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01】【拉塔契再現芳蹤!】
【曼徹斯特郵報】記者愛德華.康納.布朗報導。
曼徹斯特快報!今天大街小巷都在討論同一個話題,那就是拉塔契又再一次出現了。
根據消息來源,這一次發現拉塔契的地點就在曼徹斯特東北方的郊外。比起上一次只有乘坐在高空中飛船上的人們可以看得見,這次即使是站在地上也能一瞥這神秘的傳說之樹。曼徹斯特警備局透過本報提醒大家,請衡量自身能力後再確認是否有能力攀爬林木。目前已有多起因為攀爬高大巨木而造成墜落的意外傷害。
目前曼徹斯特郊外處處可見拿著望遠鏡仰望天空搜尋的人們,而城內的望遠鏡及各式透鏡也都供不應求。雖然據說拉塔契已升回高空,然而這並沒有阻止人們前往等候,以期望能再看一眼拉塔契。關於拉塔契的模樣,也已有城中畫家憑著郊外農民的指示做了不少的描繪,曼徹斯特學院已經在努力收集各式的繪圖,希望可以對拉塔契做出描述。十分可惜的是這一次拉塔契的短暫下降並沒有被任何相機拍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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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是在看拉塔契嗎?」
屬於小女孩的清脆嗓音隨著風甜甜的飄到樹上,伴隨著風吹過樹梢的摩擦聲,就像是鳥鳴一樣。坐在樹上一根較粗的枝幹上向下望,從樹葉縫隙中,青年的視線與小女孩期待的臉龐正好對上。
「是啊。」
青年晃了晃騰空的雙腳,一手扶著樹維持重心,一邊低下頭望著樹下的小女孩:「下面看得到嗎?從這邊望過去,在那片雲後頭,我想拉塔契現在應該就躲在那堆雲裡面吧。」
「雲?」
隨著青年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樹下的小女孩放下手中的花籃,努力踮起腳尖往遠處望,不一會就放棄的搖搖頭:「不行啊,先生,我太矮了,什麼都看不見。」
抓著裙子邊緣,小女孩嘟著嘴仰頭看著青年,水靈的雙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嚮往。坐在樹上的青年笑了笑,搖著頭,露出有些無可奈何的神情。
「沒關係啦,就算坐在這邊,現在也看不見拉契塔的。」
「咦?先生您坐在那麼高的位置,還是看不見嗎?」
沒等到青年的回應,紮著兩個馬尾的小女孩搖晃著腦袋,很認真地想了想:「是太遠看不到嗎?太遠的話,可以找個……那叫做什麼……望什麼鏡……」
「望遠鏡?」
「對!就是那個!聽說有了那個,就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了。」
在提醒之下想起了單字的小女孩開心地跳了一下,隨即又想到什麼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不過那東西好貴呀!而且聽說現在大家都想看拉塔契,就算有錢,想找個望遠鏡都還是很難呢——」
「其實夠高的話,天氣夠晴朗的話,不需要望遠鏡也看得見。」
青年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從樹上一蹬,就這麼直接從約幾層樓高的位置跳了下來,安穩落地。小女孩驚訝的小小叫了一聲,隨即感到失禮的按住自己嘴巴。青年笑了笑,不怎麼在意,彎下腰替小女孩撿起了她一直放在地上的花籃,一面對小女孩伸出了手。
「來,想不想到樹上去看看?」
「想!」
愣了片刻才回過神,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興奮得臉都紅了。
*
「哇啊好高!哇!這裡好像能看見我家呢!」
曼徹斯特是一個很繁華的城市,在工業進步之下,其中所擁有的知識與技術可以說是全世界之最。尤其在空樹之都拉塔契被發現之後,湧進了大批來自世界各地的學者、商人,讓本來就相當豐富的曼徹斯特更顯熱鬧非凡。
「是嗎?」
「是啊!我想就在那個方向吧!那邊!」
小女孩在曼徹斯特的下城區出生、長大,家裡貧窮,所以她總是會出來賣些花朵,賺點錢貼補家用。雖然是曼徹斯特出生的,但其實她不怎麼有機會接觸曼徹斯特最驕傲的工業科技、更沒看過吸引了許多人來此的空樹之都拉契塔。
她和所有被這個傳說——說起來已經不再是傳說了——給吸引的人一樣,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一眼那飛在空中的都市。
「先生,您也是從外地來的旅人嗎?」
小女孩興奮歸興奮,卻還是不忘緊緊抓著一旁的樹幹,以免自己摔下樹去,現在所身處的高度實在是讓她有些害怕。雖然帶著女孩卻還是輕鬆爬上樹的青年笑笑點了點頭,身上的服裝風格很明顯地並不屬於曼徹斯特。
「是為了拉塔契而來的嗎?」
「嗯……算是吧?」
撓了撓臉,相較於小女孩的戰戰兢兢,旅人模樣的青年一派輕鬆,彷彿自己並不是身處幾尺高的樹上一樣。看著小女孩雖然害怕、卻還是努力東張西望的模樣,青年笑笑,偷偷湊到小女孩的耳邊:
「偷偷告訴妳一個小秘密喔。」
「咦?」
「幾天前,我有親眼看到拉契塔喔。」
「────咦?欸欸欸!」
「哇啊小心點!」
連忙抓住差一點摔下樹的小女孩,一大一小兩個人都是驚魂未定的模樣。喘了幾口氣,小女孩脹紅了臉,張著嘴看著青年,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真的嗎?」
「真的喔。那天也是和今天一樣是個晴朗的天氣,我就坐在這棵樹上,空樹之都就這麼緩緩的從那片雲裡飄了出來──」
一面說著一邊指著天空比劃著。小女孩的視線隨著青年的手指緩緩飄動,彷彿真的看見了拉塔契飄過天空的模樣。
「好神奇啊,我從來沒看過那麼大一棵樹飛在天空上的模樣,那種感覺真、真的──嗯,我有點想不出詞……總之,很漂亮就對了。」
青年收回了手,微微歪著腦袋,努力思索著詞彙。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金色的陽光在樹葉的縫隙之間閃爍,從高處望去的藍天一望無際,整個曼徹斯特斯乎也能盡收眼底。
「這麼說來,拉契塔說不定現在就躲在那片雲裡了。」
也學著青年伸出手從藍色的天空中劃過,小女孩的眼神似乎已經飛得好遠好遠,飛到了天空的那一頭去了:「好想看看喔──」
「如果那片雲散開,或許就能看到了呢?」
「所以先生您才坐在這兒等嗎?」
「欸……勉強算是吧?」
「那我也每天來這看看好了。」
「等等,我可不會每天來這裡幫妳爬樹喔。」
青年很認真這麼提醒著,小女孩愣了下,隨即整個臉蛋又紅了起來。
「我、我會自己想辦法!」
「哈哈。」
青年壓在手邊的報紙上頭,斗大的頭條標題就是關於拉塔契的再次出現。整整齊齊的鉛字體寫了些什麼、其實青年讀過就忘了,不過拉塔契出現在天空中的那美麗模樣,青年覺得自己應該能記得很久很久。
「真的很不可思議。」
「那種地方真的有人住在上頭嗎?」
坐在樹上騰空著腳,風吹過時樹葉便沙沙作響,午後的陽光讓人恍恍惚惚的,總覺得似乎只要風再強一些,現在所坐著的這棵樹說不定也會輕輕的飄上空中。
「如果可以……真想上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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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04 BY 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