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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當時的日本還是個名為「大和」的國家,經濟、文化和政治的交流正蓬勃發展著,城鎮也開始變得熱鬧、繁盛了起來。

  天皇身邊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豪族,不論名望高低的都有,政治也是天皇和豪族一同治理的。但我們事後知道這是比較好聽的說法。

  這就是飛鳥時代,社會快速進步的時期,同時也是豪族強盛的時期。

  而當時最具代表的兩大豪族就是「物部氏」和「蘇我氏」。

 

 

  現在是布都和屠自古相遇後的三年。春初。

 

  「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是一年的開始,一個新的開始,有的是時間,有的是希望。但是今年大家可不這麼認為。

  去年不是個好年,今年也沒有個好的開始,這點從廄戶殿手上的三封信件中就可得知了。

  廄戶殿──也就是豐聰耳神子,他正一個人坐在自家的走廊上望著庭院。他輕輕梳理那似獸類耳朵的頭髮,從小的時後這頭頭髮就一直是直直的,不管怎麼去整理,最後都還是會恢復原狀,不過神子早已經習慣了。

  「廄戶」這名字的來源其實很簡單,只是因為神子是在馬廄出生的,所以就取名為廄戶殿,但是因為怕別人取笑這名皇子是在馬廄出生的,所以天皇又把某個地方改名為「廄戶」,這實在很矛盾。

  最近氣候慢慢的暖和起來了,動物們也從長眠中甦醒了,屋簷上停著的鳥兒鳴唱著,地上的野花開的遍地都是,可以感受到春天來了。神子伸了伸懶腰,舒展舒展筋骨,這整個冬天沒有幾天他能出去的,這讓神子覺得自己在家悶到快發霉了。

  但是所有事情並沒有像氣候一樣的轉好。神子再次看了看手上的三封信,然後嘆了口氣,並把信放下。

 

 

  一切要從去年開始講起。

 

  時間是冬天,俗話說「冬者歲之餘」,的確冬天是個很空閒的時後,在當時的社會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農民,農田進入了休耕時期,這也等於農民的長假。一年又要過去了,看來今年會和以前一樣很和平的度過吧,當大家都這麼想著的時後,事情就發生了──發生了瘟疫。

  一開始只有幾個人感染的時後大家都不理會,症狀初期和重感冒沒什麼兩樣,而得病的人也以為這只是感冒,認為幾天後就會自然痊癒了,所以也不以為意。

  問題是病沒有痊癒,反而惡化了。但這時人們都認為這只是個案,還是沒有去注意它。

  直到病情越傳越大,死亡人數持續上升,這時大家才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在當時的醫療技術無法得知病原體是什麼,而解藥什麼的,把所有的藥草通通試過一遍也沒找到。

  社會呈現混亂的狀況。

  就人性一點來說,人命重要。就現實一點來說,人民恐慌經濟怎麼可能會好呢。這讓官員們很煩惱,因為自己也無法解決這問題。

 

  當然讓神子煩惱的事情不只有這樣。

 

  開頭是馬子,馬子病了,同樣一種病。

  當一個人病了,且醫療無法治療的時候會做什麼?答案就是信仰宗教,信人信神信鬼信佛信耶穌信路邊地藏王信家具信樹木信妖怪信天皇。

  馬子當然和普通人一樣信仰宗教,馬子是信仰佛教的,他上書給天皇,他表示這病一切都是因為沒有信佛引起的,所以他想要建佛寺、崇祀佛像,這時的天皇是敏達天皇,信神道教的,但他卻答應了,原因只有兩個,一是想利用這個來安撫人心,有人幫自己做啊,有何不好呢?二就是馬子太煩了,敏達天皇自己老人家受不了整天照三餐外加宵夜的上書和噪音污染。

 

  但是這讓信道教的守屋很不高興了,聽到有這件事情後馬上上書,認為是因為信佛才導致了這場疫病,並要求廢止佛法,天皇答應了,原因也是和馬子上書一樣。

  天皇一答應後,守屋就聯合幾個大臣去燒佛寺,本來就看馬子很不順眼的守屋,一邊破壞一邊咒罵。

  但是疫病卻更嚴重了,唯一好起來的只有蘇我馬子,天皇也說不過他,只好讓他繼續建佛寺。

  事後,馬子得知燒寺廟的消息後十分的氣憤,從那次開始兩家族又陷入了更深的僵局。開打只是早晚的問題,大家都知道的。

 

