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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暑 打工:高級巫師服飾店〉

 with 祺/洛嵐

 

 

  「亞瑟,你今天是到服飾店幫忙,對吧?」

  早晨清醒,在視線模糊的狀態下發現母親已經將早餐準備好在桌上了,熱氣騰騰的香味讓他察覺到自己早已飢腸轆轆。

  而朵莉絲問了在盥洗的亞瑟這麼一句話,後者不明所以的含糊點頭,沒有發覺母親微皺的雙眉及唇畔勾起的淺弧。

  「好──那就穿這件吧!不錯吧?亞瑟。」

  「呃?」

  正在用餐的亞瑟差點就被培根給噎死,他努力地將卡在喉頭的食物嚥下去,有些遲疑地向不知道為何感覺很開心的母親問道:「……Mommy,為什麼要穿西裝?我只是要去打工而已啊?」

  而且還是三件式的。不過是去打個工、當幫手而已,又不是參加什麼宴會,為什麼需要穿到這麼正式?而更讓他不解地是自家母親來活米村辦事,為什麼會在行李裡塞了一套他的西裝?

  「就是因為你要去打工,所以才要穿成這樣呀!」朵莉絲語畢,便將那套孩童尺寸的西裝平放到床舖上,揮起魔杖開始收拾吃完的碗盤,讓它們整齊地疊在一起,接著說道:「好了好了、吃完就快點準備來換衣服,趕快去幫忙派翠西店裡的事吧。」

  「一定要穿成這樣嗎……Mommy?」盯著那套衣服,亞瑟試圖繼續抵抗,「可不可以穿襯衫就好了?」

  其實他更想穿一件短T就好,畢竟正值炎炎夏日,將完整的西裝服飾穿到身上一定非常熱。

  「不行!派翠西可是很重視服裝儀容的,你隨便亂穿只會害到你自己,亞瑟。」朵莉絲認真地舉起食指像亞瑟警告,後者見母親擺出這樣的姿勢下意識退了幾步,「你已經忘記之前和爸爸去服飾店時,你爸爸是怎樣被派翠西抓著將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改過一遍的嗎?你既然是要去幫忙,就不要再增加派翠西的工作了。」

  「那Mommy……」想到那次的經驗,亞瑟微微苦笑了下,那次Daddy的確因此耗在店裡將近一個多小時,直到店長派翠西對他的服裝感到滿意才放走他,「──可不可以不要穿外套?現在是夏天,穿外套會很奇怪而且很熱。」

  聞言朵莉絲稍稍歪首,思考了下後回答,「派翠西店裡不知道有沒有裝冷氣……那我教你怎麼施冷卻咒好了?這樣你熱的時候可以稍微降溫。」

  「……Mommy!我不能在校外用魔法啦。」亞瑟對於母親偶爾的脫線性格感到無奈地嘆氣,「所以、拜託妳讓我穿襯衫和背心就好,真的。」

  「好吧。」似乎是覺得這樣的打扮應該能通過派翠西的標準,朵莉絲將西裝外套收進他們帶來的大行李箱,然後從裡面拿出一條領結,「那等等你換好叫我一聲,我幫你綁這個蝴蝶結。」

  「……Mommy!」

 

  亞瑟在旅店門口和朵莉絲分開行動,後者還再三確認他是否真的知道服飾店的路怎麼走,而亞瑟不停地向自家母親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迷路,朵莉絲才有些猶豫的跟亞瑟道別。

  如果他們倆的目的地不是反方向,Mommy一定會送自己到店門口吧……在內心如此揣測的亞瑟,待母親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後,將頸上的深紅色蝴蝶結拆下。穿成這樣真的好彆扭,希望今天的工作不是太粗重的,不然一定會搞得很狼狽。

  步行了一陣子後,亞瑟看見了高級巫師服飾店的招牌,雖然時間還早,但店裡已經有不少客人在挑選衣物及向店長派翠西訂製衣服。

  等派翠西和客人的討論告一段落後,亞瑟連忙上前和她搭話:「派翠西小姐早安──呃、我想應徵今天的打工。」

  「我也是要應徵打工的學生。」

  在亞瑟的話說完後,身旁傳來同樣是想要應徵打工的要求,亞瑟轉頭一看發現一個比自己高了約莫一顆頭的男孩……好像有點印象、似乎是史萊哲林的學生,看外貌的輪廓應該是東方人。

