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WT36 王子姬小說本《Cross》試閱

 

03 滋生的欲望需要被滿足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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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鋪設了白色磁磚的小空間內熱氣蒸騰，設置在洗臉檯上的鏡子失去了功用，上面已經敷上了一層細小水珠，鏡中反射出來的物體模樣因此顯得模糊不清。

　　布列依斯全身光裸著地站在浴缸邊，不時舀出裡面的溫水從頭頂上傾倒下來沖刷著自己。他把身上的肥皂泡沫完全沖洗掉後，小心翼翼地抬起腳跨過了浴缸邊緣，慢慢將整個人浸泡在水裡面，布列依斯在盛滿水的浴缸內蜷縮起身體，感受著被溫水所包圍著，並漸漸染上溫度的感覺，水面高到可以淹上他的鼻頭。他需要以此平息一下自己紛亂的內心。

　　渦消失後，大多數的人都從連隊退役，面對新的世界與局面，沒有光榮戰死的戰士們自然是抱持著返鄉歸國然後安然度過餘生的冀望，能和家人再次相聚並繼續一起生活著對他們來說是無法抗拒的渴求，畢竟他們離鄉背井，孤單地面對著隨時會死無全屍的戰鬥那麼久了。

　　至少對布列來說，那就是他苦撐著活下來的理由，他想回去與他的家人團聚。知道還有人在故鄉等著自己，讓他有了個堅持下去的目標。

　　但豈料導都的人在利用他們連隊消除渦以後，就下令要誅殺剩下所有的所謂的「汙染者」，視他們為一種威脅，使他們無法安寧度日。身為汙染者之一的自己將自幼就身體虛弱的妹妹帶去導都尋求醫療也是萬不得已，然後就為他的審判者之路揭開了序幕。

　　他回顧著自己所有回想起的記憶，越想越不對勁，他依然覺得被古魯瓦爾多引申來解釋兩人關係的那一段不過是在諷刺著自己的終局。他已經做好了覺悟，後果只能自行負責。

　　卻給黑王子扭曲成了那種意思，什麼因為自己還掛念著他所以才會成為記憶中的一部分，布列依斯對他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立場而感到可笑。在戰鬥中與其他一些事情上，古魯瓦爾多的確有他過人的敏銳之處，但在人與人之間的交際相處上，還是跟以前一樣很自我中心。

　　不過，那也是因為古魯瓦爾多心裡頭，還是期盼著會有人能接納他吧。這麼想著的布列依斯，本來凝重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以前在連隊裡，有的人對他的身分很畏懼，也有的人因此想找他麻煩，但貴為一國王子的古魯瓦爾多劍術自然不會太差勁，幾次紛爭亂鬥後，也就沒人敢再隨便碰他。

　　但真正令大夥對他敬而遠之的是他對砍殺的愛好，首次互相捉對進行攻擊訓練時，古魯瓦爾多像是期待已久地大顯身手了一番，對明明已經投降的隊員仍渾身散發出將之殺滅掉的氣息，若不是教官出面制止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在那之後，另一部分的人多多少少也跟著一起排斥他。

　　「你這個樣子，別人可不會善待你的。」某天一日訓結束時，他忍不住在與古魯瓦爾多擦身而過時如此多嘴道。布列依斯不想給人瞧見自己與他說話才這樣做，但古魯瓦爾多卻在聽到那些話以後就轉過頭面向他，眼角餘光瞄到對方停下了腳步，不好意思裝作沒事繼續走人的布列依斯也只好跟著回過頭看他。

　　「我不需要。」古魯瓦爾多那仍帶點稚氣卻執拗的冷淡模樣有些微妙，但著實令他印象深刻。

　　過沒一陣子，有著變態嗜好的某國王子遭到國王放逐才來加入連隊的小道消息在訓練生之間傳了開來。

　　聽到了本來微弱的淅瀝水聲隨著自己意識到之後，轉變成了更大了的嘩啦水聲，泡得有些頭昏腦脹的布列依斯這才想起自己怕水溫下降，所以放著水在流，他馬上挺起身向前。用力壓下水閥後，察覺到自己手指末端開始出現泡水太久時會出現的皺褶，他這才不情願地整個起身，脫離了給予他溫暖的浴水。

　　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回憶而忘記自己仍泡在浴缸裡邊，布列依斯慶幸著他們並不會因著涼而感冒。泡澡後，自覺身心狀態都有所回復，他又接著走去洗臉台前準備要刷牙，晚上的用餐他打算不出席，反正在這裡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他今晚不想再離開房間了，暫時不想與其他人相對，他需要靜靜地獨處。