  但是,麻煩不只有這樣。神子閉上了雙眼。

 

  鳥,輕輕的叫著,風,蕭蕭的吹過,而樹葉則被風打亂了陣腳,沙沙的響著。

  一個我一直想不到的問題,問過了很多人,包括自己,我都無法找出這問題的答案,天地萬物從上古時代開始就未曾改變,那麼為什麼只有……

 

  「廄戶殿,天皇大人有事找您。」從人打破了寧靜同時也打破了神子的思考。

  「知道了,和他說我晚點到。」神子的眼睛還是閉著,就像早知道有誰會來、又有誰會說些什麼似的。

  是的,麻煩的是天皇,也就是神子的爺爺。

 

 

  神子走到天皇的寢室,站在門外不發一語的等著。門內傳來咳嗽聲,聽起來十分的難受。

  「……外面的……是神子嗎……」過了一段時間後,一個雖然虛弱,但還是不失威嚴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是的,我是廄戶。」

  「外面……有其他人嗎?」

  神子左顧右盼,周遭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

  「沒有。」

  「進來吧。」

  神子輕輕的把門打開,門一打開就傳出了濃濃的藥味,他已經習慣這味道了,感覺並不討厭,也不喜歡。房裡是亮的,只有一人,一位看起來十分虛弱、滿頭華髮的老人家──敏達天皇。

  「您今早的氣色感覺比前幾天都還要好呢,看來病是要好了,得叫人幫您辦個派對慶祝才行呢!」神子笑著說。

  「夠了你,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比你更清楚。」

  「那麼……」神子握緊了敏達天皇的手,說道

  「您怎麼了?不要這樣開玩笑啊!快點起來吧!大家都還需要您啊!革命尚未成功!士氣卻非常低落!大家都需要您繼續帶領啊!」

  「夠了,外面沒有人對吧?那就不要給我玩這招了。」敏達天皇把神子的手給拍掉。

  「知道了。」神子收起開玩笑的表情正坐在天皇身邊。

  「和平常一樣就好了,我自己知道時間不多了。」

  「……」神子沉默不語。

  是的,天皇病了,一樣就是外面在傳染的疫病,什麼方法都試過,這是治不好的,敏達天皇曾表示過。神子也知道,自己的爺爺來日不多了,但難過什麼的感覺並不深。

  這大人物在自己屈指可數的剩餘生命裡當然不好受,健康時整天被噪音污染,快死的時候還是整天被噪音污染,探病的人多的像螞蟻一樣,但這只是表面上,心裡面可都想趁機得到些東西,好險敏達天皇算是個聰明人,並沒有給那些人多少好處。

  尤其是那兩個,敏達天皇最看不順眼的那兩位,同時也是主要的噪音污染源。

 

  「神子,你應該知道我要和你說些什麼吧?」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天皇又開口了。

  「知道……吧?」

  「那個『吧?』很大聲喔……

  「這是新的流行尾助詞,以後會常常在課本上看到的您放心。」

  「放心你個頭啦!給我認真一點!」敏達天皇雖然早就知道神子不喜歡嚴肅的場合,但在這種時間點上還是覺得受不了。

  「抱歉,您請繼續……

  天皇嘆了口氣。

  「其實在這一堆人裡面我最看好你了。」沉默了一會又說「可惜你那不成材的老爸在你前面啊。」

  「看好我沒用啊。」神子苦笑著。

  「哪裡來的沒用?所有皇子裡就你最有潛力啊。早知道把你爹處理掉後立你當太子算了。」

  「不可能啊,您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事情……」神子搖了搖頭「我是女的啊。」

  是的,神子就是個女的,貨真價實的女性。但是卻要假裝男性過活。

  「反正大家都以為妳是男的,當個天皇有什麼不可能的。說到這個,哪有父親一聽到孩子出生了,想都沒想看都沒看直接告訴別人那孩子是男的啊……反正這方面妳就自求多福了。」

  「自求多福啊……

  突然遠方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哭聲,聲音越來越大了,表示越來越靠近這裡了。

  「唉……妳聽,這就是妳那不成材的老爸要來了,我想他等等一定會在這大哭,一邊哭一邊喊著『沒有您我怎麼辦啊』之類的……我真不想要看到那傢伙啊……真是的,趕快趁他還沒來之前死一死,看到他我就不高興。」

