,然後等待宣判。

 

「嘛嘛……說什麼努力就會得到,那肯定是夢話喔。」揮動著手上用來挖樹皮的小刀,月見對旁邊的花蓓蓓跟保母蟲自言自語,「不過不努力就什麼都不會擁有倒是真的。」

 

「好了,麻煩把這裡也填補一下吧。」拍拍樹幹示意,月見也不管夥伴們是否了解,只是輕快的退到一邊讓他們接續著工作,然後指揮尼多王跟班吉拉把堆肥搬過來堆放到櫻花的樹下。

 

可是又有誰能知道,到底要努力到什麼程度才叫足夠呢……?遠遠的看著夥伴忙碌著,月見用水澆淋有點泛紅的手清洗乾淨,所以只能要自己再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直到終於達到為止,又或者直到所擁有的都已經再無法支撐,轟然倒塌為止。

 

在未知的命運裡面,就算不情願,自己也是這樣不停的賭注啊……

 

請求看不見的神明與上天垂憐。

 

 

雖然自己所能做的也都差不多了,月見一早還是飛來看看櫻樹的情況,因為本來的支架對於整理過的樹幹已經不適用了,所以想要搭一個新的支架,再去跟雅回報整個情況。

 

跟帝王拿波把舊支架給小心的拆下來,仔細的拔去上面的長釘,月見拿出量尺丈量需要的長度之後,一一用粉筆在木頭上做上記號,然後請帝王拿波用鋼翼劈好,月見在把木架重新組合的同時一邊叨唸,「真是吃力不討好對吧?破壞只有一瞬間,但做盡努力能不能復甦可又是另外一回事。」

 

似乎老早習慣月見這樣搭話,帝王拿波也贊同的點點頭,幫月見按著支架一頭好把那些釘子給釘上去,似乎不解為什麼要為了會衰敗的東西勞累,但人類似乎就是會為此做出行動的生物,以至於自己也跟著忙碌不已。

 

「露出那種臉,我知道啦,讓你也忙東忙西的。」發現帝王拿波一臉無奈神情,月見只是勾起笑,安慰的用拳頭敲敲對方的胸口,「早點弄完,我帶你去海邊游兩趟再回去。」

 

這提議換來帝王拿波的應和叫聲,兩人協力把支架撐在需要的樹幹下面固定,沒一會就大功告成,繞著樹稍微再做檢查,御代發現不遠有人接近的身影而停下腳步,這也讓月見不禁注意另一頭那個穿著黑綠和服的男性。

 

「大、大哥,您回來了……?」發出叫喚聲,橘髮的青年手裡拿著淡粉色的布條露出興奮的神情接近,本是要來為櫻花祈福的,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離家多年的義兄,「見您安好……橘二比什麼都還要高興。」

 

……好久不見。」才想著已經沒事了,卻又冒出這麼個麻煩,感覺命運就是愛讓他不得清閒,月見揮手示意帝王拿波不需要緊張,對於橘二一下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只好隨意的寒暄。

 

……這、這樣嗎,抱歉。」立刻就明白月見其實並不想要見到自己,橘二低頭躑躅了會,發現一旁高大的帝王拿波正打量自己,鮮藍色的毛羽跟晶亮的頭冠都顯得氣勢凜然,「那是您的夥伴嗎?相當霸氣呢。」

 

「是啊──現在正在旅行中,他叫御代。」轉過身又檢查起剛剛搭建的支架還有沒有需要加強的部分,被點到名的帝王拿波朝陌生的橘髮男性點點頭招呼,對於是該幫月見繼續工作,還是該幫忙接待橘二顯得有些猶豫,最後決定還是走到一邊,免得搞砸。

 

「御代啊,您好。」對帝王拿波也禮貌的回禮,橘二轉回視線到忙碌查看的月見身上,幾年沒見,總覺得對方的氣質也顯得不同,耳朵上的耳飾和胸前的項鍊相當引人注目,只有不入流的地痞混混才會這樣在身上穿洞或是帶上這麼多裝飾,可以想見要是月見這樣回家,肯定又會惹來父親陣陣大吼了,「聽說櫻花被雷擊中了,這幾日總算有空過來看看……大哥又怎麼會在這呢?」

 

「我來挑戰道館,不過被委託處理櫻花樹就過來了,要是你早個幾天來大概會嚇到吧,那樣子可悽慘了。」輕嘆了口氣,月見平淡的回應橘二的問題,就算想裝忙,但是該弄得也都做好了,實在也裝不下去,「本來打算修好支架就走,我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沒想到是為了櫻花......」難掩失望,橘二本以為對方出現在這裡,或許是打算回家看看,自己也始終期望月見能夠回來,重新站上他應該站上的位置,在月見不在的日子裡,自己被推上各種茶宴場合,為繼承藤森家做準備,幾乎是焦頭爛額,更體認到自己做不來父母所期望的種種,「為什麼不回家......?大哥打算一直逃避您的責任嗎?太狡滑了。」

 

「責任?你是說繼承藤森的名號嗎?我可不覺得那是我的責任。」聽橘二難得的說出這種重話,月見只是對他的指責聳聳肩,似乎並不在乎的樣子,「沒錯,我是可以繼承--然後你呢?打算就什麼也不做的躲在暗處嗎?」

 

「你也很狡猾呢。」露出惡質的笑容,月見走到橘二的面前直勾勾的盯著對方橘色的眼睛,語帶玩弄的,「怎麼樣......你一直羨慕的光亮,待起來還愉快嗎?」

 

「怎麼可能愉快......您這是在懲罰我嗎。」果然對方一直以來是故意的,橘二輕抽了口氣,只是悲傷的回以注視,自己的確沒有任何立場能對月見生氣,因為自己的存在本就是不受歡迎,是錯誤的。

 

「或許是吧?我還沒那麼寬大,為你們忍受做不想做的事。」伸手揉揉橘二的頭髮,月見把帝王拿波收回寶貝球裡,揮揮手跟對方道別,「就加油吧,畢竟你現在也是藤森嘛。」

 

「我......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對所仰慕的大哥感到死心,橘二憤怒的瞪著那道隨性的身影,要是對方不回來的話,那麼藤森家也只剩下自己,只能仰賴自己,比起任性的對方,他不會也不能拋下這份責任,「你才不是藤森家的一份子,未來也請你不要接近藤森家。」

 

「好喔--我不會的。你就好好保護你的地盤吧。」聽橘二的怒吼,月見又揚起手揮了揮,像是本來就打算那樣做,理所當然般的回應,漸漸順著熟悉的道路離開森林。

 

直到走到森林的出口,月見才回頭看向櫻原森林,在另一頭有自己的家,有跟神奇寶貝捉迷藏,一起等待雪拉比出現的回憶,就算再也不身在這裡,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事,畢竟比起別人,自己還擁有許多選擇,失去了一點,也不會因此失去了光明,但對他人來說,失去了一些,或許就沒有退路了吧。

 

「加油吧。」不知道是對櫻樹、橘二,又或者是自己本身,月見只是滿意的鬆了口氣,然後走向道館,還要把事情跟雅彙報彙報才算大功告成。

 

......至於那棵櫻花是否會再次綻放?不論如何,自己心中的那棵樹是不需要再盛開出花朵,一直保持現在這樣就好了。

 

月見把自己從選擇裡面剪下,有些悲傷,卻也一如往常的踏向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