  派翠西分別看了他們倆一眼,似乎是在打量服裝儀容是否得體,最後她微微一笑對著他們說道:「現在是暑假期間,也就是新生採買所須物品的時間,這個時期客人會特別多呢。所以受到霍格華茲的委託,我特別開放打工職缺,請暑假期間有空的同學們來店裡幫忙。」

  「由於訂單過多的緣故,」派翠西拿起手上一疊的紙張向他們示意,「我必須專心製作衣服,所以需要請你們在櫃檯幫我招呼來店的客人們。有訂製需求時,也要幫忙丈量客人衣服的尺寸,並記錄下來。」

  「好的。」

  「沒問題。」

  亞瑟與另一位同學再明白打工的內容後,不約而同地向派翠西應聲,而派翠西也點頭表示讚許,再拿著手上的訂單要到縫紉室製作衣服之前,突然想到還有件事情沒有交代。

  「還有、因為換季的關係,我購入了大量的布料,希望同學們能幫我在貨到時幫忙抬進店裡以及清點布料。」她指了指店內後方的一扇木門,「隨時通知我倉庫存貨的情形,這樣我才能通知布商幫我送布過來──謝謝各位同學囉,請在完成打工時來找我,我會給你們相對應的報酬的!」

 

  之後就留下亞瑟和那名同學──在互相自我介紹之後亞瑟知道他叫做上官祺──在店內替客人結帳以及丈量尺寸。

  在招呼客人的時,祺總是能帶著淺淺的笑意、和客人得體的應答,這點讓亞瑟看了非常佩服,畢竟自己的弱點之一就是不擅長主動和陌生人說話。

  在幫一名應該是霍格華茲新生的小女孩量身高時,亞瑟發現女孩也不停地在偷瞄和其他客人說話中的祺,而且她不是亞瑟第一個發現一直看祺的女孩。

  在幫幾個新生量身高後,突然亞瑟面前站了一位身高至少有一八零以上的少年,即便亞瑟已經站上了小板凳,但怎麼伸手還是搆不到少年的肩膀,無計可施之下亞瑟決定找祺幫忙。

  「那個、祺……我不夠高,可以請你幫忙量嗎?」

  在祺和客人的談話之間,亞瑟找到空隙叫喚祺,一面對等待已久的少年低頭道歉,接下來亞瑟便幫忙祺將良好的長度記錄到訂單上。

 

  「送貨──」

  從門口傳來布商將貨送到的消息,亞瑟看了一眼在幫客人量尺寸一邊閒聊的祺,對他打了個招呼便到門口去點貨,接著便是把布料都搬進倉庫個別分類。

  布匹對亞瑟來講有些重,但是一次一個慢慢搬還是可以搬完,期間祺看到客人比較少時也有來和亞瑟一起將布匹搬進倉庫先堆著。

  亞瑟一邊拿著存貨確認單填寫,一邊將布匹上架,這個工作幾乎耗掉他大半的時間──雖然有些布匹的顏色很明顯、一下就可以區分,但是更多是花色相近、甚至顏色幾乎一樣只有質料不一樣的布匹,這些部分讓亞瑟苦惱好一陣子才將那些布料歸位。

  「進度怎麼樣?亞瑟。」祺走進倉庫,看了一下牆角還堆著十來個布匹。

  「嗯……陷入困境了。」亞瑟尷尬地抓了抓棕髮,指了一下牆角那一堆,說道:「那些太像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分才好……」

  聞言祺點了下頭,蹲下身拿起其中一匹布,「嗯……我看看呀、這應該是星空藍、緞面──」

  祺對顏色的敏銳度讓亞瑟再次為之折服,剩下的那些布匹很快地就被祺分類完畢,接著由亞瑟負責將布匹的存量點好呈交給待在縫紉室製作衣服的派翠西。

  「謝謝你們──時間好像差不多了。」派翠西將空中飛舞的針線停下,稍微整理了自身的衣物後,便和亞瑟一起走到櫃檯。

  而亞瑟和祺在派翠西那裡登記好自己的古靈閣帳戶,派翠西說會將薪資匯入他們的帳戶,兩人便在門口道別,各自往回途的路上。

 