　　他用手掌抹去鏡子上面的水霧，鏡子裡面隨即出現髮絲都緊黏著臉龐的自己。他慢悠悠地完成盥洗，轉身拉下毛巾架上的浴巾，將自己的身體與頭髮大略擦過一遍後，用浴巾將下半身圍起來遮掩住。雖然這間房間只有他一個人住，但以前所養成的習慣改不掉，也沒有刻意去改的必要。不過幾秒鐘後，布列依斯就會很慶幸自己不是裸著身體走出去的。

　　「太久了。」就在他打開浴室門的瞬間，有個不耐煩的聲音這樣說著。

　　不久前才回想過的聲音突然傳入他耳內，布列依斯一時間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但前腳才剛踩上浴室外的布料腳墊，他就注意到自己寢室裡多了一個人，就站在他的床尾面對著他，那人有著他所熟悉的髮型和裝束，他不可能認不出來。

　　決鬥結束後，理應待在各自房間內的古魯瓦爾多卻出現在這裡，看起來也是經過沐浴而換了一套便衣。布列依斯可一點也不歡迎他的突然來訪。

　　「你……不要擅自闖進來！」沒忘掉自己一小時前是用什麼心情把這人丟在外面自己走回宅邸的，布列依斯又鼓起了那氣勢想要把人趕出去。古魯瓦爾多那時是真的戳到了他的痛處，現在又突然跑進他房間，布列依斯覺得他分明是來找自己碴的。

　　他打算在古魯瓦爾多又講些惹毛他的話之前把他趕出自己房間，但面無表情的古魯瓦爾多已二話不說就朝他直直地走了過來，猛然意識到自己幾乎是全裸的布列依斯終於想到他應該要退遠點，卻是嫌太晚了。

　　古魯瓦爾多一把將他往自己的床上推去，他腰上的布結因而有些鬆動，布列依斯想伸手去拉緊布巾，那是現在的他僅有的堅持，想要稍作補救的希望卻被古魯瓦爾多徹底抹滅。

　　那條浴巾被硬生生扯離他的身上而後被拋往床下，布料快速摩擦過肌膚的觸感有些熱痛，布列依斯在毫無防備與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徹底全裸於古魯瓦爾多的面前。明知挽救的效果不大，他還是急忙縮起了雙腿。

　　在連隊時也不是沒有在其他同性面前裸體過，但從來沒有人會主動逼自己在對方面前全裸。古魯瓦爾多明顯別有居心的舉動讓他起了戒心。

　　感受到古魯瓦爾多的視線正在他身上妄情掃視著，布列依斯心裡怒罵著自己今天到底要被他剝光幾次，心理上一次，生理上一次，再來，他可就不會再顧慮所謂仁義道德或是擔心聖女之子會怎麼說了。

　　不，他要古魯瓦爾多這一次就付出對他胡來的代價，就算兩人在這裡是什麼彼此靈魂的相應之人，也不代表他得承受這些對待，他們的交情可遠不及被允許做出這種事情的程度。

　　古魯瓦爾多雙手撐著床墊，欺身於完全赤裸的布列依斯身上，將他整個人包覆在自己身下。他伸出手去把仍帶著潮氣而黏在布列依斯臉頰上的銀白色髮絲撥開，那動作惹得布列依斯身體又縮了縮，古魯瓦爾多微張著嘴，正想要說些什麼，布列依斯已對他斥罵了起來：

　　「不管你要做什麼，最好別做出以後會讓你自己後悔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由於無比的羞恥和憤怒，布列依斯整張臉為之漲紅，「古魯瓦爾多，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沒！」已無心再去遮掩自己的身體，布列依斯推了推俯望著他的人幾下以表達自己的不悅，他或多或少還是有點畏懼於古魯瓦爾多的，因為他無法預想到眼前的人在何時何地會做出些什麼樣的事情，但也因此覺得更不該因為那些擔心而對古魯瓦爾多表現出順從與退讓，畢竟那樣只會變相地慣壞了本就不具備與人交際相處技能的黑王子。他不能理解古魯瓦爾多這樣做有什麼目的，而如果理由他不會喜歡的話，他也不想知道。

　　可是對方文風不動，沒有因為布列依斯的推拒而稍有讓步，古魯瓦爾多面對著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布列依斯的身形並不纖瘦，不若他俊秀外表的過肩長髮給人清逸的氣質。擁有精瘦的肌肉才足以同時撐起厚重的全副盔甲又不至於給人壯碩的觀感，兩人單純肉搏的話也未必是比較高的古魯瓦爾多占優勢。

　　古魯瓦爾多清楚布列依斯不會繼續乖乖地被他壓制住，他盡力接下布列依斯揮打過來的所有招式，沒能接下的就忍耐著那些疼痛，如此有如小孩子打架的纏鬥直到他攫握住了同是男人所共通著的弱點時才消停。布列依斯身體明顯一僵，又驚又怒的眼神隨之投射過來，但那對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沒有作用。

　　古魯瓦爾多不甚熟練的撫摸使得布列依斯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