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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二──恐懼之霧】

》這次跟很~多人一起合作,和隊友相同的地方是一起寫的共同部分!

》這次因為我的關係害隊友一起壓死線m(_    _)m

》艾比中,今日也死線!

 

 


艾比西並不清楚自己的恐懼是什麼,但他能確定自己的恐懼絕對不是什麼會困住他的東西,於是當霧氣襲來,他感受到自己吸入的不是空氣時,他並沒有害怕的情緒。

然而──

「爸爸不會回來了。」

他聽見了母親的聲音。

然後,墜入「虛偽」的迷霧裡。

 

 

 

 

好無聊。


不久前剛從幻境中脫離的兩人隨意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看著底下那幾個還陷在自己的意識裡出不來的三人,祁門隨手從空間戒指裡掏出食物,兩兄妹開始嚼嚼嚼。


聽著底下不時傳來的呻吟聲,錫蘭默默在一旁打起嗑睡。


他們剛離開魔族王城沒多久,生理時鐘有點調不過來,為了應付夜晚的工作,通常這個時間是他們午睡小憩的時間。


祁門反而因為剛到了新地方覺得有趣,東看看西望望,精神倒是挺好。


他們剛剛順手看了一下附近的樹洞,可惜一無所獲。


或許要再走深一點?

兩人本來打算乾脆先往森林深處探探路,但後來一想,他們的隊友還在這邊躺屍,他們要是就這樣走了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麼危險野獸......雖然只是臨時組成的小隊,但似乎還是照看一下比較好?

於是他們留了下來,放著幾個隊友在地上打滾哀號,當作看場鬧劇也是挺輕鬆愉快。


翊夜那邊似乎接近尾聲了,祁門看了看旁邊已經睡著的錫蘭,不打算吵醒對方,於是輕手輕腳的跳下岩石,無聲落地。

她跑到翊夜身邊,蹲下,抱著膝蓋歪頭看著在幻覺作用中隱隱皺眉的人幾秒,然後決定好心一回把人叫醒。

祁門伸手戳戳對方,沒反應。

她又拍了拍翊夜的臉頰,還是沒反應。

祁門樂了,兩手抓住對方手腕,拉著人站起來晃了幾下,還順便感嘆了一下真不愧是鳥族的人果然體重都輕飄飄的啊......


被迫站立還附送搖晃數次之後,翊夜終於張開雙眼。
「......祁門小姐?」

祁門看著對方茫然的表情,又戳了戳:「起床囉。」

「你沒.......受傷?」

祁門歪頭:「沒啊?我們剛剛在野餐。」完全的答非所問。

「所以大家都沒事?......那些是...幻覺?」

「對啊,」她一臉愉悅,「你真的該醒囉!」

呆愣了一會兒後,翊夜想起了前因後果,拍了一拍自己的臉:「謝謝你,我清醒了。」

祁門一看他醒了,開心地放了手,轉身小跑著跳回了岩石上,在錫蘭身邊坐下後,她雙手支在身後,踢著腿,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謠。


..............

這是要他把剩下的人叫起來的意思嗎?

翊夜默。


儘管沒甚麼把握,翊夜還是走到了艾比西身邊。

艾比西一張小臉皺成一團,看上去像是很難過的樣子。

他搖了搖小孩的肩膀、叫了幾聲……

 

 


 

 

 



「爸爸不會回來了。」

回過神來,母親對著自己這麼說。艾比西先是一愣,總覺得自己忘記了相當重要的事情,但現下的問題更加重要。

「爸爸……?」他問,藍色的眸子裡透露出不安和不解,不安於母親反常的凝重和紅腫的眼睛,不解於母親話語的含意和心中詭異的違和。

「艾比西是乖孩子對吧?」然後母親的擁抱靠近,不知道為什麼,艾比西竟突然間覺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為這懷抱所圍繞了,「拜託你,別讓媽媽煩心。」