  「那……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神子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開口問道。

  「妳就好好的去闖吧……」敏達天皇對著自己的孫女笑了笑「人生只有一次呢,好好的把這一次玩完吧。」

  「我會記住的。」神子起身要離開。

 

  「啊,還有。」天皇叫住了正要走出房間的神子。「記住,世上有兩種人不能相信。一種叫物部,一種叫蘇我。」

  神子笑了笑。

  「我比誰都還清楚這點的。」

 

 

 

  能同時聽見十個人的慾望,也可以加以了解一個人大概在想些什麼──這是豐聰耳神子的能力。

  但是現在傳來腦裡的慾望都讓神子很不舒服。

  今天是敏達天皇駕崩後的第二天,辦了場很莊嚴盛大的喪禮,神子看到一堆人在靈堂前面哭個要死不活的,但是他們心裡面的慾望卻老老實實的告訴了神子那些人幾乎都在演戲。神子不感到意外。

  從燒佛寺事件過後已經兩個月半,物部和蘇我似乎在表面上又和好了,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罷了。

  一想到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接下來要上位的天皇用明天皇──後人也稱他為橘豐日天皇,神子一想到他就頭痛不以。

  關於橘豐日天皇,看在他是自己父親的份上,不然神子超想在這裡大喊「你這個廢物天皇!給我好好的管政啊!」給全部的人知道。

  是的,敏達天皇曾表示,他自己這個兒子什麼都不學,完全沒有上進心,文不行、武不行,就是最會玩耍喝酒的超級大廢物,很不幸的他就是自己立的太子。

  神子也知道,對其他大臣來說,這位新上任的天皇充其量只是個聽話的棋子而已。

  神子嘆了口氣,再想下去事情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他突然想起了敏達天皇說過的話。

  「天皇嗎……

  當天皇什麼的神子連想都沒有想過,雖以男性的身分生活,但本質上還是位女性,關於這點神子並不認為自己的父親做錯了,與其當個只能任人宰割的公主,還不如當個皇子,自己開創自己的未來。

 

  櫻花在空中飛舞著,風吹來的感覺很舒服,現在是春天,大地冬眠後重生的一個季節。

  神子閉上了眼睛,隨意的讓風輕撫自己的雙頰。

 

  ──大地,自神明的時代就沒有變化,流水亦滿溢在大海中。

 

  ──但為何,人類對於死亡,就是無法抗拒呢?

 

 

  這問題的答案,該怎麼去找?該去哪裡找?又有誰會來告訴我嗎?

  是否,還抱持著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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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長刀正架在布都的脖子上,明明敵人就在後方,但原本在布都手上的刀子早已飛得老遠。

  符咒來不及從口袋裡拿出來,這真是一大失誤。布都想著。

  但現在只要一出手,不管用怎樣的方法,自己的首級必定落地。經過了各種思考後,布都決定不反抗了。

  放棄反抗的布都,直接靠在身後的人身上。

  「妳贏了……」她嘆了口氣說道。

  後方的人慢慢的把刀子移走,布都這才發現原來她是用刀背架住自己的……

  「可惡!妳整我啊!早知道妳用刀背我就反擊了!」布都轉頭看了身後那個人一眼。

  「不反擊是正確的決定,如果我哪天把刀子轉正妳就完了。不過妳是贏不了我的。」後方的人輕輕的微笑著。

  「屠自古欺負人!」布都嘟著嘴。

  「只是回敬妳平時的行為罷了。」

  布都依舊靠在屠自古身上,一陣風吹過,帶著一點屠自古的香味,布都很喜歡這味道。

  因為兩家族最近的狀況並不是很好,所以布都都直接把屠自古約到平常去的那個小山丘上。

  一方面雙方都比較安全,另一方面對話也不會被別人偷聽,雖然也沒有說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啦,不過聊天內容被偷聽不是很不高興嗎。

