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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生在『那個家族』的其中一個旁支,每當家裡的大門關起,祖父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耳提面命,他有著和其他人都不同的命運,生下來便是要成為國家的領導者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輸給伯父的兒子云云……

  事實上,他對政治一點都沒有興趣,對於旁系如何與直系爭權也不感興趣,所以他完全將祖父的交代拋到腦後,盡情和其他武家、公家的孩子,甚至是和平民百姓的孩子一起玩樂,反正他已經有兩名十分出色、優秀的哥哥們了,就把他當成是個只知道玩樂的笨蛋紈褲子弟就好,不要對他抱持著任何期待最好。

  「抱歉啊,我下個月得去霍格華茲唸書了,和你約好的冬日祭典不能一起去了,抱歉。」
  「……『霍格華茲』?」

  某天,他從年紀相仿的玩伴口中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當他知道那是在他以為的全世界──日本之外的一個國家,專門開設給巫師的孩子們就讀的魔法學校後,他對所謂的『魔法』產生了興趣。

  「巫師家族嗎……不知道我的家族是不是呢?」
  「我記得姐姐說過她和你們家族的某個直系的孩子同屆,我想即使是旁系,應該也擁有巫師的資質吧?」
  「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呢,哥哥們也都沒有唸過霍格華茲啊?」
  「會不會是……」

  玩伴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別人在後,才小聲湊到他耳邊說:

  「──會不會是你爺爺故意阻攔了入學信,不讓你們入學?」



  可以的話,他並不想懷疑自己的祖父會做這樣的事,但正因為明白那並不是不可能發生,所以他悄悄在祖父一次出公差不在家的時候,偷偷調查了祖父的書房,最後在垃圾桶──他最不希望的地方,發現了署名為霍格華茲,收信人則是他的名字的公文。

  他急忙拆開信封仔細閱讀了一遍,得知在收到信的十天內必須將入學單寄回才能完成報到正式入學,而今天正好是信封上郵戳時間之後的第十天,他在慌了手腳的同時很快想到了可以去找玩伴求救,之後又在一團混亂之下,總算勉強趕上在最後一天寄出了入學單。

  但他的困難還沒有結束,因為就算他順利趕上完成了報到,他也沒有魔杖課本和制服,更沒有可以前往英國、前往霍格華茲的飛機票。從一開始,沒有家裡的財力幫忙,他根本就不可能離開這個小小的島國。

  為此他和父母親以及祖父攤牌,大大吵了一架,但祖父依舊頑固不允許他去讀什麼魔法學校更從此不許他走出這個家,在不知道第幾次的離家出走嘗試後,他終於成功的藉著二樓房間窗戶旁,在他出生時種下的生命之樹爬到了外面,擺脫了那絕對的束縛。

  看著重獲自由之後第一次看見的星空,他笑了,笑得燦爛。然而走在陰暗冷清無人的街道上,想起他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也無處可以回去,他又無法克制的落淚。


  當他坐在附近的階梯上因寒冷和孤寂哭泣時,不可思議的紅眼白髮少女出現在他的面前,遞過了一條白色的手帕;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這樣一口氣將自己的事全部告訴了那個少女,而少女也只是默默的聆聽。

 

  在他的故事告一段落之後,少女沉思了一會,用著如鈴般的清脆嗓音說:

 

  「明天這個時候,你再到這裡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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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記得天是什麼時候亮的,只知道隔天一早他便去找了玩伴,知道自家人正找他找得又氣又急,基於家庭因素,玩伴沒辦法收留他,但是給了一些食物讓他可以不用餓肚子一整天,之後他便繼續進行著和家族之間的捉迷藏遊戲,好不容易終於躲到了夜晚,他按照昨天的約定再度來到那道階梯之下。

 

  昨晚自己曾坐過的位置放著一個盒子,周圍沒有任何像是少女的身影,他上前拿起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張日本羽田機場飛往英國倫敦的機票,另外還放著數張日幣萬元鈔票和數種他未曾見過的貨幣,最後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要如何從這裡前往羽田機場,以及到了機場後要他按照指標去找一個已經事先安排好,能夠也願意幫助他的人。

 

  他將錢幣收好,手中握緊了紙條,在同樣的位置坐下等待少女直到曙光來臨。只可惜,少女始終都沒有再露面。

 

  隔天早上,他拖著一夜未眠的沉重身軀,按著紙條的指示到達了羽田機場,也順利遇見那位據說是協助者的人物──那是一名已經移居到英國的日本人,據說過去曾經受過少女家族的幫助,所以才會得到消息後立刻前來幫忙。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對於少女的事,他幾乎是什麼都不知道。

 

  有了協助人從中協調,他十分順利的辦了護照前往英國,也靠著盒子裡的魔法世界貨幣買到了魔杖、課本和制服,最後則是在協助人的斯巴達教育下,五天之內學會了基本的英文會話溝通能力。

 

  然後他才知道因為自己的入學信寄出時間太晚,所以被列為候補生的事。

 

  接著他也知道是有一名學生放棄了入學,他才能夠接著遞補,成為正式的學生的事。

 

  最後……他知道了那名放棄入學的學生叫做『出雲葵』,是負責管理出雲大社的巫師一家直系的純血巫女──同時也是他在那個夜晚所遇見的女孩。

 

  「葵……A-O-I……『逢生』嗎……」

 

  在遇見了女孩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活著,他終於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七年……請妳等我七年,等我從霍格華茲畢業,成為一名出色的巫師之後,我一定會去見妳的。」

 

  他取出那個晚上女孩遞給自己的手帕,輕輕落下一吻作為誓言。

 

  比起祖父追求的那些權力鬥爭,他更相信這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唯一而絕對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