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In The Rain

The Avengers series / Tony Stark & Bruce Banner (Science Bros)

 

Story by / 奶昔

※本文時間點為電影復仇者聯盟1與2之間，含微量復聯2劇透，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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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ng the master plan

沿著主要計畫行進

Heading to the barricade

卻碰上了障礙

Diversity or skepticism falls into my brain

腦海中出現了各種歧異與懷疑

I rubbed it with the bow

我以琴弓滑過它

And I listened to the string

接著聆聽琴弦的聲音

Then the whisper of the end

然後最終的輕語

Slipped into the dialogue

滑進了對話之中

 

¢

 

           「所以，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聽到從房間另一頭傳來的嗓音，他從儀器裡抬起頭，愣愣地凝視站在對面、身穿某個他不認得的搖滾樂團T恤的男人。

           「你在問我嗎？」沉默了幾秒之後，他開口。

 

           東尼‧史塔克雙手一攤，從顯示器旁離開，大步朝他站立的位置走來。

           「當然是在問你，布魯斯。」史塔克皺著眉頭說。「你覺得我還需要問賈維斯嗎？我和他之間沒有秘密的。是吧，老賈？」

           班納下意識地側耳傾聽，賈維斯卻難得地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那位充滿智慧卻沒有形體的管家似乎覺得這並不是他需要實際參與回應的一次呼喚。

 

           「嘿，好歹也附和個一聲。你們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失語症開始在我的大樓裡流行起來了嗎？」史塔克抱怨著。「算了，言歸正傳──我本來試圖直接挑禮物給你，但之前小辣椒竟說她不喜歡我送的大熊玩偶，所以我頓悟了，送禮物最科學的方式就是直接問對方想要什麼，這可不是我不夠浪漫，兄弟。所以你想要什麼禮物？」

           他安靜地望著站在他螢幕對面一臉喜孜孜的的研究夥伴，覺得一陣困擾。

 

           「你不用送我生日禮物，史塔克。」他摘下眼鏡，惴惴不安地拿在手中。「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更何況，我在你的住所也打擾得夠久了，你不需要替我做更多。」

 

           「拜託！」史塔克再度攤開雙手，這次還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誰？你住在這裡沒有帶給我任何困擾！過去三十年來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能和我一起毫無阻礙的談論量子隧道的研究。老天，兩個月前你甚至救了站在你眼前的這個性感花花公子的命。布魯斯，我欠你的可不只是一份生日禮物而已。」

 

           班納皺著眉頭望向義憤填膺的史塔克，這次終於注意到一個細節。

           布魯斯。他想不起來史塔克是從什麼時候起改口這樣叫他的。這個小細節像隻惱人的蟲子一樣在他的思緒中縈繞。

           感覺就好像他們彼此之間真的很熟稔一樣。

 

           當然，身為一起拯救過地球的搭檔，要說完全不熟似乎也說不過去。但是當他們分別脫下鐵甲、保持正常體型時，做為東尼‧史塔克和布魯斯‧班納的相識時間並不長久，他做為一名研究員，搬進史塔克大樓不過就兩個月。雖然他們整天一起泡在實驗室裡，但沉迷於各自的研究之中時，談話的次數也並不多。

           他叫他史塔克，而他叫他班納。

 

           可是看來有東西在變化，而班納對於變化總是抱持著警戒之心。

           「我什麼也不缺。」於是他這麼說。

          

           東尼‧史塔克用打量的眼神透過寫滿了數據的透明螢幕面板緊盯著他看。

 

           「是真的。」他嘆了口氣補充。「我……基於過去的經歷，我對物質的需求不太高，你目前所提供的對我來說已經十分滿足了，史塔克。」

           「什麼都不要？」史塔克不放棄的說。「還是幫你舉辦一場派對？」

 

           「不要派對。」他驚恐地說。「真的。什麼都不用。」

           普通的派對也就算了，在自己的生日派對上勢必會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一定又會因此累積壓力。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比起人群，班納更想一直窩在這個舒適又安靜的實驗室裡。

 

