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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他說了甚麼?居然一聲不響地就不見了。」姐姐看著縮在沙發旁的女孩這麼問,看起來就像是跟戀人吵架似的在鬧脾氣,而雷也忽然消失了好幾天都沒出回來。

 

  「又沒說甚麼……只是說討厭他的雙眼。」

 

  「你不會踩到他地雷了吧。」

 

  「我才不相信這會影響他!」莉蓮雖然這麼說她的內心卻有些罪惡感,想到那晚他們的談話不多卻很清楚雙方要表達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雷最後到底想了甚麼一整晚沒睡。

 

  「你這樣要怎麼跟老闆交代……?」

 

  「應該繼續接客吧?」

 

  「姐姐我真不希望你常接客呢。」

 

  「說甚麼話……會來到這都是有這樣的覺悟了,而且又不是第一次。」

 

  「是心境上的問題喔。」大姊看著身旁的女孩平靜地說著,莉蓮無言的看著她似乎還沒明白話中的意思。

 

 

 

  大姊露出淡淡苦澀的笑容,彷彿她了解一切的緣由也對此感到難過和不捨。

 

 

 

  日子還是得過下去,在這裡每個女孩的想法都一樣,即使是年紀最輕的女孩也是,莉蓮也開始恢復到過去接客的生活,然而帶著客人走上樓後她猶豫了一下,看著走廊最末端的房間,忽然一點都不想任何陌生人進入到那裡,那就像她唯一的心靈寄託不能遭人破壞。

  

 

  甚麼時候有這樣的感覺……

  她不斷地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在這樣的疑問下莉蓮帶著客人另一個空房去,然而視線卻離不開自己房間,就像有人在那等著她回去似的。

 

 

  今晚著壓在身上的人跟自己完全不認識,但還得應付對方在自已身上做的所有粗魯舉動,然而心思無法專注在工作上,想到空蕩的居所莉蓮心中就一陣空虛感。

 

  這樣的空虛一直讓她想起爺爺的身影,一個人在火爐前默默的工作,雖然看起來很孤獨然而爺爺是一肩背負所有家的負擔只為了照顧身後看著他的孩子。

 

  年邁的長者最後用唯一的家來保護莉蓮,他就默默地離去走向戰場消失於其中,而同時家也消失所有意義,對年幼的她來說這樣的保護是傷痛。

 

 

 

  人消失,家也消失了。

  

 

 

  輕輕嘆氣,她還是途中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拒絕客人並送他離開,客人不會有她想要的溫柔,即使有也只不過是個虛偽的假象。

  清洗著身體的時候,既使再用多燙的熱水也感受不到暖意,身心都是冰涼的,就像浸泡在深海之中。

 

  

  甚麼時候可以感覺到溫暖?

 

 

  想到這樣的問題,她就好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好想看看有沒有人回來……如果是那個人至少他對自己的溫柔不是虛偽的,最少和他相處的一周是這麼感覺到的,被給予的溫柔能讓自己一點都不厭惡。

 

  而且剛剛的客人是他的話,我想是不會感覺到痛的……

 

  屈膝泡在冒著熱氣的浴缸中,莉蓮低著頭看著水中模糊的倒影,這麼近的距離她也沒意識到自已的雙臉比喝紅酒時的臉還要紅潤。

 

 

 

 

  「……他是不是不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這句話呢。」

  大姊馬上跑過來坐在莉蓮旁邊,看著小女孩不甘心又羞愧的臉龐,姐姐的表情就像說果然在她的意料中。

 

  「……只是問問。」

 

  「笨蛋、笨蛋。」大姊伸出手環住莉蓮,溫柔地抱著病安慰她。

  「你以為那小子真的會被你一句話氣走喔?你也不想想他留錢的習慣是甚麼。」

 

  聽到大姊這樣提點,莉蓮才想起來雷後來好像跟老闆說好改成一週一袋銀幣,所以三袋是一口氣給三周,然後……

 

 

  「姐姐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差點要做違約的行為!」想到自己魯莽的行動莉蓮整個想鑽地板裡去反省好幾天不出來見人。

 

  「我也是昨天才想到的啊!還好我要去破門前你已經拒絕那位客人,真是女神保佑我們家妹妹的貞操還留著!果然愛是偉大的。」

  雖然這樣說著大姊卻是開始跟其他姊妹妹們收據賭贏的錢,原來他們的事情早就被拿來討論和賭注。

 

  「貞操早沒有了好不好!為甚麼你說的話一直讓我感到羞愧!還有你們下賭甚麼啦!」

  莉蓮整個悽慘的大喊,雙手遮著臉好像自己做出比裸奔還更慘的事情,不過聽到姊姊的結論她是鬆了口氣,只剩被姐姐看透一切而感到的害躁。

 

  「總之,你等著他回來再恩愛吧。」

 

 

  「閉嘴啦!」

 

 

 

 

  

  事情卻沒他們想的那這麼簡單,過了幾天後,紫羅蘭的常客也就是雷的前輩說他消失於海獸肆虐的海底通道中,連屍體都找不著。

 

  聽到這樣的消息,莉蓮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震驚的樣子,只是沉默地回到房間中思考雷的的事情。

 

  這次莉蓮選擇等待直到雷所付的一切銀幣用完為止。

 

  她清楚雷不可能死在海獸下,那人只會死在遠在大海另一個國家的仇人刀下。

 

 

 

 

  「如果能可以的話,回來一趟再走也沒差吧。」

 

  女孩趴在床上看著男孩曾坐著的空椅,被海國冷冷的藍光源照著,她這次所想念的不再是離去已久的親人,而是一個讓她感覺到『家』存在的人。

 

 

_待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