  過了一段時間後,布都的嘴角上昂,然後起身。

  「屠自古!再來一場!我一定會贏妳的!」布都抽出了藏在袖子裡的符咒。

  「奉陪。」屠自古站了起來,拿起身旁的長刀,然後再次笑了。

 

  「風!」布都一喊,一陣大風吹過,屠自古連忙把眼睛閉上,一張開後發現,布都已經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喝啊!」上後方出現了個人影,是布都,手上拿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撿回來的短刀正要砍向屠自古。

  屠自古用左手拿起長刀,右手靠在刀背上,往自己左上方用力一揮,刀和刀碰撞的聲音響起,攻擊被擋住了。

  屠自古的力道使得布都被打飛出去,正確來說是布都自己跳到後面去的。

  操控風水的能力,這是布都的能力,以文字表面來看是能操控「風」和「水」,但是除了能操縱風和水外,也能改變點自然界的陰陽磁場。

  多虧有這能力,再配合布都學的陰陽術,空中攻擊和跳躍對布都來說實在是簡單到不行。

  布都在空中翻了一圈後完美的落地。

  然後右腳往前一踏,刀尖對著屠自古衝過去。

  屠自古側身閃過,拿著刀,準備要用刀背向布都一砍。

  刀子用力一砍,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布都的哀嚎……本是這樣的。

  一陣大風再次刮過,屠自古並沒有砍到什麼東西,一看,布都又不見了。

  屠自古感覺得到右後方有人的氣息。

  屠自古再次用力一揮,她故意把刀子的位置放低一點,這樣對方就是傷到手臂,而不會傷到頸部。這擊布都並沒有躲掉,左手臂被刀背重重的打了一下而整個人飛了出去。

  眼看臉就要和地面做親密接觸了,布都右手用力一撐,滾了一圈後停止。雖然臉沒有直接貼到地面上,但是身體還是摔在地上了。

  布都起身,然後隨便的拍了拍自己身上沾著的泥土。

  「風!」布都丟出八張符咒後再次大喊。這次風更大了,布都又再次從屠自古眼前消失。

  「可惡……」屠自古把警戒心拉高,一下出現一下消失的,這讓屠自古感到很煩,就算想找出布都躲在哪,但感覺一直被風干擾著。

  「上面!」布都大叫著,然後從空中往下一跳,雙手握著刀子,刀尖向下,要直接刺進對方身體裡的樣子。

  屠自古往右邊閃過,然後抓住了布都的腳。手一鬆,短刀從布都的手上掉了下來。

  「咦!?」腳被抓住的布都馬上反應過來屠自古要做什麼了,跟屠自古這麼久時間了,這招布都也吃過好幾次,每次都痛到起不來,沒錯,一但腳被抓住後,屠自古就會把對方狠狠的摔到地上。

  屠自古正要把接下來的動作完成的時候,發現腳踩的地面有點怪怪的……

  「水!」布都舉起手上的符咒。這時屠自古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屠自古腳踩的地面突然有地下水柱茂了出來。水力之大把屠自古衝飛了起來,布都借這個時後從屠自古手中脫逃出來。