「不、不會的!」他用小小的手掌、短短的手臂回抱母親,「艾比西……我會當乖孩子!所以媽媽不要難過!」盡力地、用力地用自己的話語去安慰、想提供一些什麼。

印象中,母親露出了笑容給了他更深的擁抱,然而──

「別騙人了!」母親的溫暖離開了他的身體。

「咦?」

「你知不知道我做工有多辛苦?那個傢伙又不知死到哪裡去了!大城市真有這麼好?得了權勢就忘了我們?」

     內心深處
這是艾比西從未見過的母親,記憶中的慈眉善目失去了蹤影,如母夜叉的怒目取而代之。

對年幼的自己的無力的反照,同時更是害怕失敗的黑暗面。

「媽、媽媽?」

「你那個姐姐也是,沒事生什麼病?要不是她不能去工作,我還需要這樣成天忙得蜜蜂似地?早知道就不要嫁給那傢……」

一旁奮力地拿著剛溫熱好的茶水過來的姐姐恰好聽見了這句話。艾比西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聽見了水壺鏘地掉落在地的聲音,以及砰地好大一聲的倒地聲響。

「姐姐!」

他跑到最喜歡的姐姐的身邊。姐姐的病很嚴重,保持愉快的心情是最為重要的。母親和他一直以來都很努力,努力到現在了……為什麼……

 


  等等。

 


「艾比西!」母親的聲音猶在耳旁。

 

 


  不太對勁。



「沒事的,姐姐沒事唷……」

 


  這不對。

 

 


「姐……」

 

 


話語就此停止,聲音也不再傳入耳中。已經沒有必要。艾比西意識到眼前的一切與記憶相背,和期望相反。然後,應該在腦海裡的「真實」回歸到記憶的最上層來。北國的自己,溫柔的母親和姊姊,遠征他鄉的父親──還有不可能不回來的父親,不可能不相信父親的母親。

他找到了答案。

「姐姐還在等我!」然後這麼給自己打氣,「怎麼可以在這裡被打敗!」


         或許真實
真實浮現,是時候從不切實際的幻想當中醒來。

「艾比西!」

最後,從真實而來的聲音劃破虛偽。

艾比西奮力睜開眼睛。



 


小孩很快地醒了過來。

「哇......」艾比西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臉色甚至有點泛白,「這個毒霧真的好可怕啊......」剛剛所看到的,那是最深的、未曾告人的、甚至連自己都可能沒發現的──或許母親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累贅的,內心的陰影,以及胞姐隨時可能離自己而去、待不著自己得到力量的恐懼。

這些是促使他踏上這次旅途的原因,令他想要成為魔王的最初的動機。

當然其他人是不會知道也沒必要知道的,他很快就重拾孩子該有的活力,至少臉色不再蒼白。


「是啊。」翊夜想起剛剛看到的東西,點頭表示贊同。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並肩坐在岩石上的兩兄妹,不知道那兩人看到的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艾比西爬起來了解情況後直接轉身叫喚剛好倒在他身邊的哥德,但對方卻沒有動靜。

「哥德哥哥!起來了!」他使勁搖晃著獸人的肩膀,然而對方卻像是完全失去意識般毫無反應。


看著還真的一覺不醒的人,翊夜回想剛剛祁門叫自己的方法,把哥德拉坐起來後使力的搖晃,搖的連旁邊的艾比西看著都暈了都不禁想說出「停下來呀」之類的話語,可是人依舊沒醒。


翊夜皺眉,事情有點不對勁。


哥德一身冷汗,口中似乎喃喃念著什麼,臉色慘白。


「這個有點嚴重喔。」


翊夜回頭,祁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溜了下來,蹲在他後面看著。

「錫蘭,這種的要怎麼處理啊?」她轉頭問。


雙生子的另一人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岩石上,但已經睜開了眼,表情冷峻。

「放著。」他說,「他得自己克服。」


「好喔!」祁門轉回來,笑咪咪地看著另外兩人,「錫蘭說放著就行。」


翊夜和艾比西汗顏,聽著一旁不斷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他們完全不覺得放著就行。雖然艾比西在最後確實是靠著自己發現了恐懼與現實的矛盾,但那是因為他的恐懼屬於「非現實」,和記憶有所出入,而且,他最後仍是藉著同伴的呼喚才終於醒轉。他擔心地望向一見面就親暱地認作哥哥的哥德。


