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2】 Happy Halloween 【全員向輕微CP有】
惡夜裏蝙蝠亂竄、烏雲攢聚。可怖駭人的妖魔鬼怪紛紛雜遝而至。皎潔明月在風的夾縫間偶爾探出頭,卻又被不善之物嚇得躲回雲影的庇護後。
幽靈、殭屍、狼人……凡人們當心了!因為我們已經到來,若不加入,包準讓人不得安寧。身著紫色套裝的女巫舉起魔杖,巨大的熱狗堡便抱著紙箱高速掠過走廊……
「寶琳小姐,我把這些道具放在這裡!還有……這裡!」看來這裡唯一的巫術,恐怕只有Scout不忘對著心儀女姓擠眉弄眼、擺出幾個健美姿勢,試圖展現自己搬紙箱(總重不過兩公斤)的強壯肌肉。
「謝謝你Scout,可以幫我確認內容物嗎?」然而寶琳小姐卻始終都盯著手中清單,無視Scout的把妹行為,甚至逕自開始往停車場方向移動。
「哇哇哇嗚,等等!呃……那個……萬聖節派對結束後妳……」想不想一起再吃點宵夜?
「抱歉,Scout。等等我還得回去公司一趟。除非……」她翻了翻清單,在最末尾的紀錄事項打住:「你們滴酒不沾。否則我鐵定會忙到天亮!」最麻煩的從來都不是籌備,而是收拾。(她就不太願意回想去年的慘烈情況)
「呃……」那看來鐵定沒希望了?Scout的小腦袋瓜竭盡全力運轉。雖然不是多高明,但他的確想到了方法:「那交給我吧!寶琳小姐!」青年語畢便朝著會場奔走而去。
「晚點見!」他不忘回首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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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與黃的佈景配色、塑膠蝙蝠、假蜘蛛、南瓜……還有角落逼真度極高的屍體(因為那不全然是假的)。萬聖節晚會的現場大致臻於完美,剩下幾名熱心傭兵們點綴裝飾著。
東面的牆上釘了整排絨毛布偶,那是出自穿著噴火龍套裝的Pyro之手。
拿著可愛玩具的Engineer渾然摸不著頭緒,在這嘟噥鬼的眼裡又看見了什麼?搔了搔橡膠尖耳朵和毛毛手,偕同噴火龍一同布置的哈比人也不是多放在心上(反正看起來滿詭異的)。
會場的另一側:「向左!」Medic手裡拿著整串剪紙南瓜,試圖將他掛在天花板邊緣。
「右邊點!」效率拔群的日耳曼醫生三兩下就將掛飾全數搞定收工:「Wunderbar!幹得太好了,大個兒!」坐在Heavy肩頭上的Medic顯得輕鬆自在。瞧!這就是團隊合作的力量。
「我們真有默契!Doctor!」被當成坐騎的大塊頭也樂不可支。誰叫芬克斯坦的怪物生來就是為了芬克斯坦而活?不過Heavy肩上的瘋狂科學家似乎還有其他打算:
「好啦,快放我下去吧!」拍了拍對方臂膀,當作業結束後,Medic多多少少也開始感到有些尷尬。
『Разовьём мы берёзу~』可惜這科學怪人還沉浸在被醫生稱讚的歡愉中,唱起家鄉的船夫民謠,Heavy就維持著雙人疊羅漢的形式在會場內四處晃來蹦去。(醫生對他來說輕得跟羽毛一樣)。
「呃……」始終目睹這一切的Sniper十分慶幸自己總戴著墨鏡。聳了聳肩,他雙手扶著等比例大的無頭騎士塑像:「Scout,你搞定那邊角架了嗎?」傾身望去,哪裡還有聒噪小朋友的身影?
「到底上哪去了?」那條綠色大熱狗堡(據說是熱狗堡僵屍)竟會這般人間蒸發?無暇抽身的Sniper確實需要幫手,他可不希望雕像倒得一蹋糊塗。
話說回來,和自己的裝扮相比,那條熱狗還真是糟透了!在驕傲的澳洲獵人這般思量的同時,手裡的重量頓時驟減。水平佇立的南瓜騎士看來已經就了定位。
「謝了,夥……」他還未說出口的謝辭不到一半便被打斷:
「噁!天哪!你那也算的上是扮裝嗎?我親愛的朋友。」他以打量和評分的目光從頭到尾檢視著面露慍色的澳洲獵人。Spy繞著他走,並且頻頻搖頭。最後彈了兩下Sniper戴在頭頂的假箭矢。
「怎樣!我是中箭而死的屍體啊!」他在對方多彈第三下前狠狠將人推開:「還有你自己早上才說過萬聖節變裝很蠢的!」但看看那身行頭?絕對花了作做的法國間諜不少錢!
