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勤保育家 仁】與【拍檔 薩文】【拍檔 萊爾】【拍檔 赫莉】【拍檔 奈特】參與 普通任務4
夜與洛奇亞與少年的意志
……已經有多久了？
那種無形的流動實在太過虛幻，所以根本沒辦法確定呢。
說起來我們根本也沒有時間的觀念呢？因為就連自身是否稱為「生」也是個問題啊。
要說的話，就是偶爾會注意到四季的變換而已吧？雖然幽默谷不管何時都是陰森森的，什麼鳥語花香那聽說是豐饒島才有的事可是見不到的啊，不過跑到樹林外的話還是能透過小草的生長來察覺的。
－－如果真要換算成人類的計時法的話，可能……會是很可怕的數字啊？
畢竟，當年那一位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呢。
當時的事，算是個極其悲傷的物語吧？
「這次的任務大家一起去吧，薩文……」
「噢！大家一起加油！」
沒記錯的話，那時幽默谷好像還是很華麗的城堡來著？
「萊爾、赫莉……」
「麻煩欸不要。」
「好、好的！」
其他島就不清楚了，因為不知道怎麼去沒有去過。
「還有奈特。」
反正大概是那時出現了「人」吧。
「……奈特？」
「啊、噢？好的哦。」
×
「這次的任務是要往嵐島去，因為不能搭乘人造載具所以還是拜託你了，萊爾。」
萊爾擺出了一付我聽不到的表情。
仁很給力的無視萊爾的反應，接著將視線放到其他三名拍檔身上。
「薩文繼續跟我一起行動，赫莉自己飛行應該沒問題吧？至於奈特不管是坐到萊爾身上或著自己飄著應該都可以……重量對萊爾來說應該沒什麼差別。」
作為夢妖魔大多都是以漂浮回行動方式的，即使有4.4公斤重只要維持漂浮狀態基本上就不會感受到重量－－雖然4.4公斤與其他神奇寶貝相較實在很輕。
至於一般有二十幾公斤重的變隱龍，套到薩文身上來並不準確。薩文和其他變隱龍相較起來小很多，是可以直接掛在仁肩上的程度。另外就是仁自小在育幼院苦差事作多了，更那之前的家庭暴力也受盡了，那點重量在肩上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比起那些……嵐島……
好像是那一位－－
交代完任務事項後，仁就拿著相關資料往一旁的書桌走去，拉開椅子後坐下並端詳起內容。
並不是他事前沒閱讀過，只不過他現在將其再次瀏覽過，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後拿起筆在上頭簽上自己的名字。
薩文一如既往的趴在仁腿上放空，萊爾什麼都不想管在旁邊睡覺裝死－－儲存體力，赫莉振振翅膀確認自己的狀態，而奈特則閒著沒事盯著仁看。
仁在任務單上簽完字後，又從單子下拿了什麼上來。
奈特看不清楚那是什麼，不過他稍微觀察了一下仁的表情。仁的表情的確有改變，可惜的是，由於太淺了奈特實在搞不清楚那是哪方面的改變。
奈特沒把眼光移開，直直盯著仁翻開了什麼。
那是本以教官個人名義送來的歷史故事書。
×
沙漠蜻蜓承載著保育家、變隱龍、夢妖魔，和波克基斯並行著，在湛藍的海上飛行。
這是個晴朗的好天氣，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出外郊遊一般。
只不過直得注意的是，保育家的神情冷淡的可以。
「海象看起來不錯……繼續朝這個方向前進吧。」
仁拿著地圖向變化成沙漠蜻蜓的萊爾道，迎風的他黑髮拂面，稍微遮住了他的雙眼。
萊爾沒回應，他穩定的繼續飛翔，但仁的語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斜眼看了一下背上的仁一眼，總覺得有點久沒看見仁沒有情緒波動的樣子了。
自從取回感情後，仁的臉上多了很多過往不見的色彩，像是更深一些的笑容或著更不理智的衝動，而現在他的樣子就像是割捨了那些東西。
這可一點都不好，畢竟這代表著有可能會發生需要讓他將感情隔絕的事情。可是到底是什麼？有什麼在萊爾認知之外的事情足以讓仁如此凝重？
……該不會真的是那種驚固拉多動蓋歐卡的－－
轟隆！
海天驟變。
原本明亮的天空霎時烏雲密佈，海面也騷動起來。
舞動的浪花翻滾，紊亂的疾風交錯，暴風雨的現象突然之間炸開來，讓每個意志都受到了衝擊。
「萊爾、赫莉，穩住！」
仁喊出聲，聲音裡有著不常見的陰冷。
聞言赫莉趕緊張開神秘守護，暫時阻隔外頭的侵擾。
「嗚哇哇哇哇！」
「這是出了什麼鬼事！」
「怎麼突然……」
拍檔們一一發表了看法，唯有夢妖魔沒作聲，神情凝重的從沙漠蜻蜓上飄起。
「很接近……」奈特喃喃念著什麼，引起了其他夥伴的注意。
他低著頭，眼神幽幽的看著翻騰的海面。
「要來了……那一位！」
壓力，除此以外想不到別的稱呼。
比起生理上的打擊更足以稱為精神上的痛楚，像瀑布般輕瀉而下的恐懼擠壓著神經。
