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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感覺跟要去捕魚好像。」

 

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理由,除了工會的委託以外不會有別的了。

在接到了海上生物的委託後,維德和布萊森就約了一起搭船在附近的海域尋找魔物專家口中所謂的奇生物。

 

「不要顧著講話。用力划。不然會在原地打轉。」維德坐在小船的左邊,握著一隻船槳往前划。

 

明明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他應該待在家裡看點書還是掃個地做點啥的。為什麼他非得要跟布萊森在這裡划船呢?

 

「是--」同行的夥伴聽了他的話,配合著動作繼續划槳。「可不可以直接把手放到水裡,撈到什麼就交什麼阿。」

「你在說什麼傻話。當然不行。」他很快的就反駁了布萊森的提案。「那個人是魔物專家吧。隨便抓條魚交差什麼的你覺得有可能嗎。」他開始後悔跟布萊森這個沒什麼大腦的人出任務了。

「可是這樣滑,手好痠喔 。 」他稍微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頭看看四周。「試試看啦,說不準運氣好就會抓到有八顆眼睛的魚,之類的。」

「.................你是想休息了吧。」維德斜眼喵了他一下。

 

算了,划太久確實也會累。而且依他同伴這樣的性子,估計再逼他也沒用。先順著他一下吧。

 

「隨便你。可以停下來一下沒關係。但沒抓到的話要繼續往前滑喔。」他對布萊森這樣說了。後者聽到之後便很快的放下槳。

「那我來試看看。」布萊森說完,就直接將手放進水裡攪和。「快出現吧,大龍蝦。」

「笨蛋。龍蝦不行啦!」龍蝦不是普通生物嗎。最好拿那個給專家沒有問題。他一邊回了布萊森一邊微微傾身往水面下看。似乎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龍蝦很貴欸,說不定可以賄絡專家──」話講到這裡,他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驚叫出聲。「嗚啊!有、有東西,水裡有東西纏住我的手啦!」

        「什麼!」維德很快的收回看著海面的視線,回過頭。「你先不要動。保持平衡,不然要翻船的。」他將手按在劍柄上,稍微靠近了同伴。他做好了等等要緊急拔劍的準備了。「手抽得起來嗎。」

         布萊森聽了,稍微使點力。「感覺滑滑的……噁心死了。」發表了評語之後,接著用力將手抽起,發現纏上手的東西是……「……可惡的,海草。」他舉起手,抽掉糾纏在腕上的水草。一時間還以為是什麼可怕的生物呢。

         「……真是的。」原來只是虛驚一場。雖然被嚇了一跳卻發現沒什麼事感覺有點不爽,不過沒事是最好的了。

        「好了。這裡什麼都沒有。繼續划吧。」被這樣鬧一下,維德現在心裡只想快點找到那個什麼奇生物然後趕快回家。

於是兩人重新拿起船槳,輕輕划了一下,才正起步,船便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布萊森被嚇了一跳,趕快抓緊船緣。「撞到東西了?」希望不要是浮屍那些不吉利的東西。

「是暗礁嗎。」最好不是。如果是的話就麻煩了,希望船身沒有受損。這船可不是他們的啊。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船毀了他們要怎麼回去。

 

再猜也沒用,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實際。於是他探頭往船外一看──

 

系統提示:發現浮屍一具。

 

「诶?!」為什麼會撞到浮屍!「布萊森你這個烏鴉嘴!」

 

「咦欸?!為什麼會那麼準!……沒辦法了……對不起囉。」布萊森說著,一邊用槳把屍體推走。「請往天國去吧。」他看著已故者慢慢漂遠。

 

「到底甚麼時候才會出現生物呢?」

 

面對布萊森這種問天也問不出答案的問題,維德沒有任何回應。事實上,他還在想剛剛看到的浮屍。

「欸。你剛有看清楚嗎。屍體。」

「不就是,人嗎?」布萊森稍微思考了一下,總覺得哪不對勁。「……等等。這裡,為什麼會有……屍體?」好像又有不好的預感。

「要撤退嗎。」維德現在真的只想趕快回家。

「撤退的話,抓不到東西吧?那個人可能不小心掉到海裡。」他一說服著對方,也順便給自己一個繼續的理由。

 

一來一往的對話間,海上的浪似乎越來越大,布萊森發現不遠處的海面上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個藍灰色的影子。「維德………那是甚麼?」那東西看起來正往這過來。

 

「看的不是很清楚……很大。是島嗎?」瞇眼。

「島……往我們過來?!」布萊森也跟著瞇起眼,仔細看。「感覺上,像是……真的是沙灘?!為什麼會往這裡過來?!」

「唔.......可能是我們自己隨著浪在移動所以產生的錯覺吧。」嗯。他們坐著小船,被浪推著往那個小沙灘移動所以產生了錯覺,非常合理。再怎麼說,小島自己往這裡來也太沒邏輯了吧。

維德看著島,稍微評估了下情勢,接著說:「現在是退潮時間,所以小沙灘能露出來。要不要趁現在上去休息一下?」畢竟等等要再划多久才能找到那個奇生物還不知道,還是先休息一下儲備體力吧。

「能休息當然好。」不出他所料,布萊森很快的就答應了。於是兩人慢慢的將小船靠岸。「應該是安全的吧?」

 