吸血鬼伯爵Spy難得沒有繼續和中箭的Sniper拌嘴,他僅是嘖了聲:「給我一分鐘。」並且就真的和吸血鬼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隱形手錶的傑作)。
「愚蠢、該死……討人厭的笨Spy……」駐足在大廳中央的Sniper只好低喃著心中不滿。而他在雙手抱胸時受到今年萬聖節的首次驚嚇:
「嘎啊啊啊啊--」突然之間,一陣淒厲慘叫打斷現場所有人動作:「各位,我有個壞消息!」西裝筆挺的Soldier手持公事包,神色恐慌地出現在會場門口。
「孩子,冷靜點。」Engineer將布偶遞給身旁的噴火龍Pyro後上前:「還有你這身裝扮是……?」他下意識想搔搔頭盔,卻只抓到毛絨絨的哈比人假髮。(那可真令人一直發癢)
「我?看不出來嗎?我是冷血勢利、沒心沒肺的……律師!」這可是本世紀最恐怖的萬聖節裝扮!Soldier煞有其事地整理領帶。語畢另一道宏亮嗓音接續了他:
「而我!呃嗚啊……是沒心沒肺的美國機械人!啊哈!呃……我的意思是:嗶哩!」醉醉的Demoman穿著紙箱板機械人套裝,當他想晃過來拍拍借他服裝的好兄弟時:「嗶、波……嗚嗚嗚喔……」卻應聲倒地。
無視於正面、背面、正面……翻滾的機械人Demoman,條理分明的Engineer決心先釐清來龍去脈:「所以,冷血的律師先生。你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哈?噢!」明顯分心的Soldier這才回過神來:「我剛剛去拿酒的時候!發現酒庫被人洗劫一空啦!」會場內除了Demoman手中蘇格蘭威士忌外,就只剩下無聊的氣泡飲料。
聽聞噩耗後,傭兵們紛紛聚集門旁,憤怒激昂的德文單字尤其突兀:「Schweinhunde!」Medic低嚷著不雅措辭,充份表現出啤酒之於德國人的不可或缺姓。況且從約莫兩樓高的上方傳來尤其懾人。(Medic自己大概也忘了該從大塊頭身上下來)
見眾人一陣兵荒馬亂,滿不在乎的Sniper向著出口移動。忽地,被塞了件黑色套裝在懷:「快去換上吧,不必謝我了。」正巧歸來的Spy檔在門前,投以玩味笑容後順勢拍了下對方屁股:
「相信我,你會喜歡的……嗚噢!」他深知Sniper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對他飽以老拳。(實際上又是另一回事)目送對方怒氣沖沖離去,吸血鬼伯爵挨揍的腹部可還隱隱作痛。
他認份地沒有跟上,畢竟放棄更衣秀的Spy更在乎場內一團混亂:
「好啦男孩們……」Engineer在恐慌暫歇後試圖討論解決方案,(例如開半小時的車去添購)怎奈只讓另一起爭論如火如荼展開。接著他看見法國間諜湊近,卻沒多言。
與此同時,哈比工程師的眼角餘光瞥見道身影,推著手推車高速掠過。
那還能是誰呢?Engineer頓時猶如釐清難解公式、完成複雜研究似的躊躇滿志。完美的點子就是這麼簡單!而身旁安靜的Pyro僅是偏頭望著他的好夥伴。
「不過,我的天!這讓我想到個故事。」一如靜與動、嘈雜與恬靜之間,他沉穩的語調尤其明顯,眾人喧嘩戛然而止。
聽聞故事二字的噴火龍Pyro興奮地拍手小跳步,穩當地佔據Engineer身前位置席地而坐。
「這是個歷史久遠的傳說……」半晌過去,神色惴惴不安的Scout晃進會場內。這小子湮滅證據的功力還真差強人意,連熱狗裝都還沾著疑似酒精的液體和玻璃碎片:「靠過來點啊!熱狗小子。」Engineer搭上對方肩膀,將Scout拉進故事圈圈的行列。
「你們,有聽說過〝人熊豬〞嗎?」一道閃電正巧劃過天際,眾人不免面面相覷,卻又因詭異的氛圍而不敢鼓譟:「他有一半是人、一半是熊,同時還擁有豬的各種特徵……」
Engineer胡謅起各種改編內容,但繪聲繪影的情節卻嚇著不少人。時間偶爾會被問題打斷,但大都充斥著天花亂墜的驚悚故事。