           史塔克看起來一臉困惑，但很快地就又恢復了那種眼睛一亮的表情。

           「這麼問吧，」他飛快地說。「在你的人生中讓你最快樂的瞬間是什麼？」

 

           班納捏著手中的銀框眼鏡，縮了一下脖子。他的人生亂成一團，根本沒有多少事情能稱得上快樂或感動。

           「不知道。」他困擾地想著，最後終於靈機一動。「嗯……你讀過我從前發表過關於正電子運行彎曲傾向的那篇論文嗎？」

           「我簡直倒背如流，那篇絕對是天才之作，布魯斯。」史塔克立刻回答。「我太欣賞你在分析離子軌跡時的切入觀點和創見了，那是藝術。」

 

           史塔克眼中亮晶晶的光芒讓他又沉默了幾秒。事實上這件事困擾他好一段時間了，他聽說過東尼‧史塔克是個驕傲自大的人，可是從第一天在神盾局總部相識以來，史塔克卻從未在班納面前掩飾過自己的認同和推崇。班納是貨真價實的天才。這裡就只有班納懂我在說什麼。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其他人，史塔克的一字一句都宣揚著這兩件事。

           那不是虛假的，即使是不諳社交的班納也能從他的神情中讀出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想到那個潛在運行傾向的瞬間是我最愉快的一刻。」他小聲地說。「你知道的，那時候我手邊沒有像你這麼完善的實驗設備，用普通的麥金塔電腦畫出運行的軌跡，我看著它好久，雖然它只能呈現在平面螢幕裡，但感覺比所有隨處可見的東西都還更具體。」

 

           他一口氣說完，然後忽然想起這可能是他今天一整天所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他凝視著愣愣地望著他的史塔克，一種緊張的情緒不禁油然而生。

 

           然後，東尼‧史塔克忽然大笑了起來。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被透明螢幕上各種圖表和數據半遮掩住的那張臉龐，覺得一陣窘迫。

           「小辣椒至少有八百次曾經用這個詞形容過我，沒想到這句話有一天也會從我嘴裡說出來。」鋼鐵人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笑著說。「你是個沒救的瘋狂科學家，布魯斯。不過我懂那種感受。」

 

           他怔怔地與他那笑得開懷的研究搭檔透過螢幕相視，然後史塔克單手一揮，將他螢幕上的數據全都縮成最小視窗。突然之間，他們之間除了那塊完全透明的面板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屏障。

           而史塔克正認真地透過面板盯著他的臉龐，那眼神直接得讓他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既然你什麼也不需要，」史塔克的嘴角牽動了起來。「那就當我沒提吧。」

 

           穿著T恤的男人再度單手一揮，將視窗還給他，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班納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重新戴起眼鏡繼續看著眼前的數據。

 

           是的，這樣就好，保持這樣就不會有問題。

           在史塔克大樓裡當個安分守己的客人。普通地稱呼那個人為史塔克。不要稱兄道弟。不要以為自己真的屬於這裡。他從來就不被允許屬於哪裡。

 

           這是最合理的理論。這就是班納的正確解答。

 

¢

 

I'm a ghost in the rain

我是雨中的幽靈

The rainbow

那道彩虹

You can't discern

你無法確認

I'm standing there

我是否站在那裡

 

¢

 

           在這裡的日子似乎太安逸了，隔天早晨一個人坐在史塔克大樓的餐廳裡吃早餐時他想。

 

 

           雖然人類畢竟是追求安逸的動物。人總是嚮往群居，並會自然而然地找到棲身之處，這是社會運行的自然法則，追求安逸一點都不是什麼錯誤的念頭。

           但他卻不完全只是一個人。他的體內還有浩克。

           布魯斯‧班納並不被允許走入真正的安逸。

 

           一路走來他的身旁總是不被允許有人同行。即使在他所屬的復仇者聯盟裡，那些強大的人們──老天，甚至還有個神──都不免被浩克揍得鼻青臉腫。不僅是體能超群的隊長擋不住他，只要浩克認真起來，應該能輕鬆折斷鷹眼的脖子，或是一拳把沒穿上鐵甲的鋼鐵人揍成爛泥。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連身經百戰的娜塔莎一看見他變身也必須轉身就逃。每當他想起那背影時總感到心痛。沒有人真正走進來過，或許有過幾個很靠近的，但沒有人真正走入他微小的世界。他與浩克的身影緊密的重合在一起，所以不僅當他是浩克的時候，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即使當他是布魯斯‧班納時，也沒有人會有想要靠近的動機。

