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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恐怖街道上的行道樹與草叢傳來此起彼落的蟲鳴。抬頭上望天空,雲幕蓋住了銀白月亮與點點閃爍的星,替天空畫上了深藍色。低頭下看地面,腳上踏的地磚有幾塊缺角,顯出它的歷史性與質樸。今天,能感到氣氛比往常更愉悅地跳動著。

 

  「──那麼,這次的遊戲就是……」

 

  廣播的大音量散播至恐怖街上的每一個角落。而這時相柳正窩在房間裡吞著鮮熱的肉食,在聽到廣播後,相柳朝窗外瞄了一眼,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正湧入這條以恐怖著名的街。把最後一塊肉吞下肚之後,相柳伸了個懶腰,「該按下Game start了。」他掛上微笑,並來到了街上。

 

  在一段毫無目地的從街尾逛到街頭,在逛街的同時,相柳憑藉著幻化成的外型成功混入無知的人群裡。逛完一圈以後,是已經瞄準好目標的移動動作。被相柳選上的目標是一個小家庭,能夠明顯辨認出關係的有母親與一對兄弟,觀察了一陣子,相柳斷定父親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來到這條街──否則就是他們已經走散一段距離,但看兄弟倆有些膽怯又雀躍不已的表情,不像是走失了家人的樣子。

 

  挑起一束劉海捏平,然後放下,看著劉海散落回原處。相柳想,是時候了。他上前,向正四處張望的母親搭話,「你好──恕我冒昧一問,」他停了下來,等待對方的回應,沒忘了保持笑容。

 

  母親受到驚嚇,猛地回頭,「你、你是?」懷疑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掃過相柳,然後母親繼續說,「這裡的居民嗎?還是也是來探險試膽的?還有你要問什麼?」急促的話語透露出想要早些脫離對話,但又礙於禮貌無法轉頭就走的心情──更何況還有兩名孩子呢。

 

  「我只是看你好像在找些什麼……」無視於母親前一句疑問,相柳繼續掛著笑容,「如果是想找遊玩的景點的話,我恰好知道一些很符合這條街的景點。」輕巧地結束與母親的對話,將目標轉向已經注意到對話的兄弟,相柳笑得彎起眼,「想去看看更恐怖的地方嗎~?」這一聽,看來已經有些死氣沉沉的兄弟倆都是眼睛一亮、立即大聲應好。

 

  沒讓母親有時間開口拒絕,相柳一左一右拉起一青一少的兄弟倆就往前走,他沒有回首查看母親是否有跟上,這樣做母親的人,是不會拋下自己的孩子的。將他們帶到恐怖街原先就存在的凶宅逛了一圈,又去找了造型奇特的人們拍照──有些其實無法映在照片上,但這並沒有被興奮的兄弟倆發覺。即使發覺了,也許只會被一句酷給呼嚨過去吧。

 

  「雖然玩得很開心,但好像都沒什麼恐怖的啊!」玩了一陣子,在一群人稍作休息時,弟弟這麼說了。

 

  相柳環起手,故作思考狀,然後一副苦思後終於想到的樣子,「那不如我們去逛鬼屋吧鬼屋──?」抬手指向街道的另一頭,他在心中盤算著應該去哪兒解決掉這家人。他還不想讓暫時的棲所沾染上人類的氣息。那麼,就隨便找間空屋解決吧。打定主意,在腦中搜索著符合條件的房子,得出了大概的方位後,他抬手指向那個方向。「就在那附近,有一間很──恐──怖的鬼屋哦。」

 

  兄弟倆對看一眼,歡天喜地的舉起手來歡呼,母親在一旁眉頭卻是更加深鎖。在弟弟的催促下,相柳笑著在前頭帶路,走了一段路程,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矗立著一棟被柵欄圍起來、與其他房子有些距離的獨棟透天厝,而整條街上就只有這一棟房子沒有點上燈。

 

  「就是這裡了──♪」相柳說。

 

  陣陣冷徹心扉的涼風似乎更帶起了兄弟倆的探險慾望,也不等落在後方的母親,逕自就推開了透天厝的大門。相柳停下來等待母親緩慢移動的腳步,實在等得不耐煩了,他就伸手將母親往前拉。把母親推進房子裡面後,最後進入屋子的相柳輕聲帶上了門,然後掛上鎖。這時,已經衝往二樓的兄長失望地從樓梯探頭下來大叫,「這裡面什麼都沒有啊!」

