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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廣場散步到日光神殿一帶,葛莉特背著剛從藥草店拿來的植栽到處晃晃,今天的空氣很舒服,是比起窩在家裡看書更適合散步的天氣。

 

她從口袋拆了一顆糖果慢慢的放到嘴巴裡,即使一陣子沒出門了,也能察覺最近的艾殷柯吉諾不平靜。街上人們面色凝重的交頭接耳,說是軍國的女王幽靈出來作祟了,時不時的傳出有人昏倒的消息,剛剛碰見的禮芬太太也塞了大蒜給她要她好好注意奇怪的白色影子,藥草店老闆忙碌了起來,一反常態的打了招呼放好藥草後便一臉抱歉的將她從店門口推了出去。

 

葛莉特繞過日光神殿,一邊走一邊想起前陣子爺爺也無緣無故的倒在路邊,一醒來便神經兮兮的禁止她出門,連平常例行的借還書都停了下來,全改成了能簡單進行的實驗,最近才漸漸讓她跑腿。

 

爺爺的脾氣古怪是附近出了名的,葛莉特被收養後就知道的比誰都清楚,雖然從藥草店老闆和酒館老爹口中得知的帕帕德在平常更加的不一般,但葛莉特認為近期的爺爺才是奇怪到連她也摸不著脾氣,大概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係吧,爺爺除了突然不說話或突然說起一堆話之外,連吹起的煙圈也冒出了暴躁的紅色,有時候一整個早上都一個人窩在溫室裡喃喃自語,或者一整個晚上都出門不見人影,昨天看書看到一半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最喜歡的紅茶和蛋糕都放著不管了,只顧著拔花瓣鬧的整間溫室尖叫聲不斷。

 

葛莉特苦笑著搔搔臉,想起早上偷跑出來哭訴的曼陀羅忍不住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道爺爺吃飯了沒,雖然擔心,但現在回去也許會被兇出門,或者被更多花花草草纏上,不管哪個都不是她樂見的。

 

一個轉彎,四周的景色越來越荒涼,已經是平常不太走的小徑,加上最近的事情鬧得大家人心惶惶,即使沒親身經歷過,但一整個早上下來也聽了不少,葛莉特緊張的從包包裡拿出大蒜握在手中,眨眨眼,打算繞過海洞密道之後就掉頭,畢竟如果真的遇上了,倒在這麼偏僻的路上,雖然還是在神殿周圍,但沒人能保證不會發生甚麼事。

 

「………!」

 

屏氣凝神的探出頭,轉過一個街角,手上又多了一顆大蒜,她睜圓了眼,警戒的左右看看,但就在此時──

 

『葛莉特!』

 

「哇啊啊──!請請請請不要過來請請請請請回軍國我我我我──」

 

少年的喊聲突然在耳邊響起,葛莉特緊張的聳起肩,本來就夠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斷裂,忘了女王應該是女性不會有少年的聲音,閉起眼睛就胡亂的丟出手上的大蒜,最後乾脆自暴自棄的遮著臉蹲了下來。

 

「我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葛莉特!是我啦!是我!』

 

一張大大的笑臉湊了上來,海特掰掉了對方的手,擰了擰鼻子,作出了鬼臉,雖然整這個小姐姐很有趣,他也很想繼續玩下去,但看這個情勢,如果一個不小心把她整哭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其他貧民窟的玩伴交代。

 

「你你你你是誰……」緊緊的閉著眼睛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顆球,少年見狀無奈的搖搖頭,跟著葛莉特蹲了下來就是一陣嘆氣,『妳看看妳!』,海特扁起嘴推了推少女的額頭,惹來後者一陣皺眉咕噥,『這麼久不見還是這樣膽小喔妳!把眼睛張開!我是海特!』

 

