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Paste.it

  ‧此為男子裸泳部衍生(NO誰裸泳了)
  ‧橘真琴×七瀨遙





兩生類







  水中迷情謀殺案。

  從水裡起來後良久仍在嗆咳的真琴望著遙的背影腦中浮現這幾個字,重點是兇手絲毫沒有悔意正大剌剌穿著一條泳褲圍著圍裙在做早餐。披著浴巾的真琴用浴巾擦拭頭皮,全身都冷了起來,真不敢相信有人在這種天還泡冷水澡。

  「咳咳、咳咳……」

  「抱歉。」聽到後方傳來連連咳嗽聲,遙也不好意思再無動於衷地說了聲抱歉。

  遙自己都無法明白這舉動的當下腦子裡到底有些什麼,只是一味地想用水、讓水整個在真琴身上百無一漏地染濕他,讓他去感受水的清澈、水的純淨──順便洗掉他腦子一些子虛烏有的想法──或者只是讓他看不見自己臉上有什麼樣的神情。

  「遙……就算再怎麼嗜水好了,有必要在這種天氣泡冷水嗎?」

  真琴皺起眉頭,髮絲上的水珠冰冷地滑向後頸讓他一陣寒慄,趕緊將浴巾的一角塞在脖子和衣服中間,衣袖和褲子上的水也滴得整個地板都是。他坐在廚房的椅子上,走過的地方全都是歪歪斜斜的水痕,慘不忍睹。

  在這種情況下,遙竟然只塞了條浴巾給他而不是拿吹風機讓他烘乾或借一套換洗的衣服,難道終於泡水泡到連腦袋都進水了嗎?

  「本來是熱的。」自始至終沒有投來半個視線的遙一邊煎青花魚一邊說。

  「蛤?」

  「剛開始泡的時候是熱的。」遙像是在說件平凡無奇已老早司空見慣的小事一般平淡:「但泡久了就變冷了,反正也習慣那樣的溫度,無所謂。」

  「什麼啊……」真琴忍不住扶額,心裡的小聲音吐成字句滾落唇邊但他並不是真正期盼會聽到答案只是不免要念一下遙:「你到底是泡了多久……」

  甚至可以感覺到整間屋子都充滿了水氣,雖然也許有一半的水氣是來自於他。

  「吶、早餐。」遙走向餐桌,左手將一疊五隻的煎青花魚放到餐桌推向真琴,右手再放上一疊五隻的煎青花魚在自己面前,一邊拉開椅子,還不忘對真琴說:「吃不完我可以幫你。」

  真琴忍不住乾笑,這情況到是見怪不怪,永遠只有一號青花魚餐這點,但總覺得沒有辦法就這樣妥協啊,就算對象是遙。況且還有一點非提出不可……

  「遙……」

  「嗯?」

  「圍裙……」真琴掃了一眼遙,已經作勢準備享用早餐卻仍是一條泳褲搭配上半身裸圍的奇怪調調,遙的裸體已經從小看到大沒什麼好稀奇,對坐著這樣一起吃早餐卻有種說不出的微妙。

  「對了。」

  遙往下看了自己身上,站起身拉掉圍裙後方的蝴蝶結,脫下圍裙後將圍裙掛在餐桌其中一個空無人的椅子上,坐定位後又蓄勢待發地拿起刀叉。

  「不、不是啦!」真琴不知該懷疑自己的表達能力還是遙的理解能力,「遙你不穿上衣服再吃飯嗎?心愛的泳褲可能會不小心被食物沾到喔。」只好用誘敵戰術。

  「不會,我吃東西很小心,況且青花魚沒有沾醬。」想不到戰術被遙一棒打成了滾地球,遙雙眼也掃了真琴的全身,微微蹙起眉緩緩的吐出一句話:「你不也是一樣?」

  真琴全被水沾濕的白色T-Shirt因為水的吸附力而緊緊黏在身上,肌膚完全一覽無遺的透出,褲子雖沒有衣服那樣明顯,但也比一般的緊身褲還要貼身了,身體的線條宛如沒有任何物體包覆般明顯。