喝茫的Demoman自在自適地搖來晃去,全然不受情節影響。而撐著他的Soldier卻顯得神經兮兮:「所、所以它不會傷害給它喝酒的人?對、對吧?」至於離Engineer最近的Pyro依然對故事內容感到興奮。
「當然不會,除非……」絕頂聰明的工程師挑起一邊眉毛,亦有所指地向著Scout補充:「除非有人偷走所有的酒!」
「呃……所以,那又會怎樣?我是說,人熊豬有什麼好怕的?」打顫的雙腿卻早已出賣了熱狗殭屍。
「他會用最慘忍的手段除掉你所有夥伴……」環顧一周在場眾人:「接著,就是你了!」轟鳴巨響的落雷打下。始終將雙眼緊緊閉上(他真該摀住耳朵)的Heavy怪叫了聲,險些害他肩上的醫生摔個電梯下樓。
儘管律師Soldier心有餘悸,還是協助Medic從二樓下來。耐心將整個故事聽完的Spy聳了聳肩膀,他聽見門鈴作響便去應門。Pyro開心地拉著Engineer的雙手轉圈。其他人則在一時半刻間不敢輕舉妄動。
神情難看的Scout左右張望,擰了擰熱狗裝的泡棉,攪動著手指,開口、閉嘴……良久過後才又向Engineer問道:「這……只是杜撰的故事,對吧?」拜託一定不能是真的啊!因為用手推車把酒全部偷走的人正是他!
「不不,男孩,這故事當然是真的。」是真的要騙你的!增加故事真實性對Engineer來說比煎培根還簡單:「現在老彼德的頭骨還晾在靴子山的木樁上呢。」反正在這時節那座山上總有人插著假頭顱。
「呃……我……失陪一下。」面色發青的小夥子匆匆忙忙衝出了會場。又一位滿意的顧客!計畫成功的Engineer笑得合不攏嘴。
「Aham,」吸血鬼伯爵Spy正巧與熱狗殭屍擦肩而過:「紳士們,外匯的餐點來了。」他單手端著鐵盤和餐蓋,方才作響的門鈴正代表豐盛菜餚到來。
果不其然幾名身穿餐服的外送員工推著餐車、隨著Spy走入會場。瓷器銀具碰撞聲響起,開胃菜、前菜、甜點……長餐桌上擺滿色香味俱全的各式佳餚,那五呎高的萬聖節蛋糕幾乎要頂到天花板。
無視於垂涎三尺的傭兵們,在外送人員離場前,Spy從口袋翻出張綠油油的鈔票做為小費。優雅放下托盤,掀開餐蓋的剎那迴盪起一陣驚嘆。
裏頭躺著的全雞烤得恰到好處,金褐色外皮透著溫潤光澤,肥美鮮甜的肉汁緩緩下滑,落在綴著蔬果的托盤上,馥郁的食物香氣充斥會場……
「Ja!」除此之外Medic倒是發現個令人振奮的驚喜:「快來看哪!同志們!」他記得醫務室冰箱還有幾罐啤酒,沒想到甫出會場,堆積如山的酒桶和酒瓶便於門前等著他。
「這就對啦!」Demoman高舉著早已全空的酒瓶,三步併兩步的衝向酒山:「我的意思是……嗶嗶波!」尚未忘光自己機械設定的蘇格蘭黑人隨手開了罐啤酒,二話不說地豪飲。
「Whoooo!Whooooo!woo!」他抱著箱啤酒一面歡呼一面走到桌邊,胡言亂語幾句後轉了圈倒上餐椅。正巧在他身旁的Heavy則是毫無顧忌的狼吞虎嚥起滿桌菜餚。
「Doctor!你一定得嚐嚐這個!」大塊頭佔了最好的兩個位置,向著推了推眼鏡、異常冷靜的瘋狂科學家Medic招手,他在走向餐桌的同時踢走腳邊無數個啤酒瓶。
滾得最遠的酒瓶回到了酒山邊,Engineer少見地不知所措,只因一方面是跟Medic拚酒失敗的律師Soldier卡在木箱裡。另一頭則是只顧吃甜點的Pyro已經把派吃光,現在正覬覦著偌大的萬聖節蛋糕。
Spy清了清喉嚨,在蛋糕遭殃前不著痕跡地將一隻無尾熊糖霜塑像(戴著女巫帽)拔下,用餐巾包妥後小心翼翼地收進西服口袋。
或飲酒或暢談;或大啖或高歌,萬聖節狂歡的氣氛儼然奔騰。而垂頭喪氣的Scout則在良久過去才折回會場,熱狗堡殭屍坐在長桌邊緣雙手抱胸。嘆了口氣的同時有人輕拍他肩:「嘿、小白兔,別像某人一樣拉長著臉。」
「說到某人,你有看見那澳洲野人嗎?」Spy對於Scout的悲傷處瞭然於心(八成跟寶琳小姐有關)。而Sniper的去向他也只是隨口問問。