「海……特?」遲疑的張開一隻眼睛,確認對方的模樣後,葛莉特緩緩的站了起來,許久未見的朋友見面本應令人開心,但在這裡遇到就有點不太對勁,她皺起眉,搖搖頭,「你……不對,」頓了頓,她眨眨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欸,說來話長,所以先不說這個,我們長話短說,』海特乾笑著抓抓頭,手比著海洞密道,尚未擺脫稚氣的臉上寫著不安,『我剛剛在這裡面發現有人……』

 

 

「有人……?」

 

葛莉特在手中飄起火球,一手抓著海特在光線不佳的密道裡走著。

 

雖然不是沒有來過這裡,但這種空間和光線總讓人忍不住擔心下一秒會不會發生甚麼,水的聲音打在岩石上,即使艾殷柯吉諾整年的溫度就偏低,但這裡的氣溫又比外面更低了一點,她縮了縮肩膀,聽說遇到奇怪的現象時周遭氣溫會下降,就算知道密道陰冷是因為洞穴的關係,她還是緊張的加快了腳步。

 

「你能回答嗎?你還好嗎?」葛莉特的回音在海洞裡迴盪著,海特翻了翻白眼,拉了拉對方的袖子,『不要叫啦!人家都昏倒了要怎麼回答妳,而且等一下洞穴要是崩塌了該怎麼辦?』

 

「才不會!」朝著身邊的男孩嘟了嘟嘴,又試著往裡面叫喊,海特無奈的垂下肩膀,乾脆一馬當先的拉著葛莉特往前走,『就跟妳說知道裡面有人才會叫妳來的嘛!走啦!太久沒出門腦子憋壞了喔?虧妳還是帕帕德那老頭子的學徒,思緒這麼不靈光……』海特一邊皺眉一邊碎碎念,還不時不安的左右看看,『妳叫那麼大聲……等一下把那個引過來怎麼辦?那個喔!』

 

眼前的男孩突然轉過身,嘶牙咧嘴的朝著葛莉特嚇唬,後者眨眨眼,乾脆的閉上嘴巴,跟著海特又繞過了一個彎,停下腳步。

 

『就是他啦……裡面的人……』

 

她朝著少年手指的地方走近,火光映在對方的臉上,熟悉的輪廓讓葛莉特驚叫出聲。

 

「阿、阿爾文?」

 

 

緊張的確認對方還有呼吸,心跳也正常後,葛莉特捏了捏幼時玩伴的臉頰,擔心的晃了晃他的手,「阿爾文?阿爾文?醒醒?」

 

她皺了皺眉,對方的毫無反應讓她開始慌張了起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捏了捏鼻子,但阿爾文仍舊一動也不動。

 

「怎麼辦……?」

 

葛莉特從包包裡拿出大蒜和魚腥草,又看著怎麼叫也叫不醒的阿爾文,正想著究竟是把手上的東西塞嘴巴還是鼻子好的時候,海特一臉古怪的湊了過來,面有難色的搶下少女手上的東西。

 

『妳冷靜一下啦,這些東西……』海特嫌惡的看了一眼大蒜,捏著鼻子塞回葛莉特的包包裡,這麼嗆?別鬧了,塞進去還得了?醒來就做噩夢似乎不太好。

 

他正了正顏色,點點頭,『總之,這裡這麼冷,先把他搬出去再說。』海特尷尬的搔搔臉,無奈的用下巴指了指滿是石礫的地板,『本來想說用拖的也可以,但是妳看了也知道。』順著海特的視線看了過去,葛莉特了然的點點頭,畢竟直接用拖的如果撞到其他石頭一定又是一陣腦震盪,撞到腳也會受傷,基於朋友的情誼實在不想看到對方受傷,而且都昏倒了再撞到其他東西不知道還能不能醒的來。

 

『我剛剛才打完工要回家,繞個遠路就發現有人躺在這裡,想要出去找人幫忙又不太放心,畢竟這邊常出現『那個』嘛。』海特皺了皺眉,煞有其事的搓了搓手臂,『就在想要是待久了說不定也會遇上,幸好妳出現在這裡。』

 

