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
「欸欸,妳還會怕那個幻形怪嗎?」
「……賽格倫同學你就那麼想看我考試出糗就對了?我想應該是沒問題了、吧。」
依然是圖書館的角落位置,亞伯特與雪藍一如往常的--應該說只有雪藍在臨時抱佛腳的複習作業,有些時候亞伯特總覺得很不解,雪藍怎麼可以光靠直覺還有天賦在學校混到現在?看到她的魔法史總想搖搖頭的他決定不要去思考那些東西。「我還以為妳會來找我訴苦呢,那堂課之後……太傷心了,原來我們的朋友是這樣子當的。」
白了在旁邊假裝拿手帕出來抹眼淚的友人一眼,雪藍隨意翻閱手中那本藥草學筆記、正好到畫有泡泡豆莢的那頁。「應該說,那段期間發生太多事情了吧?和雷爾吵架那類的……好險到後來都合好了呢。」
「在妳哭哭啼啼叫我陪妳寄信給粉紅色頭髮的小哥時我就覺得妳不是平常的雪藍……費教授也太剛好直接給妳一發震撼彈啊。」亞伯特也翻到紀錄著如何讓蟲子變成鈕扣的筆記,記得去年雪藍可是一發把飛舞的蟲子變成功--這就是母親說的天賦異秉?「但是不碰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成長。」
「你說這話感覺你好像是我的學長還是什麼似的。」麥斯、亞伯特……怎麼自己碰上的幾個學弟無論是身高還是談吐都都比自己成熟很多啊?扯了扯對方因為變長而綁成一束的髮,想當然換來的就是筆記本敲頭回擊。
「在這邊感嘆自己不成熟,倒不如多背幾個歷史人名--妳二舅知道妳的魔法史考卷人名填空全部都寫滿韓國Idol的名字會很傷心的。」
「……把你的蟲變成鈕扣啦你。」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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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的,雪藍的魔法史考卷再度充滿著韓國偶像團體成員的名字。
心裡的OS幾乎都是「希望魔法史教授法外開恩」那般絕望至極的想法,她感到有點兒絕望的跑向下個考場……藥草學拜託拜託只要紙本考試就好啊啊!但當雪藍一看到費教授手上的泡泡豆莢後,她總覺得今次的考試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雪藍.路希亞!」
當她以複雜至極的表情走上前時,教授說明了考試的方法:施展漂浮咒不讓這個豆莢碰到任何固體、包括後方廊道裡的泡泡豆莢--這代表說只要「不碰到」就沒事了對吧!顯然鬆了好大一口氣的雪藍馬上上前施展她所擅長的漂浮咒,她視這類植物為邪魔歪道,怎麼有機會讓自己碰到它們然後開花呢?
「真是的,光看到這堆我都覺得頭皮發麻……」控制著手中漂浮的小豆莢,再度憑著直覺與本能左閃右閃、就是不想碰到它們等等還得回去洗澡洗三遍那類的……嘴中喃喃自語的都是一些關於魔法植物的牢騷,她彷彿又聽到亞伯特的聲音說著「妳大舅知道妳這樣會很傷心的」那樣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
為了不要讓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植物好噁心」之上,她開始哼起偶像團體的新曲--又可以放假回去追星了!突然想到小舅從台灣寄來的那張背面是夜市小吃的明信片上寫著他在台灣找到了一個可造之材的事情……不知道回去有沒有機會看到那個小舅口中的「可造之材」呢?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之間她已經來到了布簾之前。
--誰都知道那後面會是什麼。
「我不贊成逃避,不過有些時候,逃避只是換取一些時間,來蓄滿自己的勇氣之井。這樣一來,就比強迫自己面對的效果更好,因為你知道,你已經有能力真的面對它。」
腦中想起當時麥斯在黑湖邊與自己說的那些話語,真的有能力面對了嗎?抓緊魔杖,切割咒那類的咒語是她的專長沒錯--但雪藍並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夠成功面對那些恐懼、那些庸人自擾。
代表剩下一分鐘的鈴聲饗起。「Diffindo!」
簾幕被雪藍的魔咒劃破了一道大口,她屏著呼吸等待即將出現的那些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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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的是嘴裡說著惡毒話語的雷爾、異色雙眼瞇成一線鄙視她的小穆、沒有笑容的謝那……先是那時嘗試開導她的朋友們,然後是旼遙哥、亞伯特、甚至家人們都在她旁邊圍成了一圈,不是不以為意的斜眼看向自己的方向,就是一個一個的轉身離去。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想當然,在再次體會到這種情況(而且還比上課時更加強烈)的衝擊的當下雪藍愣住了--但轉念一想,這一切真的是笑話。
小穆等人給予自己的關心甚至打氣,會是假的嗎?
雷爾在自己不小心哭出來時變出來安慰她的手帕,會是假的嗎?
家人與旼遙哥可以說每週都會寄來慰問還有分享趣事的信,會是假的嗎?
他們對於自己都是重要的,所以之中建立出的情感已經十分濃厚--絕對不會像自己現在所看到的這樣荒唐的,所有人都冷冷離開。
既然不曾發生,那何需懼怕?
「Riddikulus!」
咒語一出,那些幻象通通消失在雪藍的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美麗的南半球星空,如同當時天文學她在杯子蛋糕上展現的星空魔法粉似的。
她預測還有三十秒考試結束……臉上掛起笑容,施咒讓地上的泡泡豆莢在次漂浮起來、走出考場。
誰管他剛才的魔法史是不是在考卷上寫滿了韓國偶像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