  「止!」布都一喊水柱就突然停止了,然後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

  「嗚啊!」落地後屠自古表情痛苦的摸著身體撞到地面的部分。

  「還沒完!」布都把草地上的水及空氣中的水氣集到右手中,形成一團水球,然後往屠自古的方向丟了出去。

  屠自古來不及躲開,整個人被炸到後方的樹上。

  布都走向屠自古。

  「這次我贏了喔。」布都笑著對地上的人說。

  屠自古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布都,妳知道不知道呢……」屠自古笑著。

  布都覺得不太對勁了,有種不詳的預感衝上心頭。

  「水,能導電喔。」屠自古的手上開始出現藍紫色的火光,因為剛剛被水球攻擊過,全身濕透的屠自古,身體也開始茂出了一些電絲。

  布都的臉慘白了,她剛剛根本沒想到這邊。

  「那我就到沒有水的地方!風!」布都順著風讓自己飛到了空中。

  「妳笨蛋嗎,這樣更容易被電喔。」

  「!?」

  屠自古的手指輕輕一彈,閃電就從布都的四周放了出來。

  「嗚啊啊啊──!」接下來就是一陣慘叫聲,還有布都摔在地上的聲音。

  這次換屠自古走到布都面前。

  「妳大意了呢。」

  「妳犯規啦!」被雷成黑炭的布都,躺在地上,眼角還帶著幾滴淚水的抱怨著。

  「妳自己明明也使用能力。」

  「妳的能力殺傷力比較大好不好!」

  「難道妳認為妳的攻擊不會痛嗎?」

  「以比較級來說妳的比較痛好不好!」

  「啊啊,隨便妳怎麼說啦。」屠自古好像不太想和布都吵了,把頭撇了過去。

  她不知道布都這時再偷笑。

  「屠自古的內褲是白色的!」

  「嗚!?」屠自古聽到後馬上臉紅的去壓住裙子。

  布都壞笑著。

  「布、布都!……嗚啊!」屠自古感覺到小腿後面被人用腳掃過,然後重心不穩的往後倒了下去。

  「哼哼!」布都──同時也是剛剛踢了屠自古的人,壞笑著坐在屠自古身上。

  「過份!布都妳幹嘛啦!下去啦!」屠自古紅著臉叫著。

  「到底誰才過份啊,每次都不讓我贏。」

  「明明妳自己弱……

  「妳剛剛有說什麼嗎?」布都更靠近屠自古了。

  「嗚……」屠自古感覺到自己的臉更熱了,然後把頭撇到另外一邊。

  「屠自古的臉紅的好像章魚啊。」布都笑著說。

  「……」沒有風,但是聞的到布都的香氣,現在和布都靠得很近,頭腦一片混亂,屠自古根本沒有多餘的的力氣去反駁布都。

  布都看到屠自古的反應,笑了笑,然後從屠自古身上起來。

  「好啦,不鬧妳了!起的來嗎?」布都伸出了手。

  「恩……」屠自古抓住了布都的手,然後慢慢的起來。

  不管是什麼時候,布都的手依然溫暖。

  屠自古覺得自己的臉並沒有像剛剛那樣的熱了。

  「是說,屠自古,妳是不是有說過今天妳要早點回去的?」

  「啊!糟糕!我忘了啦!那布都我先走了!」屠自古慌忙的撿起長刀,然後將其入鞘。

  「慢走了喔,明天見!」布都揮著手向屠自古再見。

  「啊,抱歉,我明後天都沒有空,父親說要測驗……

  「咦?討厭,那就大後天見了喔!」

  「恩,大後天見!」屠自古笑著揮手回應布都。

 

 

  「我差不多也要回去了呢。」屠自古離開後沒多久布都也打算回去了。

 

  回到物部宅的路有很多條,今天布都選擇從大街道走回家去。

  這條街道大概是這附近最繁榮的地方了,靠近市中央,商店林立,有賣蔬果賣魚貨賣米糧賣武器賣馬匹賣一些亂七八糟東西的店家,這裡什麼都有賣,什麼都不奇怪。

  當然這個地方也非常的熱鬧。

  布都這樣的身高走在人群裡顯得特別矮小,想到這布都就很無奈,自己不管怎麼樣都長不高,再怎麼樣就是比別人矮。

  走著走著,布都走到了一條小巷前,小巷有點暗暗的,感覺會有什麼妖怪跑出來把小孩抓走的感覺。

  (奇怪,這邊有這麼一條巷子嗎?)

  布都似乎沒有看過這條巷子,所以她就走進去看了看。

  一開始進去的時後感覺很陰暗,但是越走越裡面,周圍就越來越亮,而且還有陽光照了進來。

  巷子並不長,很快就走了出去。

  接著,布都看到了另外一條街道,這條街道並沒有剛剛那麼的熱鬧,但是也不算冷清,布都對這條街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是什麼?」

  而讓布都最在意的則是在她面前,也就是一走過小巷後面對的店鋪。

  這家店不算小,也不算大,有點老舊的感覺,看起來像是雜貨店。

 

  而店名叫──「佐岩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