少年一邊說一邊將阿爾文的手臂繞到肩上,撐著對方的胳肢窩讓他從躺改為坐姿,布著淡淡雀斑的臉皺了起來,『葛莉特妳等一下幫我扶著他另一邊的手臂……然後我們數到三一起站起來……』

 

乖乖的照著海特的指示站了起來,雖然的確是讓阿爾文『站』了起來,但肩膀一高一低,葛莉特擰起眉頭,他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重,加上海特和她的身高差讓三人的處境顯得有點滑稽。

 

葛莉特眼神尷尬的看著男孩,後者搔搔臉,兩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們走吧!」

 

『嗯!』

 

 

出了洞穴之後,海特先離開找人幫忙,從對方身上的制服和葛莉特的敘述他也知道該怎麼辦。葛莉特則留在原地,一邊看護以防對方再次受傷,一邊觀察對方的身體狀況。

 

女王幽靈……

 

冷靜下來後才發覺似乎有哪裡不對勁,阿爾文是男性又是軍人,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精神力應該都要比一般人更堅強,沒道理一個幽靈就讓他昏倒這麼久,而且剛剛她和海特又是搬動又是捏臉拍肩的卻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軍國女王的亡靈怨念真的有那麼深?該不會真的醒不過來了吧?

 

思及此,葛莉特又探了探阿爾文的鼻息,蹲坐在一旁,有點擔心的再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阿爾文,阿爾文?你還好嗎?聽得到我說話嗎?」

 

※下為接文※

藍色→阿爾文

紅色→葛莉特

※ ※ ※ ※

 

「……?」聞聲後試著睜開眼開清周遭,映進眼簾的刺眼藍光讓阿爾文有些不適,過了幾秒後才緩緩看清身旁的人,「葛……莉特?」

 

「哇啊!你醒過來了!」放心的呼出一口氣,笑容重新爬上臉龐,葛莉特拍了拍胸口,關心的詢問,「還好嗎?會頭暈嗎?感覺怎麼樣?」

 

右手吃力地移動到額上,希望能減少點眼中的刺痛,身體又恢復成稍早前在神殿裡的沉重貌了,一樣地令人頭昏腦脹,他輕輕地吐口氣後回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謝謝妳,是妳救了我吧?」淺淺地笑著,希望能讓身邊人放心。

 

葛莉特搖搖頭,「憑我一個人是辦不到的呢,剛剛和海特一起把你搬到洞外了。」幼年玩伴的笑容雖然讓她多少安心了下來,但阿爾文的狀況似乎沒有嘴巴上說的那麼好,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樣的感覺,但她就是下意識的這麼認為,忍不住出聲提醒,「如果不舒服等一下還是要請亞伯先生看看唷,不知道阿爾文在裡面倒了多久,洞穴有點冷,要是感冒就不好了……」將手蓋到對方的額頭上,點點頭,「啊,幸好目前沒有發燒的情況。」

 

「還是不了,雨軍那邊現在應該正忙著……」回想起稍早神殿的情況,阿爾文還是覺得自己不要再過去搶病床的好,他笑著揮揮手,繼續回應著:「沒發燒就代表我還很健康,沒事的。倒是妳,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眼前除了葛莉特一人以外沒有任何人,就連剛才提到的『海特』也不見人影。

 

「是海特找到你的,他剛剛去找人幫忙,留我在這邊看照你。不過不知道跑去哪裡找誰幫忙……對了,」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問,葛莉特轉頭看向一旁的阿爾文,「阿爾文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躺在海洞密道裡嗎?」

 

「巡邏,」感覺力氣慢慢回來了,阿爾文緩緩地撐起身子,「替最近的幽靈事件巡邏、也順便尋找解決方法……結果又遇到了啊。」一天之內遇上兩隻,阿爾文真心思考起到底是幽靈猖獗還是自己太過幸運了,想到這裡接著又頓了頓,問著:「海特他……一個人去找人幫忙?」

 

