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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詞‧夏》   BGM:心拍數#0822

 

 

 

那真的,就只是偶然。

 

突然的想念某個人,突然的想聽他的聲音,突然的想看見那抹總是熨燙心底的笑容──溫暖而燦爛,猶若陽光般的那個人。

 

也沒有多想,就只是順從心底的想望,按下了那個人的門鈴,在門開啟的剎那滿足的牽起笑容。

 

「晚上好。」這是只出沒在深夜時段的兩人所養成的奇怪默契。

 

「宵夜,要吃嗎?」晃了晃手上猶帶餘溫的滷味提袋,不意外的得到滿心歡喜的眼神,忍不住跟著笑出聲。

 

該怎麼說出口才好?

 

那些宵夜……其實是為了見你而刻意買來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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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到沙發上坐下,以為可以如同以往邊閒聊邊解決額外買了的宵夜,卻在你驚呼少了啤酒助興而衝出門前往小七補貨的同時,小小私心也悄悄的黯淡了些。

 

戳著滷上漂亮醬油色澤的豆腐,沒有食慾,只想對著你大喊笨蛋。

 

最好又醉倒在路邊啦!就不要又叫我去撿屍!

 

──雖然這樣腹誹著,卻又知道自己絕對捨不得放著你不管。

 

這種彷彿被吃死的感覺,莫名的令人不愉快,不過似乎也無法挽救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敖,在你的家裡,一個人等著總會感到些許空虛,只好轉移注意力隨意走動,最後在你的房門口停下腳步。你曾說過可以不用太拘謹,就算要躺上床睡覺也沒問題,所以現在偷偷的走進你房間應該也是被允許的吧?

 

緩緩的推開門,有些好奇的在你的書桌前落坐,不禁想著平時的你都在這裡做些什麼、寫些什麼,不知道會否稍稍的想起我呢?

 

視線所及,一本未闔上的日記本靜靜躺在書桌一隅,似乎是在等待墨跡轉乾才沒有將日記本收起來。

 

忍不住的,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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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第一次看到那傢伙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真的不記得了阿!
  太可惜了。

  不過大概就是跟每個人剛認識的時候一樣,所以才會沒印象吧?
  第一次彼此都不認識的時候,傻傻地打招呼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也許是因為失憶過的後遺症?
  明明是笑著的阿,能與每個人熱情的打著招呼,卻打從心底的漠然。

  大概是覺得現在記得每個人又如何呢?
  反正遲早也都是會分別的吧。
  現在去記憶不過是徒增感傷。

  就跟喜歡的漫畫或者卡通一樣,越是花心思去了解、去喜愛,等到故事完結、等到餘熱退去,就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品嘗那些殘存的愛和深深的寂寞。
  被小朋友詢問什麼是通靈王的時候,真的很讓人感傷阿,那是我很愛的卡通,那個充滿OO王的卡通年代。

  所以讓時間去決定吧。
  那些會隨著時光被遺忘的,和那些感情會與日俱增的人。

  看著平常會回覆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和那傢伙開始漸漸熟識,大概是因為生活作息都一樣的怪異,每當深夜跑出來閒逛的時候,總是會相遇,兩個一樣無聊的人,漸漸就熟了起來。

  真正的深刻的印象大概是在某天晚上,那天月黑風高,現在想起來,當時就預告了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結果就喝多了,被從酒吧撿回家照顧。
  也是讓人津津樂道的借錢不回的故事啊!

  然後的然後,在社區的海邊被沖走真的超蠢的阿!

  竟然還上了社區日報,真的超丟臉,我敢發誓,就算是我失去的那段記憶裡,也絕對沒有發生過這麼丟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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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快被遺忘的記憶就這樣被喚醒。

 

第一次見面的彼此,談論的是什麼呢?又到底為什麼會漸漸熟稔?在這之間是否有些什麼變化是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呢?

 

那次的偶遇純粹只是深夜無聊想四處亂晃的結果,卻意外的因為餅乾和糖果搭上話題。明明一個是會作卻不吃甜食的人、一個是不會作卻喜歡甜食的人,矛盾的特性莫名的成為兩個人的初步交集。

 

然後好笑的發現彼此居然都是夜貓屬性,同樣極端的日夜顛倒作息。漸漸的話多了、理解也深了、關係似乎也不再簡單的只以「鄰居」兩字形容即可,不過誰也不懂那些錯綜複雜的情感到底該怎樣定義,會開心、會難過、會吃醋,但這些情緒又該如何統整成一個詞彙?

