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進擊的巨人二次衍生創作

　　‧佩特(托)拉死亡後，約是漫畫32話，捏有

妳

是

我

的

血

、

我

的

肉

、

我

的

心

臟

。

　　桌上放著剛砌好的茶，茶杯上還冒著陣陣薄霧。

 

　　「慢死了……」

 

　　四周是整齊堆砌的石牆，除了兩張長木桌及木椅外沒有其他多餘的物品，像被關在一個四面牆的狹小盒子。冷滯不流動的空氣彷彿連呼吸聲能聽得一清二楚，萬籟俱寂的空間裡只有利威爾兵長低沉的聲音。

 

　　艾倫坐在其中一張木椅上，無比尷尬的氣氛讓他低著頭沉默不已，雙手放在膝上頭，望著茶杯上飄出的煙霧，甚是不敢將視線投向利威爾半眼。

 

 

　　因為他的誤判和猶豫，利威爾兵長的班在女巨人強烈的攻勢下全滅。

 

 

　　兩人的視線平行相反地望著兩面不同的牆，沒有交集。

 

　　坐在長桌最前方的利威爾一手放在椅背上，另一手肘稱在桌上，拿起杯盤上茶輕啜了一口，才發現竟然是咖啡啊……臉部的表情巨細靡遺地變化，又瞬間化為無。

 

　　「憲兵都要搶一步過來了，艾爾文那混蛋竟然讓我乾等……」利威爾的頭偏離艾倫更傾斜了些。

 

　　艾倫愣大瞳孔，表情極為不自然地望著不知名的方向，或許這是他頭一次聽見利威爾抱怨漢吉以外的人尤其是團長，但艾倫無心去思考這些，這次的牆外調查讓他受到的衝擊早已不勝枚舉。

 

　　「大概，屎拉不出來，還在努力奮鬥吧。」利威爾望了一眼艾倫乾得不能再乾的表情補充，又提起杯子，再吞下了口苦茶。

 

　　「哈哈哈……」艾倫意思意思地乾笑，眼睛卻徹頭徹尾地沒笑，根本就笑不出來，而利威爾又為何沉不住氣呢？儘管不說也能明白，失去夥伴的痛苦。

 

　　利威爾瞥了眼艾倫，將杯子置回杯盤上，發出鏗鏘的刺耳聲。

 

　　笑不出來。艾倫低下頭，杯裡的茶水一滴也沒減少，時間過得好慢，每一刻都意外的難熬，或許是自己內心也多少感到急躁的關係。是受到利威爾的影響嗎？艾倫盯著桌子，開口。

 

　　「兵長，你今天……話還真多呢。」

 

　　「廢話，我本來就不沉默。」

 

　　利威爾瞪了艾倫，艾倫卻將視線投射在桌子上，沒聽他說話自顧自的說：「抱歉，那時我……如果沒有選錯，就不會變成這樣，兵長也不會受傷……」

 

　　艾倫的視線不斷下沉到深沉的漩渦裡，甚至強大的黑暗也把他給吞噬，所有的罪過拉著他走而他也不推卸地將一切責任往身上攬，心中雖有無限的抱歉但推開一切反而更加讓他愧疚，承擔一切才是最輕鬆的。

 

　　「我早就說過了，結果是誰都不能預料的。」

 

　　利威爾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不只對於這樣的結果坦然接受，也不願聽見艾倫於事無補的道歉和自責，那反而令他更暴躁，儘管早就將一切情緒藏在那副好像永遠也不會悲傷的軀殼裡。

 

　　「但如果當初我做對了選擇，也許就不會讓兵長失去重要的夥伴啊！」

 

　　「不只是夥伴……」利威爾拉長了空白的沉默，過了數秒才繼續補充：「……是對於人類而言，貢獻許多的士兵。」

 

　　利威爾沉著得過分的說，那冷靜的神態自若得不向一個會感情的人。

 

　　「你只要知道，我的部下是為了要保全你而喪命，不要讓他們的犧牲白費了。」

 

艾倫總了解，再怎麼佯裝鎮定，還是會感傷。就算早就在戰場上失去過無數士兵、看過無數的戰士最後以死亡收場，也不可能忘記如何為一個人一起出生入死過的生命哀悼，更別況是同伴。

 

　　「但是歐魯先生、艾爾德和佩特……」「閉嘴！」

 

　　艾倫像是喪失自我般地不斷細數自己的罪狀卻被利威爾應聲打斷，那從未出現任何情感的沉穩聲嗓透露若有似無的動搖，利威爾壓迫般的視線直盯著艾倫，隨後才像意識到自己失態的神情將頭轉向其他方向，哽在喉頭裡不由份說的情緒變成氣體至鼻腔吐出。

 

　　差點失去克制能力的艾倫這才稍稍從自我怪罪的情緒裡起身，他愣愣地看著利威爾無言以對的眼神毫無目標空洞地望著空氣，原本猜不透的心緒隨著一些蛛絲馬跡的尾巴似乎也被艾倫找到了方向。

 

　　──兵長，你今天話真多呢。

 

　　──不只是夥伴……

 

　　──你只要知道，我的部下是為了要保全你而喪命，不要讓他們的犧牲白費了。

 

　　──但是歐魯先生、艾爾德和佩特……

 

　　「難道是……佩特拉小姐嗎？」

 