哥德還持續著未完的夢。


時間的沙飛快地流逝。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

隨著哥德愈來愈激烈的反應,眾人的表情也愈來愈凝重,連祁門也慢慢地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人。


然後他們聽到了一個名字。


『.....斯琴.....』


紅髮的獸人念著這個名字,痛苦、哀傷、掙扎、恐懼......短短兩個字竟像是包含了所有的負面情緒。

他緊握著拳頭,顫抖。


「斯琴-------------!!!」


他尖叫著,聲嘶力竭。


哥德張開了眼,但卻像是什麼都看不到。他哆嗦著擰住了胸前的衣物,似乎要從斗篷裡拿出什麼,但手指卻不聽使喚,不出幾秒,他開始劇烈的痙攣。


「哥!!!」祁門急喊,狀況已經失控了。


「讓開。」

錫蘭幾乎是在祁門開口的瞬間就到了他們旁邊,他拎著哥德的領子,迅速將人拉了起來,但是隨著他的動作,哥德突然撫上錫蘭的手,從眼神看來神智明顯的尚未清醒。


「斯琴......」

 

……      

眾人只覺得好像在錫蘭頭上看到青筋跳動。


他面無表情地抬起手。


祁門默默拉著還在狀況外的兩人倒退了幾步。


一拳揮過。


哥德臉被打得向旁一偏,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聲勢浩大地撞上一棵樹。那力道大到居然直接讓那棵樹攔腰折斷。

壯烈犧牲。

......從各方面來說都是。


翊夜和艾比西目瞪口呆。艾比西默默記起誰都可以惹,就是不可以惹到錫蘭。


翊夜默默慶幸剛剛來叫醒自己的是祁門而不是錫蘭;而艾比西則是驚恐地看著被打飛出去的人,想著如果剛剛他沒有被翊夜叫醒,自己是不是會是同樣下場的人。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就算沒陷在幻境裡而崩潰,這樣一下也打死了吧?


祁門像是看出了兩人的疑慮,笑著擺了擺手:「放心啦,錫蘭下手有分寸的。」

「.........」

「.........」
兩人完全不覺得剛剛那一下有所謂分寸。

「他有留力了。」祁門看兩人不信,於是補充。

他們只覺得祁門不如不要說出這一句。


把人揍翻的兇手倒是一臉雲淡風輕,像是剛剛揮拳的不是自己一樣。


……甚至還有點痛快?


錫蘭默默地擦了擦手,邁步朝飛到幾米開外的人走去,其他人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他在哥德面前停下腳步。


只見哥德只是緊蹙眉頭,隨後睜開了眼。

他先是望了下錫蘭身後的隊友們,隨後將視線帶回錫蘭身上。

「啊......是惡夢嗎?」

他反應慢半拍地說著。



「你再不清醒,」錫蘭慢吞吞地開口,難得的話多,「我會讓你再夢一次。」


再?


「不......我完全不想。」哥德撐起自己的身體,打算從斷木殘枝裡爬出來,動作卻帶動了感覺不屬於木質的聲音。

他往下一看,驚愕。


「哇-----」祁門讚嘆,「幹得好啊哥德,飛得真準。」


幾顆靛藍色的露珠寶石靜靜的躺在碎木堆中。


「嘛、四顆,剛剛好。」祁門蹲下來翻了翻,得出結論。但似乎因為自己不能分到一杯羹而有點沮喪。


女孩子嘛,都喜歡漂亮的小東西。


「……可以再找。」錫蘭看自家妹妹失望的樣子,表示。


「沒關係,我的寶石可以給祁門殿下。」哥德突然開口。


祁門聽了兩眼放光,但也立刻想到其實真正要用到的人不是自己,於是問道:「那你呢?」


「我不要了。」哥德搖頭。


「咦?可是我們還可以去別的樹那裡找的......」艾比西說,舉起手指向他處。


「對啊、你不是已經克服恐懼而清醒了嗎?」翎夜也有些疑惑。


克服恐懼?怎麼克服得了?


