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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5 〗 偽拉塔契之心

 

  距離上次拉塔契之心雨的報導也過了些時日,想想,打從上次說要去黑市後,自己還真的是百般拖延,要麼就是被新型機器吸走了目光、要麼就是在礦石區快樂的尋寶,他們倆的租屋處都快要變成工作室了,要不是預先付好房東一大筆可觀的租屋費,不被房東趕走才不奇怪。

  睡好午覺醒來的阿克萊饒富興致編著自己的髮辮,枕邊人出去替自己辦事,一時半刻是回不來的,她骨碌碌地轉動雙眼,那雙藍紫分明妖異的雙眸正打著壞主意,編完髮的她將頭髮高高的盤起並用夾子固定,戴上能罩住整個頭髮的黑色毛線帽,同時換上枕邊人的衣褲後在套上即膝的灰色大衣,阿克萊在鏡子前像是炫耀地轉了一圈,此刻的她如同清秀的少年,白皙的皮膚添了點病容,但哲哲生輝的雙眼有著不容分說的狡詐精明。

  阿克萊相當滿意自己的裝扮,雖然說這樣的變裝大概在枕邊人面前不用一秒就破功了,但反正她這身打扮不是要騙過枕邊人的眼目,也就不用在意太多。

  隻身來到麥諾克下水道的她,笑容盈盈地踏入黑暗。

  

  暗黑不見天日的地下水道不知綿延了幾里,錯綜複雜的水路和昏黃的燈光是這不變的景象,偶爾在暗處還會有血紅的目光注視。雖說在某人的刻意營運下只剩一個市集,但市集能再衍生多少勾當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裡可是有錢就能使鬼推磨的黑市啊!

  「吶,大叔,這匕首看起來真不錯哪。」蔥白的手指流利地轉刀,但青年連頭也不低的,就這麼盯著面前的商人,哪怕一個差錯,那根根纖細的手指就會被俐落的割斷、分離,然後噴出朵朵血花。

  在下水道內又搭起的帳篷裡,昏暗疊加昏暗,只剩將殘燭火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曳,微弱的火光照在二人臉上,一個就是玩著匕首的青年,另個就是他對面商人。

  「小子,識貨。」那商人瞇起細長的眼打量面前消瘦的青年,他蓄了蓄鬍,正等待這陌生的青年開口。

  「不過雖然這匕首上好,可惜是贓物呢,不然就買下來了。」青年嘆了口氣表達他滿滿的遺憾,但又旋即恢復笑咪咪的樣子,手上的匕首也越轉越快,「但我來的原因想必大叔是知道的吧。」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青年一個轉手,匕首又安安靜靜地插回桌上不起眼的角落。

  「哼,那想必你要失望了。」說歸這麼說,可商人也堆起了微笑,「假的真不了但也可亂真,就不知你要的是真是假了,小妞。」

  「哎呀,還是被看出來了啊。」青年──不如說是偽裝成青年的阿克萊語氣輕鬆的答道,一點也沒有任何被揭穿的慌張。

  「哼,可別小看『這裡』了,外地來的。」

  「嘛~我可沒有小看喔,我從頭到尾可沒表明過自己的身分的,是他們自己誤會引我進來的嘛!看樣子大叔你家的小弟看人的眼光還要再訓練喔!」阿克萊聳肩,表示她能進來這帳篷也不是硬闖,誰叫外面顧門的壯漢誤會她是「裡面」的人呢。

  桌上林林總總擺滿了槍械,冷兵器和熱兵器堆在一塊兒,毫無規則可言,像是哪兒有空位就擺,比如剛剛她玩的匕首旁邊就安放個火箭筒,簡直是亂七八糟。可阿克萊非常喜歡,亂無章法也是種秩序,垃圾堆裡也會有黃金,這是她不變的信條。但可惜就是可惜在這裡,裡面混了太多贓物,她可不想惹麻煩上身,就算再怎麼想要大概也過不了枕邊人那關……

 

  唉……阿克萊再度嘆口氣,她好想要那把匕首好像要好想要啊!

 

  將留戀的視線收回來,她開口問道:「吶吶~大叔,雖然沒有但我姑且問問啦,這黑市真有賣偽拉塔契之心?」

  「嗯?不問真的到在意起假的?」

  「唉呦,好奇嘛!不能到手的東西就算了,能到手的東西倒是想玩玩看哪!」阿克萊單手捧著臉蛋開心的笑道,像個永不滿足的孩子一樣,眼中滿是天真和貪婪。

  「沒有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妳自己去造個說是真的便是了。」商人到是被眼前這個傻妞逗笑了,他可不會看露,對面這看似柔弱愛玩的女孩,那蔥白的指頭上無不是一個個的厚繭和傷疤,而回憶起剛才她玩刀的模樣,還有將人玩弄於鼓掌間的曖昧話語,也莫怪他的小弟會誤認了。

  「嘖嘖,不一樣不一樣~買來的和手工的怎麼能比呢!」阿克萊大聲的抗議著。

  「哼,沒要買東西還敢撒野啊,去去!沒事就快走吧,我還要做生意!」

  「唉呦聊個天也不行,大叔你不知道要和顧客套好關係客人才會買帳嗎?」

  「我這可不玩這套。」

  「嘛~也是啦,做你這檔生意也是要講求信任的。」她笑著起身,大力的伸了個懶腰。

 

  在黑暗的地方太久,就連時間感也會被剝奪。

 

  「下次再來找大叔你來玩吧,希望到時桌上會有一批新的貨哪!雖然不是說二手的不好,但果然帶這些可愛的弟弟妹妹回家還是乾淨些好,免得害我回家都不敢面對親親老公。」就算只有一個人還是可以曬恩愛的阿克萊如是說。

  「去去、敢情妳一介武器製造人還要買武器回去?就不怕削了自己面子?」

  「是商人!只是可愛的弟弟妹妹開發出來後,不小心又被人挖掘出她們的潛能,我本意可不是如此,別誤人家製造出來可愛的孩子的終生!我最終夢想可是打個金光燦燦的菜刀妹妹呢!」

  「不說了!真是越想越難過,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大叔掰掰。」阿克萊從容不迫地掀開帳篷的門簾出去,如同逛大街一般,在昏暗的下水道走的筆挺又堅毅。

 

 

 

  「不過,沒想到在黑市待著這麼晚,回去後這身打扮見到小語我要怎麼打迷糊仗呢?」一想到自己親愛的弟弟兼敬愛的老公,這下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都苦惱了起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