 

好像不討厭,又好像接近喜歡。

 

所以,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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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某個夏日裡,突然的,好像、就告白了?

 

單方面的,希望對方開心,所以如果能讓彼此之間突如產生的隔閡感消弭,那麼不管是什麼都願意去做──即使是不顧後果說出那四個字,那些逐漸累積到臨界點的情感所壓縮成的字句。

 

在那年夏天,有某個害羞的膽小鬼喜歡上某個愛吃醋的笨蛋。

 

可惜某個吃醋的孩子仍舊彆扭著不願開口。

 

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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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有了關係實質的大躍進,比起之前土法煉鋼的用時間慢慢累積的感情,簡直超英趕美,都要能反攻祖國……等等,那傢伙絕對不可能反攻的!

  雖然在這裡宣稱很蠢,不過還是要再強調一次,那傢伙是絕對不可能反攻的!

  阿,還有阿!那傢伙實在是跟恭走太近了,真是太可惡了!
  他難道不知道恭是人行自走發電機嗎?
  萬一被勾引走了怎麼辦阿!我可是不會去挽回的噢!
  絕對不會!我一定會戳爆寫著他和恭爺的小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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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果然還是個愛吃醋又愛鬧彆扭的笨蛋啊。

 

真的不明白啊,在那個夏日裡,某個膽小鬼怎麼就這樣突然的喜歡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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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啟的聲音打斷了沉浸在過去的思緒,斂起的笑容再次漾開。不待走出房間,你便提著微涼的滷味跟一袋啤酒走了進來,在看見書桌上被移動過位置的日記本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將一切用好,出聲招呼一起享用遲來的宵夜。

 

「你……看了吧。」不是問句,顯然很肯定在自己離開後家裡會發生聲什麼事似的。

 

嘴裡咬著豆干,只能含糊不清的發出單音搭配點頭動作回答你的問題。

 

「你應該還沒看完吧?」有些遲疑的語氣,不懂你問句裡隱含的意思,最後只能據實以答。

 

「喏,給你看完。」你撇開頭不願迎上視線,伸手拿過日記本遞出,「先說,這是七夕特別優待你!」

 

愣愣的應好,還是不明白跟七夕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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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這麼多,日子也就是這麼吵吵鬧鬧的過來了。
  總覺得這樣的日子以後還是會繼續下去啊。
  如果能繼續的話就太好了!

  喂,莫非,你看清楚了沒?
  需要我幫你框框粗體嗎?【如果能繼續的話就太好了】
  雖然是故意寫給你看的啦!文藝小清新的感覺。
  不過我還是要說:
  下次再偷翻我的日記,我一定把恭打包送給大叔!讓你難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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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眼底似乎泛起些微溼潤。心跳一下、一下的躍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

 

「你真的……」想到自己現在表情一定很奇怪,只好拿起日記本遮擋你投射過來的視線,「笨蛋!」

 

彆扭的笨蛋、溫柔的笨蛋。

 

居然用這種方式替那個夏日裡的四個字填上後續。

 

「說出來是會死嗎?萬一我看不懂你寫什麼怎麼辦!」

 

「你才不會,因為你可是莫非打打啊!」所以呀,這種莫名的信任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我才不會說什麼我喜歡你!」你辯解著,卻又毫無氣勢的讓淺紅染上你的側臉。

 

「你說了啦笨蛋!」又想哭、又想笑,好複雜的情緒,卻又覺得幸福的不真實。

 

「反正就是這樣啦!吃你的滷味啦!灌醉你喔!」你嚷嚷著,一臉不滿受盡委屈的樣貌,突然有點可愛。

 

「好啦。」強忍住漫溢的笑意,聽話的不再提起那個另兩個人都感到害羞的話題。

 

__

 

就算不再說出口,你也會明白的吧?

 

杰爾斯,我喜歡你。

 

──這句話,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還是只想對你一個人說喔。

 

 

 

 

(共268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