『我是你的恐懼,而你必須克服它。』


…………斯琴……


「這項任務,是我失敗了,我不能拿寶石。」委婉的拒絕,卻不容分說。


況且他剛剛也拿出了水晶球,若不是剛剛有人把自己打醒,也許他連站在這裡都不可能。


如果拿了寶石就代表遺忘,那他寧願一輩子把那個名字牢刻在心。


隱隱約約,他好像聽到空氣中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


「寶石由誰拿之後再說吧,霧又開始聚集了。」
面對著正在緩緩凝聚的霧牆,眾人開始思考逃脫方法。

「啊,我想到了。」翊夜突地喊了出來,從腰後拿出了一把短杖。

「我可以使用風魔法。」
「既然這樣的話不是應該早點拿出來嗎......」哥德有些無奈的問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說為什麼他總覺得身上的骨頭好像有哪裡斷掉了?

「我的魔力不多,之前只想著要留在必要的時候用,就完全忘記可以拿來驅霧了。」翊夜苦笑回答。

「雖然距離不是問題,不過魔法時效不長,只能在短時間內開出一條路。」

  「足夠了,那就拜託你了。」

  向外一揮,短杖化為一人高的巨大長杖。翊夜擺出施法架勢,將法杖立於面前開始凝神。
  以翊夜為中心,草動風起,迴旋的能量往杖頂集中,一個略為可見的巨大風球逐漸成形。

「準備嘍!」
  喊出預備音,翊夜將法杖向前下揮,風球筆直飛了出去,將眼前迷霧漂亮的切成兩半。五人使盡力氣衝了過去,在迷霧再次合上前終於離開了森林。


「剛剛......請問我是不是有做出什麼事情呢?」一到外面,整個心情都鬆懈了下來。突然感覺大家看自己的表情有點微妙,哥德撫上紅腫的臉頰......啊啊,一定超狼狽的。


錫蘭默默投過來一個冰冷的眼神。


「你還是不要回想對身體比較好。」翊夜乾笑著翻找背包,找到幾片有清涼消腫功效的藥草葉,拿給了哥德。
「手邊只有這個,將就著用吧。」
「呃、謝謝......」


分發完寶石後,大家休息著恢復體力預備接下來的過海。

「拿到寶石後任務也算完成了,大家有預備接下來要做甚麼嗎?」想著呆呆等著下一次任務也無聊,翊夜提問。


「大概在回去大陸之後修養一陣子吧。」哥德嘆了一口氣。肋骨......真的有點痛。


「我們應該會繼續到處玩。」祁門看了眼一臉事不關己的錫蘭,笑了笑。


握緊了手中的寶石,方才的影像使得成為魔王的希望更加堅定,不過經歷了這些,比起努力什麼的……他更想做的事情是,「回暫時的家好好睡一覺!」相當認真地作出回答。畢竟這樣子的他仍是個需要多吃多喝多睡眠的孩子,僅此而已。


「這樣啊...。」聽完大家的想法,翊夜一時也想不到要往哪去,想來想去,還是鼓起勇氣提出邀約。「錫蘭先生,祁門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一起同行嗎?我也是四處旅行,如果能和你們做伴一路上應該會有趣得多。」


祁門想了想,回頭望向自家兄長。

錫蘭跟她對望了幾秒,搖頭。

他們並不習慣與不熟悉的人長期相處。偶爾的合作沒什麼關係,但如果要一

看見兩人的反應翊夜也了解了。「知道了,希望以後能還有合作的機會。」他笑了笑做為回應。


「會有的。」錫蘭終於開口。他伸手,認真地看著對方。

翊夜笑著回握。

握著翊夜的手,錫蘭眉心微微跳了跳,但卻什麼都沒說。


「如果還可以跟哥哥姊姊一起出任務的話就太好了!」聞言,艾比西也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最初的活力和笑容,語落後還哇哈哈地笑了開來。不過在笑聲之下究竟有沒有笑意,這點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很想跟錫蘭從此分開了......哥德無奈的微笑。

 

隨著討論結束,大家各自放鬆了下來。

接下來到底還會有怎麼樣的任務呢?眾人各懷心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