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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維亞盯著小房間裡的那隻木偶,她覺得那很像胡桃鉗——媽媽以前會用那個士兵造型的木偶嘴巴咬開胡桃的硬殼,雖然現在外面幾乎都是賣已經去過殼、甚至還裹了一層糖霜蜂蜜的堅果但席維亞還是喜歡把玩那隻偶人(不過每次被爸爸看見都會被制止,因為太危險)——不過眼前這尊木偶動也不動,就算她拉動那隻木頭手臂也不見它張開嘴巴。

 

  打氣咒(Cheering Charm)——席維亞還記的猶希爾先生的那堂課,她因為一點小失誤笑了很久,最後還被扔進醫護室挨了科爾溫先生一頓白眼。

  她盯著木偶,回應她的是毫無動靜的塗鴉眼睛,席維亞又伸手摸了摸木偶毛絨的圓帽子,軟軟的、刺刺的,跟家裡那尊士兵模樣的胡桃鉗很像。

  木偶的塗鴉眼睛眨也不眨,最後席維亞執起魔杖,邊唸誦著記憶裡的咒語邊輕揮了一下。

 

  喀。

 

  細微溫暖的光芒自魔杖頂端溢出,閃電似地打上呆坐在房間角落的木偶,木偶發出喀啦的一響鑲嵌的木頭下顎倏地打開,裡頭可以看見一包東西,席維亞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紙包從木偶嘴裡挖出來(她很怕木偶突然咬人),打開袋子後席維亞差點哭著找瑣拉——那是還童水的材料。

  裡頭兩個小玻璃試管裝著水蛭和毛蟲,在玻璃管裡蠕動似地緩慢爬行。

 

  ……救命。席維亞欲哭無淚。



  學期考試是單人進行的,所以就算席維亞再怎麼害怕還是只能一個人來調製最後的魔藥。

 

  她在釜底點著小火,拿著大木匙攪拌幾下無花果紅寶石色的汁液,在大釜底部只看得出是一片黑壓壓、泛著水光的色澤,後來丟入的雛菊根漂在水面上,隨著攪拌繞著圈圈。

  席維亞幾乎是閉著眼睛將裝著四隻彩色毛蟲的試管從紙包裡拿起來拔開瓶塞(還先用力搖晃讓毛蟲被甩到試管底部),朝著大釜用力甩進裡頭,爾後看也不看一眼就轉身拿起瓶裝的苦艾上下搖晃,等連沉澱都均勻混合在液體裡才一起倒入大釜,抓著木匙用力地戳弄攪拌,其間因為太緊張讓部分汁液濺上袍子,席維亞用力甩甩頭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汁液裡混有毛蟲體液這件事情。

  她糾結地拿幾裝著水蛭的試管,用力甩了甩將裡頭的水蛭限制在試管底部,黑溜溜的環節動物擠壓在一團蠕動讓席維亞打了個顫,緊閉著眼睛偏過頭去抓著細玻璃棒戳進試管中戳壓榨汁,雖然沒有直接碰到但戳到水蛭的軟滑感還是讓席維亞慌恐甚至想哭(可是又不能中途停止考試,而且她也不想被留級),戳弄幾下後這才傾斜試管,讓顏色混濁的液體落進大釜裡頭(過程中席維亞絕不看玻璃試管的令一端,絕不)。

  相較之下老鼠脾臟就比較沒讓她恐懼——才怪,軟滑的觸感讓席維亞直接聯想到方才的水蛭和毛蟲,硬是忍下來搖晃好了才扔進大釜。

  毒芹白色的小花簇聚在一塊,席維亞小心地切下一部分植物莖,捏擠著讓淡黃色樹脂似的液滴落進混合其他材料的大釜。調整火爐大小的手還有些顫抖,根本驚魂未定。

 

  將席維亞將裝著魔藥的圓胖玻璃瓶交給納哲爾先生時,那個平常總是黑著臉追著想跑禁區探險的她的那個納哲爾先生竟拍拍她的頭,「別緊張,不是失敗了就會不及格的。」

  席維亞愣愣地讓納哲爾先生送出考場,迎接她的是已經考完、候在走廊上啃起巧克力條的瑣拉。

 

  「欸、席維亞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不是有說過已經克服的嗎?」注意到席維亞走出教室,瑣拉咬著巧克力條湊近來打量,綠色眼睛閃過狡獪的神色讓席維亞背後一涼。

  「有有有!我有自己處理完毛毛蟲跟水蛭!」席維亞急急忙忙地點頭,在瑣拉還想說甚麼前推著這位不只異常熱心還勇氣十足的室友往另一邊走。

 

  「我們去活米村吧!我肚子餓想去蜂蜜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