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Lovely Cliche. 

 

他與她與最好的老梗劇情。

 

 

 

 

 

........那是近乎戀愛般的互相試探。

 

他回想起那些日子的時候忍不住微笑。

 

 

 

 

 

冗長、心機；測驗彼此的耐力與幽默，還有在好奇心與定力上的能耐。

以某種共謀的客氣距離，他觀察著她而她觀察著他。

 

她知道他跟別系的A還有別校的B是親密至交，

他知道她跟幾個系上學姐學妹好得蜜裡調油然後突然就形同陌路。

他倆也都知道，在同個班上，兩人都是 「餘數」。

總會餘下的「其他」。

 

 

 

－－－一盤晶瑩的米混入的砂礫般，刺眼但無比正常的存在。

　

 

 

 

 

他倆極少交談。

 

即使因為都是「餘數」因此報告同組，絕大多數也是沉默的。

其他組員擺爛時，默默把剩下的部份對分完成。

他倆也從未因為許多課程同組的報告而同行：兩人總是獨自走出系館，然後，去找那個誰誰誰。

 

 

 

－－－後來回想起來，不知怎的就是有份相當理所當然的信任感明擺在兩人眼前，只是兩人從不伸手去碰。

 

（他後來發現她的聲音親暱起來竟無比聒噪豪放煩人，

而她訝於他是個不講話也罷、講起來就絮絮叨叨長篇大論的認（ㄈㄢˊ）真（ㄖㄣˊ）孩子。

兩人於是知道為何彼此都可以在申論題考卷上都拿高分：千古奇案又解一樁。）

 

 

他熟知她上課時用流氓氣勢傲慢得作著筆記的左手（傾斜且霸氣的字體），

她知道他總會用怎樣溫度的眼神跟隨著哪些性質的講課。

他清楚她口頭報告時慵懶但兇悍的轉折與習慣性吹毛求疵，

她心裡總嘲弄他認真調整過文字間距的講義還有精準的發音。

他估得她髮尾在耳上幾公分時是吸引學姊的黃金比例，

她模仿得出那傢伙在校門口等人時各種苦惱的小動作。

 

 

 

兩人總是以絕佳默契錯過與對方眼神的交會，不著痕跡得速寫著評價著對方。

 

 

 

 

得出類似的分數：好感。

 

 

 

 

 

但她倆仍然並未同行，閃過眼神壓著聲音，像是等待某種契機。

或許他兩只是又極具默契得，渴望著對方，但也

膽怯。

 

 

 

 

 

 

 

 

 

 

 

 

 

 

 

 

 

然後是那天。

那時他還客氣得叫她Jannette。

 

那天，

她帶著破碎的眼神，義無反顧逕直走向又在苦等Ｂ的他，直截了當得拋擲問句。

（順帶一題，他甚至不記得她之前直呼過他的名，但她就這樣稱呼他了。

　他想，或許她心裡這樣暱稱他很久，就像他偷偷得用霸霸這詞兒代稱她很久。）

 

 

 

 

 

 

 

「欸，阿鴇。你喜歡男人嗎？」

 

 

 

 

 

　
儘管接觸是突兀的，他卻絲毫不感詫異。

對方要的答案與那問句的意圖像是冬眠蜷縮於兩人心底的刺蝟，

在這一刻帶著某種期盼性的確定，柔軟得露出了腹部－－－－

 

－－－－即使如此，他仍然猶豫了。

經驗讓他壓下衝動，記起膽小與防備的重要性。

他微笑，疏離且閃爍：

 

 

 

「妳在說什麼？」

 

 

 

 

她沒有退卻，紅腫的雙眼毫不動搖得直視著他。兩人從未如此正式得端詳著彼此。

他把傘移過去擋住她頭頂的雨，但她以某種絕望的力氣鉗住他拿傘的手，不讓他有機會模糊話題。

他日後很熟悉她這種眼神；總讓他忘記他比她高了快十公分，並總讓他確信他沒幫她取錯渾名。

 

 

 

 

「回答我。你知道我的答案。」　

 

 

 

 

定定得看著她，他意識到毋庸置疑得他會要求自己以同等認真回應。

.............但那瞬間，他心裡卻浮現不合時宜、而他想她一定懂笑點的吐槽：

 

『看看，這是什麼像是維多利亞小說中男女告白的大場景啊，哈哈。

　欲擒故縱的兩人，終於要在雨中濕淋淋得確認彼此的心意了？

　在觀察試探彼此那麼久之後，對了，現在終於碰到了對方的小手欸。』

 

 

 

 

 

 

 

 

 

《傲慢與偏見》、《理性與感性》或《簡˙愛》那種勃朗地姊妹式的小說一直都不是他的菜，

他更對於慣例的異性相吸公式毫無共鳴。

 

－－－她兩的情況無疑是很有趣的諧仿錯置。

 

－－－但那一刻，他突然清楚感受到某種親切感：

陳腐小說結局那種，即將攜手步入什麼階段的穩定安心。

 

 

 

 

 

 

於是他斂下客套的笑容。

伸出手，利用身高差優勢摸了摸他一直想摸摸看的尖刺後腦杓。

 

 

「欸，我回答就是了。你別哭了。」

 

 

她驚訝得瞪著他，他很老派得在雨中丟下傘，雙手緊緊擁住哭到臉上都是鼻涕糊的她。

 

「別哭了，我都懂。

　我的答案是、」

 

 

 

 

 

 

 

 

 

 

 

 

 

 

 

 

 

 

 

 

 

 

 

 

 

 

 

 

 

 

 

 

 

 

 

 

 

 

 

那場雨之後、更老梗的是，兩人再也沒有獨行過。
而十幾年後的現在，他看著她傳來的重口味黃色笑話對著螢幕大笑。

從這女人身上得到的安心感令他如此快樂。

 

 

 

 

 

 

 

 

 

 

 

 

 

 

 

 

 

 

 

 

 

 

 

 

 

 

那是如此近似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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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並自己memo】

千藤與Ａ與Ｂ的相關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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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霸有明著或暗著出場的相關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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