「呃……」想起〝人熊豬〞的熱狗堡還心有餘悸,該不會是他動作太慢……害得Sniper已經慘遭毒手?無地自容的Scout在恐懼過後只想著如何力挽狂瀾:「我、我去找他!」旋風般地來無影,去無蹤。
三樓、二樓……他所到之處空無一人;西面、東面……Scout有把握全基地都找了一遍!卻毫無收穫。或許Sniper已經回去會場了?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際,迎頭被人撞個滿懷:
「哎!我很抱歉……」紫色套裝的女巫在地上胡亂摸索一番,好不容易才找回撞飛的眼鏡:「你在這裡!Scout,我到處找你呢!」愣了半晌的女性正是寶琳小姐,她二話不說,抓起熱狗堡就是移動。
「等、等等等一下寶琳小姐!」方寸大亂的熱狗殭屍全然不敢相信事態發展。
「計畫改變了,我需要你的幫忙。」詳細我們大可在路上討論。
將垂至額前的瀏海撥至耳後,寶琳小姐牽著Scout的手穿過長廊。前者堅定果斷的神態,和心頭小鹿差點衝破胸膛的Scout相比可是天壤之別。腦經一片空白的熱狗堡殭屍好不容易才擠出隻字片語:
「這個……妳好漂亮……不!我是說!當然沒問題!」儘管他的計畫徹底失敗,但只要結果是好的就皆大歡喜吧?
窗外厚重的烏雲散去,Scout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但在一片目眩神迷之中--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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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潔。
下半夜的鐘響迴盪,高掛的偌大月輪虛幻且不真實,彷彿萬聖節魔力所變出的戲法。它操弄著風、雲、陰影,在暈染微光的舞台上演出癲狂鬧劇。遠山中,惡狼對著月亮上的惡魔嚎叫。再進些,銀盤襯著一襲漆黑的身影位居高處。
狂風猛地呼嘯:「找到你了。」他看見長版大衣在風中狂舞。Spy不請自來地爬上露營車頂,從容不迫地挨著車主坐下。
「走開!這裡沒有樂子讓你找。」秋天夜半的風吹來刺骨,狩魔獵人Sniper收攏領口、壓低黑色寬邊帽。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這扮裝沉甸甸的大衣和諸多銀器、子彈裝飾。即便這是Spy那討厭男人的贈禮。
「怎麼,不去跟大家一起狂歡?」宴會只是尾聲,還未終了。
無視於對方怒火,事實上,Spy始終都懂。他永遠明瞭該上哪找到Sniper、也總能洞澈男人的心。
「這你管不著……」直截了當地將對方當作某種害獸。Sniper決心噤口不言,以免在無意間透漏更多信號。而驕傲的獵人始終不懂,會意僅需瞭然於心。
於是Spy依然我行我素地賴在露營車頂:「對了,萬聖節快樂。」猛地想起西服中的無尾熊糖霜塑像,他不失溫柔地抓起Sniper手腕,翻轉,將那戴著巫婆帽的可愛糖果連同餐巾放在對方手心。
「不給糖就搗蛋。」見剽悍獵人並沒有排斥無尾熊糖果(就知道他會喜歡),Spy揚起戲謔笑容補上了句,卻只得到Sniper沒好氣地回應:
「我這裡沒有糖果,」輕蹙起眉間,想必這是萬聖節蛋糕上的裝飾之一,他頓時有些後悔自己沒參與派對。或許還來的及?就算缺席被人發覺又如何;或許不會太糟?反正他最不想見到的男人也都追了過來:「但可以回會場拿……」
狩魔獵人衣襬上的銀飾亂顫,Sniper作勢起身,卻被身旁的男人攔下。在失重之際,得寸進尺的Spy輕易放倒了他,箝住對方下顎的完美弧度。吸血鬼伯爵露出一口獠牙:
「那只好讓我惡作劇了,親愛的朋友。」
惡夜裡,蝙蝠盤桓,枝椏深林中閃爍著一對對圓睜瞳眸。孰又曾見過真正魑魅魍魎?夜梟啼鳴,然而秋高氣爽的夜裡,月明星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