墨色的眸瞪大，一道不明的力量將保育家和拍檔們強制分開。
墜落、墜落、墜落。
「人類！又是人類！」
一剎失神。
×
水……不，海的感覺？
全身重重的，卻感覺飄浮著……頭髮……在跟著水波搖曳？
……啊－－對喔，是洛奇亞。群島之神，洛奇亞。
「這裡不需要更多的人類！」
「你是為了幫助他們而來還是為了幫助你們而來？」
「快回答我，否則你必須死！」
差不多該醒來了。
仁如此想，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使自己維持接近站立的樣態。
他緩緩的睜開雙眼，以平淡的眼神看著空虛的海色。屬於誰的怒吼對他沒有半點影響，他不感畏懼的不動聲色。
「你呢？不現身嗎？神奇寶貝或者……是什麼？神？」
「只有聲音能夠證明些什麼？」
和尊敬等詞彙完全扯不上邊的話語自仁的口中吐出，這些話很不像他會講的，仿佛現在的他失去了思考。
「狂妄！」
聲響在無邊之淵裡迸裂。
「狂妄的……是誰？」
「無藥可救的人類！竟然你如此希望我現身，我就現身於此，給予你死亡！」
海中突然竄起多束亂流，亂流交錯化為水龍捲，接著爆散。現身的是盛怒的洛奇亞，他高貴的姿態象徵著凜然不可侵犯的神威。
「在高處俯視的感覺不錯吧？洛奇亞。」
「你怎麼看？關於我的意志。或者，你只是將我視為『人類』呢？」
「你是因為我是『人類』所以否定了我嗎？因此主宰著我的生死嗎？」
「那你所做的……和五百年前的國王有何不同？」
「住嘴！」
×
「你什麼意思，奈特。」
萊爾語氣陰狠的問著夥伴。奈特沒有被嚇到，他很清楚對現在萊爾來說夥伴裡面誰都失不得的。要是哪天有哪個夥伴出事，詐欺師毀掉半個世界、不，把反轉世界翻回來都不是沒可能。
「啊啊－－怎麼總愛惹上神級的對象……」
奈特邊嘆息著，邊聳肩－－雖然不知道那稱不稱的上肩膀－－回應萊爾。
仍然待在萊爾背上的薩文看起來有點心急，無所適從的敲打著萊爾。
「夠了薩文！別敲啦！奈特你給我解釋！」
萊爾受不了的吼著，而被吼著則乖巧的停下動作，只是神情看起來有點落寞。赫莉飛到薩文身邊拍拍他，要他不要擔心，儘管自己何嘗不是擔憂的那個。
接著三者一同將視線放到奈特上，奈特又嘆了口氣。
「……洛奇亞啊，群島之神洛奇亞。」
「沒記錯的話，五百年前那事是這樣說的吧？」
「『人類』破壞了平衡……」
×
洛奇亞氣急敗壞的大吼。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類是做了什麼事，不如說他面前的人類分明什麼也沒做，但他就是很煩燥。
但比起煩躁，這更像是……被戳到痛點般的，罪惡感。
仁稍微沉默了會，他覺得應該可以了。他的目的達到了。
他吸了一口氣。
「我是仁，你可以將我看作名為『仁』的意志。」
「這無關於人類或神奇寶貝，我的形態無法決定任何事情，你甚至不能斷言我是不是索羅亞克。」
「我是保育家，以此名為誓，這個名為『仁』的意志是為了幫助需要幫助之意志而來。」
仁的語氣平穩而堅定。
他的眼裡瞧不見任何東西，但卻傳達出了確定的一件事情－－
人類或者神奇寶貝與他沒有關係，「意志」才是決定著一切的關鍵。
不管是什麼種族，都包含著能被認同以及不能被認同的存在，而要區分這些存在，應是由「意志」來判斷。
洛奇亞看著少年無波的雙眼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微瞇雙盼，端詳著面前這名人類……不，這個名為「仁」的意志。
×
「哈？洛奇亞他有事嗎？真要說的話我對神奇寶貝還比較有偏見，比如說主動傷害他人或濫用能力或搗亂或殺了……嘖，反正一堆鬼事不都時有聽聞嗎。」
「唔唔，我不是很懂耶，可是我覺得人類很好啊？」
「在我的認知之內，人類還比冷血的神奇寶貝好些……」
「呃……其實我沒有跟人類有太多接觸耶所以我也不清楚？」
「……等等，比起那個，奈特你到底……活了多久？」
「嗯？我應該算死了吧？」
×
「……用你的行動證明一切。」
洛奇亞旋身，留下這句話。
「我會盡全力。」
語畢，這個陰暗的海之空間霎時崩散。映入仁眼簾的是燦爛朝陽，使他一時因刺眼而撇頭過去，殊不知他現在是處在－－上空。
重力的影響很快就來到，他感受到他自己正在急速下墜。
「那你是死了多－－仁！」
對話至此，萊爾發現不遠處的天窟中出現了拍檔的身影。
他振翅去接住了仁，而他背上的薩文在見到仁之後也終於露出放心的表情。
赫莉和奈特接著跟上，赫莉上前察看仁是否有受傷，奈特則從容的看著仁。
「仁－－你怎麼說服那一位的？」
仁笑了一下，沒回答。那根本就稱不上是說服嘛，他是把洛奇亞當做小孩來哄了。
2014/03/31 2861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