　　艾倫抓著問題的解答望向利威爾，利威爾神情在一瞬間愀然，艾倫很快地就捕捉到那倏忽即逝的變化在利威爾臉上是如何誠實地承認他所丟出的問句。得知原因的艾倫有些驚訝，隨即他露出明白一切的表情。

 

　　利威爾沒有將視線對上艾倫，但他心裏清楚的明白現在已經不是裝作沒事會撇清就能夠蒙混得過去，也沒必要掩飾。

 

　　「兵長……」

 

　　「閉嘴。」

 

　　「對不起，我……」

 

　　「我說了閉嘴，你是哪個字聽不懂。」

 

　　忍無可忍的利威爾不知何時快速移動到艾倫面前，手掌使力地捏住艾倫的下巴，魔鬼般的鬼眼與他平視，所吐露的話語一字字壓重音像某種堅持：「你到底以為你是誰？跟我說話已經可以這麼沒大沒小了。」

 

　　室內微弱的燈光照在艾倫蜂蜜色的瞳孔中晃動，他目不轉睛盯著利威爾壓迫的雙眼，但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穿軍服的關係或者是他已經摸透了利威爾心中的顧慮，竟感覺這雙銳利的眼此時此刻看起來只是種壓抑痛苦的障眼法。

 

　　「不要太囂張了，艾倫‧耶格爾。」

 

　　艾倫感受到利威爾捏著他臉頰兩側的指腹多了一份力道，像要消除他的銳氣般用壓制猛獸的暴力，瞪著他的雙眼也更加強烈。

 

　　「你死個一百次也不能救回她，那就給我好好活下去，你的心臟是全人類的。」

 

　　艾倫覺得利威爾近在眼前的雙眼彷彿望著遠方的、一個再也觸碰不到的東西。他看著的未來即使沒有了夥伴也渴望在堆滿屍體的道路中找到希望，總有一天失去了一切也要人類能在倒塌的高牆面前抬頭挺胸。

 

 

　　「我的意思是，我心愛的女人為了保護你而死了……」

 

 

　　利威爾垂下視線，手掌滑下到艾倫胸口，捏緊艾倫的左胸，力道之重讓艾倫幾乎亂了呼吸和心跳的頻率，艾倫發現那隻引以為傲斬殺巨人的雙手竟也會像個凡人發抖，他第一次在那雙穆肅的瞳孔裡看見悲傷。

 

 

　　「……你可得給我榮耀的活著啊。」

 

 

　　在利威爾的視線和艾倫平視的那刻，艾倫接收到他託付於他雙眼裡的使命。

 

　　「是的。」

 

　　艾倫回得勉強，並不是不願意，而是心裡有了疑慮。利威爾這次卻沒糾正他，艾倫望著那雙殺了無數傷害人的巨人的雙手，此時看起來卻和一般人沒有兩樣地小，就只是人類的手。望著垂垂而落的瀏海，看不見利威爾的表情。

 

　　「……那兵長你的心呢？」

 

　　一道清澈的淚痕至利威爾的左眼流下。

 

　　無數畫面飛過腦海，崩裂的片段就像海浪朝他打來。

 

　　……那時候，是哪隻眼睛先看到了滿是鮮血的佩特拉？又是哪隻眼睛最後從佩特拉的屍體移開？那個瞬間，心裡有些什麼樣的情緒湧上；那個瞬間，竟沒時間去反應什麼是悲傷。只是忍不住盯著樹幹前倒臥的身影，試著以為她的靈魂仍在那個地方。

　　……佩特拉。

　　我的血。

　　……佩特拉。

　　我的肉。

　　……佩特拉。

　　我的心臟。

　　五指幾乎是無法克制力道地要鑿入艾倫的胸腔，利威爾只是垂下頭不讓艾倫看見滾燙的淚水止不住地掉落在木質地板上，艾倫想，也許此刻左胸口的痛楚和窒息感就是利威爾心痛的感覺，但利威爾的心已經不在他的胸口了。

 

　　──你死個一百次也不能救回她，那就給我好好活下去，你的心臟是全人類的。

 

　　利威爾之所以這麼對他說、將重責大任全權託付在他身上，並不是因為他擁有巨人的基因或是攸關人類未來的關鍵，而是因為利威爾兵長的心，從今天起，再也無法獻給人類了。

 

　　早在失去佩特拉的那刻起，就也失去了。

FIN.

　　「請您抬起來，利威爾兵長。」

　　「佩特拉已經不在這裡，但人類還需要你。」

END.

後記：

 

寫這篇時真的全身痛(去看醫生#)天啊利佩心痛殺我八百回

前天看了利佩手書看得滿臉淚QQ一個人躲在房間用筆電邊看邊哭手一養就下筆了

心痛無比嗚嗚嗚嗚嗚!!!想當初看銀魂時三葉篇痛殺我千萬遍淚線

一看到佩特拉就想起當時澎湃的心，尤其是士兵長最後一眼那個QQQQQQ竟然就只能這樣啊

千萬痛QQQQQQQQQ希望佩特拉變成女巨人復活啦(NO)

話說給利艾黨的友人看完這篇後，他就一直把盲點卡在兵長捏艾倫胸部(?)的地方

特此澄清兵長絕對沒有捏艾倫胸部喔喔喔喔喔喔喔(乾)

心臟是在左胸腔(也就是胸部的上方)的位置，絕對沒有人的心臟長在胸部啦!!!!!所以兵長也絕對沒有偷捏艾倫的乳頭……………….(被打死)(愈描愈黑)

 

可惡我好像把感傷的氣氛都打壞了QQQQQQ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