「不就是一片沙灘嘛。能有什麼危險。」維德放下船槳,先下了船,不忘叮囑同伴。「只能休息一下喔。」

下船後,比起坐下來休息,他還是先把小船往岸上又拖了一點。以防萬一,等等如果漲潮漂走就糗大了。

「好--」倒是布萊森跟著在他身後下船之後,馬上就以大字型躺在沙灘上,讓陽光灑在自己身上。「好舒服。 」

躺著躺著,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側過身,將耳朵緊貼地面。「……?」好像聽到奇怪的聲音,規律且有力。「心跳?」

「......哈?你確定你不是聽到我的腳步聲嗎。」

「恩……」布萊森這次貼更緊的聽了一遍。聽到的聲音十分的沉穩有力。「如果這是維德你的腳步聲,那你體重肯定破百。」

「你到底聽到了什麼啊........」維德跟著蹲下身趴在同伴身邊,側過臉把耳朵也貼在沙灘上。

 

聽著從地面下傳來的聲響,他迅速的爬起來。

 

感受到了對方的動作,布萊森抬起頭看著他,「所以這是你的腳步聲?」

「當然不是啊笨蛋!快走了!這個島一定有問題。」他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人,不自覺得提高了音量。都沒有危機意識的嗎這傢伙!

「欸,那麼快!如果這島是活的,就可以採點東西交差啦。要不要戳戳牠看看?」

       「笨蛋!要是激怒牠了怎麼辦!看這」個大小就知道打不贏!想想剛剛那具屍體!想變成那樣嗎!」

「不會啦,我的直覺跟我說沒問題的。」如果離開就要繼續在汪洋划船,他可不要。於是他直接跑到船上拿平時打獵弓專用的箭,接著折返回來。「好了,看我戳!」接著豪不留情的往沙灘刺進。

 

        隨著布萊森的動作,小島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隨著這陣天搖地動,沙灘上的黃沙都全數散了,沉到海底去。除去了沙灘之後的小島,露出了在下面的生物的皮膚。

「嗚阿--好晃。」布萊森雙手往上舉了一點穩住身子,一邊仔細盯著腳底所踩的皮膚瞧。「………藍色的?」還發現了一個小洞。「如果我再戳一下牠會不會生氣?」說著蹲了下來,往小洞裡看。「這個好像地鼠洞喔。」

         「你小心一點。等等從裡面會冒出什麼怪獸來還不知道呢。」維德雙手抱著胸,看著布萊森的動作,在一旁提醒著。

        而他才說完,小洞就噴出大量的水。

突然冒出的水柱讓布萊森嚇得不小心往後跌坐在地上。「咦?!水?!有水?!」

「就叫你小心了……」維德快步走向同行的夥伴,將對方從地上拉起。「好了啦玩夠了吧。還是回去好了。」

「是……」他應著,跟著維德回到船上。「或許,船滑遠一點就知道這是甚麼?」

「哦。說不定喔。」

 

於是兩人拿起了船槳,開始往回划。

 

這次布萊森划槳明顯賣力多了,途中時不時就回頭看向那個他們剛剛發現的「生物」。「好想知道……咦?浪怎麼有點大?」

 

海面上明明沒甚麼風可是的浪卻越來越大。

「呃。這、突然起浪?」維德也感覺到不太對勁。這時的浪已經大的讓他必須停下手裡划船的動作,抓住船舷以免掉下去。

另一邊的布萊森一個沒抓好,由他負責的槳就這麼掉到海裡。突然間,他感覺到一陣衝擊,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在水裡了。腦子完全空白搞不清現況。

而維德在能思考其他的事情之前先拔出了扣在腰間的劍,在一片混亂之中揮了幾下,好像砍到了什麼。

布萊森本能性的游出水面,抓住有些損毀的船緣,摸索船內,幸好放置在內的武器沒被沖走。「怎、怎麼回事?!」往『生物』方向看去,……魚尾?!

 

        巨大魚類受到了攻擊之後又甩了幾下尾鰭,接著潛下了海。整個海面一下子又回歸了平靜。

       

「我……不知道。」維德泡在海水裡看了一下周圍的一片混亂。「船……散了。」

身體搭在旁邊漂浮著木板,布萊森覺得今天大概是人生中最無法解釋的歷程。「那個算……奇異生物對吧?」可是甚麼都沒拿到。

「我想應該……是吧。」他望著生物潛下海面的地方呆了好一陣子。「話說,那個也太大了吧!是要怎麼抓回去!那個什麼專家是腦子有洞嗎!」

布萊森在聽對方抱怨的同時,好像有東西漂到旁邊,他拿起來看仔細看了看。「維德,這是……你砍下來的嗎?」摸起來粗粗的,應該是……那個東西的魚鰭一小部分。

「诶。這、剛剛好像是有砍到什麼東西的感覺沒錯。可能是吧。」其實維德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就當作是吧。

「那就交這個啦。」布萊森現在只想趕快回家洗澡,海水冷死了。

 

「比起交什麼。我更在意的是我們.....要游回去嗎?」

 

「天啊……」還能更糟嗎?「游吧。」

「唉……」維德認命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抓了一邊漂浮著的木板,順便也推了另一個給布萊森。「喏。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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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直遊到天都黑了才回來呢。」布萊森。

「我發誓下次再也不坐那種小破船出海。」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