  真琴望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原來和遙竟是半斤八兩,只好無奈地乾笑,其中還有一些些不好意思,比起全裸,這種若隱若現的姿態似乎反而令他覺得不自在,而且還是被遙盯著看。

  「早就看習慣了。」

  好似發現真琴不自在的遙如此說後,開始無故無慮的吃青花魚。真琴懂得遙字句的用意,對於遙的用意他心領地笑了,也就放棄外在觀感吃起青花魚。

  「也是呢。」


  #


  真琴發現,自己不是自由的,無論陸地或水中。

  他只能在有水和遙的地方生存、沒有水但有遙的地方生存、也甚至是有遙的地方仍是無法生存。無論有水沒有水、遙在不在的地方,他都曾經感受過近乎致命的窒息。

  有時候是雙眼,有時候是語言,有時候是一個表情,或者當他發現遙陷在關乎某些過去也有他存在的回憶裡。

  遙總是令他深深的致命。

  吹風機的聲音嗡嗡作響,溫暖的熱氣盤旋在頭頂上讓他全身放鬆,換了一套衣服後的真琴總算擺脫了那種衣物濕濕黏黏的觸感,只是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似乎略顯小了一點,衣服仍是稍稍貼身讓他有點不太習慣,手指反覆滑過圓領的衣領讓領子不要貼在頸前。

  坐在遙的床緣旁邊,遙在背後跪著挺直身軀替真琴吹頭。

  「別動。」

  拿著吹風機的遙手一來一往的讓吹風機風口能對像頭髮的每個角落,一手則是輔助撥動真琴的頭髮好讓髮根能快點乾。一般遙自己本身從水裡起來都不吹頭髮的,但真琴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要是不老實吹乾頭髮到時候感冒就有得受了。

  「抱歉哪,遙。」對著正拿著吹風機幫自己吹頭的遙真琴不免苦笑。

  因為在洗碗時一個不注意打破盤子而割傷手讓遙替他包紮已經感到很不好意思,接著還在包紮時連打了幾個大噴嚏和連環咳嗽在遙身上,讓遙平時平板的表情上多了好幾分的不耐。

  話雖如此,遙卻還是自告奮勇要幫他吹整頭濕淋淋的頭髮。

  「總比感冒來得好,就不能游泳了。」遙說。

  「遙你沒有水就不能活,你不能拿每個人都比照辦理啊。」

  「會的。」遙的聲音這樣說,「就算你可以失去水,水也不能失去你。」

  溫溫的髮絲還參雜著水氣,遙的指腹滑過他的後頸,有種讓人沉醉的溺愛。真琴輕輕閉上眼,試著想像,這是遙因為擔心他而給予的溫柔。

  「那句話聽起來,簡直像是你在說需要我一樣呢……因為遙對我而言,就像水……」

  不知怎地真琴一放鬆的全身,眼皮就開始無法克制的下垂,啊,一定是早起過後又吃飽的關係吧。他覺得自己的聲音漸漸虛無,但遙的聲音卻像隔真空在耳邊流離……

  ──你要愛水,水才會更愛你。你不能失去水,水也就再也不能失去你。

  真琴覺得遙的呼吸聲沒有被吹風機蓋過一絲一毫,甚至更加清晰。他不確定自己是恍惚或還清醒著,有些聲音似有似無。像進入夢境前般,又看見了而時那座大魚缸在眼前,水的波動一塊一片或是一粒粒氣泡,魚兒來去自由、遙也在魚缸裡,他的魚鰭就像是翅膀劃開水,彷彿沒有阻力,讓他好嚮往其中。他試圖吸一口水中的空氣,明明就不會窒息……

  「水是公平的嗎……」

  水裡頭冰冰涼涼的,好輕鬆,好柔軟。水中的遙抱住了自己,像尾人魚般帶著他游。吹風機裡吹出暖烘烘的氣流,遙的指尖在他髮間穿梭更炙熱,好溫柔、好舒服……

  於是他睡著了。

  這是適合他生存最舒適的溫度,沒有恐懼、沒有窒息,卻有心愛的人呼吸的聲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