           此刻在自己所立足的這個大城市裡，有太多人庸庸碌碌的從他身邊走過，卻幾乎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畢竟他不像鋼鐵人或東尼‧史塔克，有著華麗的外表和真正屬於人群的氛圍。外頭的人們無論是誰都勤奮工作著、擁有快樂的家庭、開派對、生兒育女。平凡的一切在他眼裡看起來卻虛幻得遙不可及。

 

           他幾乎沒有外出過。少數幾次踏出大樓的時候，布魯斯‧班納也覺得自己像個幽靈。站在雨中的幽靈。透明的身體與透明的雨水融為一體。最恐怖的是自己卻樂於就這樣消失。不被人看見或許最好。

           從迦瑪射線照進他的人生起，他的真實世界就只存在於實驗室裡。

 

           還好早就習慣了，班納想。他的世界幾乎是空的，狹小得像個元素，像個原子，甚至電子；但這個狹隘的空間裡頭有個綠色大怪物，所以光是再加上自己一個人就已經太擁擠了。

 

           他喝掉最後一口黑咖啡，然後才想起始終沒看到史塔克出現在早餐桌上。

           班納皺起眉頭，卻沒有多做什麼，只是起身搭電梯到達自己的實驗室所在的樓層，將每個隔間都看過一遍，依然找不到鋼鐵人的身影。

           他想出聲叫賈維斯，問他史塔克的去向，但才要開口，立刻就打消了念頭。

 

           何必弄得像是自己時時刻刻都想知道那傢伙跑去哪了呢？

 

           班納嘆了口氣，套上實驗室的白袍，獨自打開昨天進行到一半的運算程式。他快速檢閱過昨天的工作進度，努力把過於繁雜的情緒趕出腦海。

           幾分鐘後他皺起眉頭。

 

           他對出現在螢幕上顯示的運算毫無印象。有個突兀的指令夾雜在程式語法之中，那肯定不是他所寫的，他對自己的工作進度總是記得非常清楚。

 

           「賈維斯。」猶豫了半晌之後，他還是出聲呼喚了管家。

           「早安，班納博士。」賈維斯用冷靜的語氣回應。

           「昨天離開之後，有人動過我的運算程式嗎？」他問。

           「根據最後一次編寫的記錄，是由Sir授權覆蓋原先的檔案。」賈維斯如此告知。

           那傢伙對我的研究做了什麼？班納不可置信的想。

 

           「麻煩你幫我執行這段語法，賈維斯。」他說。

           「請稍等，博士。」

 

           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賈維斯的語氣忽然顯得柔軟了一些。

           眼前的螢幕安靜地執行起運算，他屏息望著上頭的水藍色數據，開始以絕美的速度迅速跑著，像一幅動態的風景畫，像一片小規模的蔚藍海洋。

           然後，整間實驗室連同眼前的螢幕陷入一片黑暗。

 

           有那麼一瞬間班納幾乎陷入恐慌，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全身卻無法動彈。這裡遭受攻擊──管他是九頭蛇還是阿斯嘉的邪神──是閃過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各種恐怖的想像開始在習於活在警戒之中的班納的腦海中漫延。所以史塔克才不見了，他肯定是穿上了鋼鐵衣出去戰鬥，甚至更糟，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被綁票。

 

           可是如果真是那樣，賈維斯會告知他的。

           所以也有可能只是普通的停電。班納稍微放寬心，但依然無法完全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史塔克企業有自己獨立的電力系統，正常來說根本不可能停電。

           那麼果然還是剛剛這個運算式的問題。

 

           他拿下眼鏡，瞇起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凝視著前方。

           下一秒他忽然明白自己掉入了史塔克的陷阱。

 

           常有人說，科學與虛構的那些童話或魔法故事是完全相反的。班納認為這個說法錯了。

 