「如果是在擔心海特的話,他沒有問題的……啊,不對……」

皺起眉頭,葛莉特拍拍裙子站起身,臉色瞬間刷白,看到眼前昏倒的人醒來放心後就放棄思考,都忘了前陣子的風波,也不知道現在女王幽靈是不是還在哪邊遊蕩……

但把一個剛醒來的人丟在這裡也不對……

葛莉特看著阿爾文,習慣性的咬著下唇思考著。

 

「他往哪去了?」阿爾文努力地振奮起精神起身,他揮揮手臂確定身體狀況,「......我的同伴應該還在附近巡邏,知會一聲後我們就去找他,好嗎?」大概猜出葛莉特的想法,阿爾文如此判斷後詢問著。

 

用力的點點頭表示同意,但又像想起甚麼一般用力搖搖頭,葛莉特盯著阿爾文的臉,眉頭又皺了起來,「剛剛阿爾文說『又遇到了』吧?這樣不行!」伸手從包包裡拿出一串大蒜,固執的塞到對方懷裡,「阿爾文碰到了兩次以上對吧?難怪醒的那麼慢,這個拿著……嗯……應該可以有……嚇阻作用?」

大蒜可以可以消毒驅蟲,趕幽靈也許……有效吧?

葛莉特雖然不太確定,但手上也拿了一顆。

 

有些錯愕的收下、望著手上的大蒜們,接著忍不住笑了出來:「嗯……掛在脖子上不知道會不會嚇阻幽靈呢?」轉過身,確認現在的位置後思索了一下,朝向某方後回頭問道:「那麼就先去找我的同伴們吧?」

 

「好的!」

讓腦袋稍微冷靜下來,思緒恢復正常後,葛莉特抬頭看著阿爾文,對方的臉色仍然稱不上是有元氣,而陸上巡邏的武裝祭司們看起來也一臉疲倦,有些好奇的問,「女王幽靈發生了多久了呢?情況……不太好嗎?」頓了頓,想起街上的情況,莫名的感到不安。

 

「......雖然是前天才接獲通報,」一邊謹慎地盯著前方路上有無幽靈並領著葛莉特前進,「但我想應該出現好一陣子了。」無奈的語氣傳達出幽靈事件陷入窘境,現在除了加強巡邏和治療昏倒民眾外,神殿裡的武祭們全都強制地處於被動狀態。

「所以這陣子不要一個人出門,也不要到人少的地方,就算帶著大蒜也一樣,知道嗎?」回頭望了下葛莉特,阿爾文有些調皮的晃了晃手上的大蒜問著。

 

看著阿爾文晃大蒜的模樣微微鼓起雙頰,臉因不好意思而泛起了紅暈,葛莉特瞇細了眼,扁了扁嘴,有些不服氣的朝著對方的腰戳了一下,「寧、寧願相信他可以發生效用嘛,最不濟也可以拿來吃啊,而且最該小心的明明就是阿爾文呢!」自己這段期間沒有出門,比起來反而相當安全,「爺爺之前也有遇到呢,遇到了之後的幾天內整個人都怪怪的……阿爾文有這種感覺嗎?」

 

被對方攻擊的腰冷冷地告訴他不痛不癢的現實,阿爾文做了點小反抗後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我只覺得頭昏、身體使不上力而已……這樣吧,等一下我們順道繞去看爺爺的情況,我可以帶他回神殿讓雨軍治療一下。」

望見熟悉同伴背影後阿爾文轉身向葛莉特示意請她稍等,而後又轉身快步地跟上同伴並向對方簡單敘述現況,沒多久就低著頭、思考著什麼的走到葛莉特面前。

「走吧,海特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該治療的明明就是阿爾文。」鼓起一邊臉頰佯裝生氣,但很快的就又恢復笑容,「爺爺在奇怪了幾天後可就生龍活虎了,只是脾氣和行為有點不一般……啊,不過這樣才是有活力的表現唷。」