  ※

 

  今天是亞瑟和朵莉絲留在活米村的最後一天。

  上午朵莉絲仍有事情要辦(今天似乎是要到霍格華茲去找約瑟夫教授討論事情),所以他們會在傍晚左右在旅店用呼嚕粉返回鄧弗里斯小鎮。雖然亞瑟有試圖抗議為什麼不像來的時候是搭火車(他真的很討厭呼嚕粉),但朵莉絲用了這樣回到家就已經凌晨的理由來打消亞瑟的想法。

  而亞瑟思考著今天要怎麼打發時間(帶來的書他已經全都看完了),突然想到這幾天打工時、店長們都說這陣子比較忙需要幫手──不如再去幫忙一天好了?

  盤算著要去哪一家當幫手──三根掃帚下午才開始營業所以先剔除、蜂蜜公爵說是打工更像體驗營、挑來挑去也只能選高級魔法服飾店了。

  再次前往服飾店的亞瑟,跟派翠西說明今天只是單純來幫忙而已,而派翠西很開心地答應後便把客人交給亞瑟招呼,手上拿著的那疊訂單跟亞瑟前兩天看到的厚度似乎不減反增。

  過不久店外走進一名女孩,亞瑟本來以為對方也是新生需要量長袍尺寸,正準備拿出軟尺時,女孩開口這麼說道:「你好,我是來應徵今天的打工的。」

  原來是和自己一樣來幫忙的學生,亞瑟帶她進去工作室找派翠西,在路上他們互相自我介紹,女孩的名字是洛嵐.埃佛勒斯,學院跟自己一樣是赫夫帕夫──她一說亞瑟才想起來其實在學校裡有見過她,有印象的原因是她的藍髮還蠻顯眼的,不過這一年來都沒有機會說到話。

  派翠西再次和洛嵐說明好工作內容,洛嵐便到店內開始招呼客人,而亞瑟繼續在倉庫裡繼續點剛剛還沒點完的布匹數量。

  「黑色的布沒了……應該是因為最近長袍的需求量很大吧?等等看進貨之後會有幾匹。」將手上的庫存單放到桌上,亞瑟回到店裡,這時洛嵐正在幫一名女巫量身高。

  「亞瑟、可以幫我寫一下長度嗎?」因為站到小板凳上,走上走下紀錄長度效率太差,看見亞瑟完成倉庫裡的工作,洛嵐便開口拜託他。

  「沒問題──」聞言亞瑟上前拿起擱在一旁的紀錄表。

  接下來洛嵐和亞瑟,就這樣一個人量、一個人寫,一同合作替客人量衣服尺寸與紀錄長度和希望的顏色與樣式。

 

  而這次送貨的布匹到時,洛嵐也幫忙亞瑟一起把布搬進倉庫裡,兩個人來回地把派翠西訂的布匹搬進倉庫分類放好,亞瑟在剛剛點好的庫存單上將進貨的數量補上,把單子送到派翠西那裏,順便告訴她黑色的布快用完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他們稍微聊了一下在霍格華茲的生活──原來洛嵐也認識瑟琳,而洛嵐知道瑟琳原來是亞瑟的青梅竹馬後,也提起自己在史萊哲林的青梅竹馬.席德爾,不知道回到霍格華茲之後有沒有機會認識呢?

  而時間逐漸接近傍晚,忙了一段落的派翠西終於從工作室中走出,也對他們倆人說今天的打工就到這裡。

  領取過報酬後,亞瑟便和洛嵐道別,說好開學後再見。

 

  夕暮之下,亞瑟回到了這幾天住宿的旅店,朵莉絲已經將行李都收拾好在火爐邊等她了。

  面有難色、卻還是乖乖抓起一把呼嚕粉,在火的顏色變成綠色後,亞瑟踏進火裡,清晰地唸出小鎮的名稱後,便消失在火焰之中。

  ──離開了活米村也結束了這四天的打工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