           科學講求實事求是，試圖在現實裡解構世界的組成方式；童話故事則是用捉摸不定的說法來建構世界。可是一個真正深入科學領域的人就會明白，世界組成的方式神奇得讓人著迷，像個真正的魔法。無論怎麼替世界運作的方式找理由，無論怎麼順著邏輯往前推算，第一因永遠是個難解的謎團。這就是為什麼科學家要去探索那些微小到沒有人在意的事情。萬物形成的初始或許就是個神奇的魔法故事，而科學則在那之後漫延的脈絡之中尋覓著一切的源頭，或者順著那個故事的脈絡去建構更加神奇的發展。

           光是觀察一個小小的元素，都能描繪出整個世界的樣貌。

 

           所以此刻班納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史塔克最偏愛使用的立體全息投影影像，在他四周迅速建構出金黃色的電子運行軌跡模型。好幾年前他也曾經描繪過，在他的小小的麥金塔筆記型電腦平面螢幕上，在國家研究所的實驗室中。

           人生中最快樂的一瞬間。原來如此。

           他抬起頭出神地凝視著圍繞著自己的立體影像，幾乎無法克制自己笑起來。

 

 

           金黃色的虛擬影像清楚地描繪出軌跡，一道道溫暖的光跡像運轉得太過迅速的衛星，在黑暗中勾勒成一顆巨大而美麗的球體。而他被包覆在其中。笨重而醜陋的浩克，被確實地輕輕包覆在那之中。

 

           「我說過，我真的很欣賞你的那個論點。」從黑暗中傳來史塔克的聲音。他重新低下頭，藉著立體影像的光芒望向一臉得意地朝他走過來的男人。「我在想，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很想從裡面看看電子運行的方式，那肯定美呆了。」

           「美呆了。」他握著眼鏡，輕輕覆誦。「是的，美呆了。我很喜歡。」

 

           「我就知道你會懂！」史塔克興奮地說。「昨天跟小辣椒開視訊會議提起這個想法時她還吐槽我。」

           「不，我從沒想過從裡面看會這麼……。」他努力搜索著詞彙，卻仍找不到適當的形容方式。他不像伶牙俐齒的史塔克，總是能抓到正確的文字來描述心中的想法。

           「其實我自己也還沒看過，布魯斯。」史塔克擺出故作遺憾的表情。「畢竟是為你做的，我想你有資格第一個站在裡面。」

           「我從未收到過這麼好的生日禮物。」他衷心地說。

           「不過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我想我應該有資格滿足自已的好奇心。所以，老兄，讓個位置給我。」

 

           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史塔克便做出一個輕鬆的跳躍，擠進光跡構成的虛擬球體中，然後迫不及待地抬起頭觀察四周。

 

           「哇塞，原來從裡面看是長這樣。」史塔克發出驚嘆。「你該得諾貝爾藝術獎，布魯斯。」

           「這是你做的。」他提醒他。「而且諾貝爾獎沒有藝術獎項。」

           「才不是，這是你的創作，我只是寫程式讓它用投影的方式重現出來。」史塔克皺眉。「而且他們居然沒設藝術獎？賈維斯，麻煩你馬上成立基金會設立史塔克藝術獎，首屆得獎者是布魯斯‧班納博士。」

           「請問這是認真要執行的指示嗎，Sir？」賈維斯冷靜的問。

           「當然是認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不要管他！」班納慌張地阻止。

 

 

           他愣愣地看著忽然沉默下來的東尼‧史塔克，然後那張總是不可一世的臉上忽然綻放出毫無雜質的、無比燦爛的笑容。

 

           那一瞬間有某種東西在他的心中流動了起來。班納感受得到。鮮明的流動，像是在告知他真正活著。比金黃色的光跡還要溫暖。

 

           「你知道，五歲的時候我想過，整個宇宙或許是就是一個巨大的元素，而我們活在那之中。所以，再微小的元素裡或許也有小小的世界，只是我們還沒發現。」他無法阻止自己輕聲開口。「無稽之談，我知道。但不要笑我，那時我才五歲。」