話音突然轉小,葛莉特看了一下四周,往廣場的方向比了比,「至於也很有活力的海特,往廣場的方向走了。」

想到這裡,葛莉特擺盪在心中的大石可說是放下了一半,廣場人多吵雜,除非女王幽靈和其他幽靈不一樣喜歡熱鬧的地方,否則海特現在可說是相當安全。

 

思考了一下,接著指了指比較寬闊的街道,阿爾文問著:「他走的是這條嗎?」

 

點點頭,因為心急而加快腳步跑到比阿爾文更前面一點的地方四處看看,最近幽靈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街道上的攤販和商家雖然熱鬧依舊但似乎也少了些活力。

海特會在哪裡呢……

葛莉特左右張望著,熟知海特喜好的她在幾個賣食物的攤子留了心,最後在轉角處看見了熟悉的褐髮身影。

「阿爾文,找到了!」

轉頭向身後的青年招手大喊後,她有些生氣的捏了捏男孩的臉,臉上除了怒意之外還有擔心,「我這麼擔心你,怎麼坐在這邊吃東西?」

『痛痛痛痛痛痛痛──』

 

聞聲後快步跟上,眼前打鬧的畫面讓他鬆了一口氣,接著又笑了笑問著:「怎麼可以討救兵討到在這吃東西呢?」

 

『就、就……』好不容易搶回自己的臉頰,海特含淚看著原本躺在地上的人、還有眼前顯然稱不上是心平氣和的人,將手上最後一塊餅塞進口中,拍了拍手上的屑屑站了起來,『就、就想說有武裝祭司剛剛晃過去嘛,你們遲早會遇到就放心了啊……』

「可是我很擔心你啊?沒事了為什麼不回來跟我說一聲呢?」雙手插腰皺著眉,海特眼神左飄右飄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葛莉特覺得連生氣都無奈了起來。

『啊……就就大叔的餅太香了啊……而且那個人不是也醒了嗎?還走過來了……結果,呃,還算不錯啊……』

自知理虧於是底氣不足,海特的聲音越來越小。

 

無奈的笑了笑後心情也放鬆許多,阿爾文抬起頭觀望著四周的光芒,時間比預計的還早。

「總之人沒事就好,那麼我送你們回家吧?」

 

「你喔……真是的。」

『好啦我有在反省,我有!』雙手合十的朝著葛莉特和阿爾文低下頭,但下一秒又轉頭向老闆要了兩個烤餅,葛莉特皺眉推了推海特的額頭,後者咕噥了幾聲但沒說甚麼。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反正人沒事比甚麼都還要好。

轉身看向阿爾文,葛莉特比了比後方前來巡邏的武裝祭司,「謝謝你,不過我沒問題的唷。」為了讓對方相信自己,於是挺起腰桿拍了拍胸口,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家就在這邊直走,不會太偏僻的,所以不用擔心。況且這個時間武裝祭司們都在巡邏呢……再說……」鼓起了一邊的臉頰,「我有大蒜呢……」

 

睜著大眼微愣,然後又忍不住大笑出來。

「噗哈哈哈哈──」無視著葛莉特正生個悶氣,阿爾文持續笑了幾秒後才打住笑意,作勢要擦掉眼角邊的眼淚,他笑著說:「真的沒問題嗎?說不定有喜歡吃大蒜的女王喔?」

 

鼓起了另一邊的臉頰,葛莉特伸手戳了戳笑的正開心的阿爾文,咕噥著,「只好當面吃給她看了,懲罰她一下。」

 

聽葛莉特說完以後又是一陣的笑聲,再次努力地止住笑意,阿爾文一手摸著笑疼的肚子說著:「希望那個女王能記取教訓,別再出現囉?」再次也是最後的調整心情,阿爾文揮手並轉過身。

「那麼我就先回去巡邏了,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

雖然朝著阿爾文的背影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但臉上卻浮現了淡淡的微笑,將口袋裡的大蒜通通塞回包包裡,感覺心情也跟著輕快了起來。

大蒜……有機會做成抹醬吧,就算不是幽靈也會忌妒的想吃呢。

葛莉特笑了笑,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