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泡泡豆莢平安通過後,小近緩了緩呼吸,看著眼前的布簾,眼神帶了一絲猶豫,隨即又搖了搖頭。
不...在躊躇什麼呢...沒事的...
他嘗試驅散這樣的感覺,又深吸一口氣,再度拿起魔杖指向前方。
「Severing charm!」
隨著話語落下,布簾被分為兩半,一切順利的不可思議。
他走進房間,緩慢地,站在櫃子前,空氣維持了幾秒的靜寂。
櫃子唰地一聲敞開,黑霧從櫃子中冒出,漸漸地聚集、幻化成一個人的身影。
"幻形怪可以隨心所欲地改變形貌,變成牠認為你心裡最害怕的東西"
經歷上一次的課程後,他早已知曉幻形怪牠所認為的他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
只是實際看到那又是不一樣的情況。
當那人面目都逐漸成形時,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和記憶中最後一次見到的他一模一樣,無論是憤怒的目光,還是當時被他緊握在手裡的魔杖。
他無法動彈,直到幻形怪用幻化出的形體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小近才又後退了幾步。
這個空間不算大,其實沒有多少地方能躲。
害怕的理由是什麼呢? 為什麼會受到這麼深的影響呢...
這個人,總是能勾起他很多回憶。
最初因為年幼不清楚,但現在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厭惡他的,他無比清楚。
一直以來因為這個人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連自己的家人都受到了影響。
但是這是他不想面對他的原因嗎?
×
「耶彌少爺,並不是那麼壞的人。」
安德魯在入學前曾經對他這麼說,已經是有點久遠的聲音了。
「但是純血和混血在這個家族勢不兩立,對少爺來說更是如此,你一定不能明白吧...畢竟你原本不是這裡的人。」
當時他只是安靜的聽著,方才被緊抓住的手腕隱隱作痛,自從那次衝突後就再也沒見到耶彌,停留在他記憶中的也是十五歲的模樣。
×
現在應該已經成年了吧,他想。
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壞人。
就算對他嘻笑嘲弄,他也只覺得是彼此的觀點不同,沒有必要傷害彼此。
所以就算被欺負了,被人詆毀,他都幾乎沒有反抗過。
他的母親、他的哥哥們一直在他後面保護著他。 他總是笑著跟他們說沒關係不用的。
他原以為他能夠跟自己的家人相處更久的時間。
直到八歲那年母親的過世,他才明白不是這樣。
人有生老病死,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永遠不知道,他們總有一天也會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他開始更加珍惜和每個人的相處時間,每分每秒都是珍貴的,每個人都是重要的,可能的話,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直到家族漸漸侵蝕他們的生活。
記得入學信寄來家裡的那個晚上,他的哥哥們反對了他去霍格華茲的決定。
手無寸鐵的麻瓜和巫師抗爭幾乎是毫無勝算的,幾次下來連遙也逐漸的無法負荷。
「小近,不要擔心,我們會保護你的。」
兩個哥哥曾一起笑著對他說出這句話。
記憶中有很多多聲音瞬間重疊了,其中包含了他母親。
我們會保護你。
不要。
我不要。
我不需要你們的守護。
我發生了什麼事都沒關係,只要你們一切安好......
所以,讓我保護你們好不好?
所以,我絕對不能輸。
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的他瞪大眼睛,舉著魔杖退到牆角。
原來如此...我還是被同樣的事情困擾著啊...
怎麼還是這麼軟弱呢...
不能輸又怎麼了呢?害怕才是真的完蛋了阿。
他苦笑著舉起魔杖。
他絕對不會讓人因為自己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耶彌的出現無疑是曝露了,他只能希望橘和祺沒注意到。
他不想被朋友知道這件事,他們都是好人,沒必要被捲入這件事,特別是橘。
為了保護,他必須學會反抗這個人。
「...對不起。」 面對又再度走過來的幻形怪,他突然脫口而出這句話。
「 Riddikulu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