           「那是我四歲時的想法。」東尼‧史塔克歪著頭看著一顆迅速畫過他們頭頂上的電子，如此回答。

 

           班納笑了起來。

           一直以來，對他和浩克來說，世界已經太擁擠了。可是他忽然發現，在這個他一度以為塞不下的微小空間裡，原來一直都還塞得下另一個人。

           只是他是雨中的幽靈，人們從他身邊經過，卻沒有人想到要踏進來。

           可是他遇見鋼鐵人。東尼‧史塔克，在他一生所遇見的人之中，唯一一個看見他、想到要踏進來，用相同的觀點一起凝視這個神奇世界的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下定決心似地開口。

           「嘿，我有一個想法。但是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史塔克愉快地問。

           「我想做一個機器來抑制浩克，在他失控的時候。」他說。

 

           史塔克沉默了好幾秒。

 

           「你要我幫你做一個負責痛扁你自己的機器？」鋼鐵人不可置信的問。

           「是。」他老實地說。「反正浩克死不了。而且，能夠啟動那個機器的人會是你。」

           「你要我幫你做一個負責痛扁你自己的機器，然後授權讓認識不到三個月的我來決定何時要用它來揍你？」

           「沒錯。」

           「你是瘋狂科學家，布魯斯。」

           「你也是，所以我才找你幫忙，東尼。」

 

           第一次改口叫那個人的名字，連他自己都覺得彆扭。而東尼‧史塔克則愣了一秒，然後微笑了起來。

           「薇若妮卡。」東尼愉快的說。

           「什麼？」

           「做出來之後我們可以幫它取名叫薇若妮卡。」

           「你想太遠了，連草稿圖都還沒畫出來！」

           「名字很重要的，況且我們一起動手的話三天就能弄出來了，布魯斯，我們兩個可是天才。」

           多久沒有這樣開懷大笑了呢？班納想不起來。

           可是與東尼‧史塔克一起站在這裡時，他忽然覺得自己找到了想要永遠停留的地方。

 

           紐約。史塔克大樓。美好的實驗室。不想再逃亡，不想再讓浩克破壞一切，永遠停留在這裡。所以他需要有人能夠箝制住他，他需要有人總是能在他失去控制時帶他回家。

 

           帶他回到這裡，這裡就是一切。那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國度。

 

           生日那天他與東尼‧史塔克並肩站在微小的立體影像裡，世界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感覺自己站立的地方無比堅實可靠。

           布魯斯‧班納，站在世界之中。

 

 

 

¢

 

Ghost in the rain

雨中的幽靈

You carry on

你只要繼續前進就好

The world will find you after all

世界終究會找到你的

 

 

 

 

 

 

 

(fin.)

 

 

Free Talk

 

           大家好，這裡是奶昔！謝謝看到這裡！其實看復聯2也不過就是上週的事，而看復聯1甚至是上上週的事，入坑兩個星期就為了一對搭檔生出一本無料對我來說簡直史無前例XD

           看復聯時就好喜歡班納博士，化身為浩克時明明力量最大，但作為普通人時卻又溫和善良得讓人心疼。一直都覺得他的世界很孤獨也很難有人踏得進去，但東尼這個傢伙卻用一種很神奇的方式融入了。科學組彼此之間的默契和信任感真的很可愛，喜歡他們旁若無人談論起難解的理論時的模樣，也喜歡他們兩個整天窩在實驗室裡一起做各種瘋狂研究的想法，實驗室完全是只容得下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啊。（老賈默默守護www）

           本文的靈感來自復聯2裡，東尼想把奧創的概念show給博士看的時候用立體投影，然後博士剛好就站在那其中，我覺得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小情趣(?)，站在裡頭的博士真是太可愛了。

           科學組對我來說很難有什麼CP上的進展，可是作為一個人與另一個人，我認為東尼和博士之間是絕佳的搭檔，也是能陪伴彼此、真正走進對方世界的存在。如果讀完這本無料能傳達這個想法就太好了!

 

2015.05.24

 

 

【本文標題及文中引用歌詞來自the HIATUS / Ghost in the rain】

 

 

※本文為2015/05/31 ICE場次無料配布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