 

  「有的哦──這裡可不是只有兩層樓呢。」相柳仰首,黃帶點綠的眼瞳笑盈盈地對上了兄長有些焦躁的棕黑色雙眼。兄長恍然大悟地繼續往上走,正在探索一樓廚房與浴室的弟弟這時也終於結束行動走了出來,他以質疑的語氣說,「這裡太乾淨了,連血跡都沒有!」

 

  「嗯──有的哦。」相柳看了眼天花板,上頭正隱約傳來兄長的腳步聲。弟弟眼中的疑問越來越強烈,正想縮回母親身邊時相柳的視線回到弟弟身上,他將弟弟拉往自己,「馬上就會有的。」沒有防備的弟弟踉蹌了幾步往前跌,覺得不對勁的弟弟張開口想要大喊,卻發現眼前一黑,然後是劇烈的疼痛感以及從眼眶往下流的黏稠液體。

 

  相柳放開了抓著弟弟的手,另一手拋了拋剛從弟弟身上掘出來的眼珠子。沒等弟弟尖叫出聲,相柳隨手將兩顆球體往對方的大張的嘴塞,呆愣了一下,意識到那圓形的東西是什麼的弟弟感到一陣作嘔,而他也真的吐了出來。在一旁的母親雙手摀著嘴,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

 

  向一旁閃避的相柳臉上掛著笑容轉向母親,「雖然直接殺掉不是我慣用的方法呢──但是這種情況下也沒別的了吧?」他走向母親,母親顫抖著似乎想抵抗,卻因為恐懼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伸手使力握住母親的喉嚨將之抬離地面。「該怎麼開始好──?」相柳將空著的另一隻手靠近母親的藍色眼睛,看見母親驚懼地掙扎無果,他只覺得好笑。

 

  「你知道嗎?活著的人每一個人都不一樣……」相柳維持抬著母親的動作舉步向廚房走去,打算找些工具來解決這三個脆弱而渺小的人類。途中,他的聲音始終帶著笑意,一字一句彷彿要刻印入心的慢慢吐出,「……不過呢,死人就沒差了。對嗎?」到了廚房,相柳沒有遲疑地把檯子上的刀具持在手中。

 

  回到大廳,弟弟仍在嘔吐,哥哥還在樓上、根本沒發現樓下發生的慘劇。「嗯──這傢伙要吐到什麼時後哇?」相柳一個鬆手,有些窒息的母親跌坐在地上不斷發抖。相柳半瞇起眼,居高臨下地看著母親,勾起笑容,他也放開了握著刀具的另一隻手。刀具貫穿了母親的臉龐與胸膛,被刺穿的喉嚨流淌出深紅色的血液,母親此時沒了母親的樣、只是個遭到殘虐待遇的可憐女人,她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孩子。

 

  沙啞的聲音從破裂的喉嚨傳了出來,卻無法成為字句。相柳蹲了下來,「你想說什麼──?雖然不關我的事就是了。」伸手將刀具一個個用力劃開或者往深處戳,這個舉動造成了母親更劇烈的掙扎,但再然後,當母親被釘在地上的時候,已經連掙扎都稱不上的胡亂動作也漸漸地顯得無力。確認過母親已經死亡,相柳起身走向已經什麼都嘔不出來卻仍在乾嘔的弟弟,他伸手壓住肩胛骨的部分,一個使力,手指在頸根的部分印下了幾個血窟窿,往後拉扯的作用力讓肉脫離了筋骨。

 

  試圖甩掉手上的血,相柳看著倒在地上的弟弟,回頭從母親身上拔下一把刀,然後將刀輕抵在肚腹上頭,「還哭的出來嗎──?」相柳笑著,把刀子往下劃開肉。劃開一條線,將手指深入肚腹內部,勾住臟器往外頭扯,只開了一條縫的表皮也跟著被撕扯開來,血肉模糊。把已經開腸剖肚的弟弟扔在一邊,相柳踏上樓梯,並在三樓的樓梯與哥哥迎面碰上。哥哥先是被渾身是血的相柳嚇得愣了一下,接著興奮地正要開口詢問,卻被相柳滿是笑容地阻斷了話,「在覺得興奮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擔心一下自己呢──?」

 

  「咦?」哥哥這次是徹底愣住了,他往後退。而相柳隨著對方的腳步逼近,「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