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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頭次在裏世遇上會讓自己想多瞧幾眼的存在。

身為東方民族但身上卻發出西方特有的氣質讓音賽希爾忍不住多看他幾回,雖然也不是沒聽聞過東西兩方結合的雙重身分,但那人卻感覺不是如此。

 

表裡不一?

這應該才是最為正確的形容吧。

 

為了讓東西方客人可以暢遊會場並與對方交易,除了平時在各自包箱休息外,大會還會準備一次性的可以無視體質排拒的小寶石,沒人知道運作原理,甚至離場就失去效用。

 

那個在哪都過於顯眼的全白飛禽族,跟一般客戶一樣看上眼貨物才會出面交易,而他又似乎更為挑剔的,很少露面。

只遠遠看過,他戴上遮住半臉的紫色遮眼布,笑嘻嘻迎上交易對像--偶爾會悲劇被地上突起物絆倒,乾淨俐落拿出相等價值的奇物以物易物。

 

一切都很正常,但就讓人對那梗在心的氣質梗梗於懷。

 

他很想關愛那隻飛禽族,姑且不論跌倒是否為隱藏本性的偽裝手法,受傷難道那麼開心?……好吧,被盡咬脖子的時候的確很開心,等等不對。

 

「偽東方,」終於再一次那全白的飛禽族被地上明顯是有人刻意做出來的杯子阻礙物給絆到腳,眼看就要與大理石地板最親密接觸前一刻,施了風屬法讓他避免這疼痛的接觸,「受傷,好玩?」蹲下身看著那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飛禽族。

 

到底為什麼會想和對方接觸自己其實也不能理解,僅是種直覺,認識這人會很有趣罷了。

大概是所謂的孽緣吧--還是自己去牽起這因緣線的。

 

「……」大概是愣了,一團羽毛坐在地上用那個眼布盯著對方遲遲說不出話,「謝了~白魔族~」頓了段時間才有所動作,他笑著起身,不過也間接證明那眼布連顏色都看的見--他本人根本沒失明。

那讓人怎麼看怎麼在意,毫無防備甚至是純真的嬉皮笑臉歪著頭,「怎麼~要來交朋友嗎?」完全沒回答我的問題啊這鳥。

「建立在金錢上的脆弱友情?」他笑了笑,的確很有趣的東方族人,好久沒在裏世界看見被染黑的東方,「很在意你的雙眼。」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能瞧瞧遮蔽在紫色布條下的真實。

「蛤?」如果是少了這布,大概是一臉無害的張大眼吧……也不一定,白魔族注意到他腰間別著的尖刺血紅色的長鞭,這東方人性格一定沒外表白。

「那~你想拿什麼交換~先說這是非賣品~」就是怎樣都不會挖出眼交易--不愧是裏世的。

 

「這個,夠嗎?」只見那位白魔族起了個深不見底的笑容,從衣服裏口袋中掏出一瓶裝滿燦金液體的水晶瓶。

瓶身似乎是為了內部裝盛的液體而刻滿咒文,量雖然稀少,但那閃耀奪目的燦金色調卻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雖然有皺紋去壓制,但卻能清楚感受到那液體所散發出的狂暴。

 

到底是從哪得到這種東西的…這白魔。

 

「……嘖……」那隻鳥轉開頭,他清楚那東西的價值,「我怎麼都不知道我眼睛那麼有價值~」雖然還是一樣不正經的語調,但瞬間的丕變卻讓人不能無視。

乾脆扯下眼布的鳥張開在暗處異常顯眼的幻紫瞳,「這樣,滿意了嗎?白魔族?」勾起截然不同的笑,而那位白魔族則是狀似滿意的點頭,「我很喜歡本性。」總是能挖掘出許多好玩的東西,譬如面前這雙眼。

 

「好似聽過呢,關於你的事。」壓身湊近,在人耳畔間低語,『被囚禁在牢籠之中的小公主。』後來……是被誰給救走了呢?

 

「--!」豪無掩飾的凌厲殺意從東方人身上爆裂出來,他瞇起眼、略往後退直視得勝笑著的白魔族。

 

他勾起完全不像東方民族的嗜血笑容,「那你應該知道……那個小公主是為何被囚。」眼中的紫光開始幻化為不似人間物,『說,情報誰提供的!』

 

逆天者與逆天者的對決吧?

 

『誰知道呢-情報這種東西不管怎樣,只要有辦法都能得到吧?』被劃上刀傷的那邊紅眸子是與幻紫瞳不相上下的豔麗,『那我還要繼續說下去嗎?關於一隻貓救走一隻鳥的故事?』糟糕,看見人爆裂時的模樣真-的-好上癮。

 

「為什麼……」畢竟是和平的東方,常用來逼迫人的能力無效後就會退縮和恐劇。紫光更為豔麗,可是果然是靠精神吧,很快就顯露疲態。

 

「嘖!」展翅退到稍遠處,「你想要什麼……為什麼蒐集我的情報!」面對飛禽族的質問白魔族依然悠哉,「…嘛,不用那麼緊張,我並沒有刻意追你,是在搜集時意外獲得的……」白魔族伸手覆上自身那隻傷眼,跟對方一樣,他消耗的也是精神力。

 

「太過於夢幻,本想當作童話一般的故事…看見你的反應才確認真有此事。」隨手將水晶瓶拋過去,接不接的著隨緣,「就當作是讓我看了有趣反應的謝禮吧。」

 

「夢幻?」他自嘲笑,「我的事跟童話一樣?」接過那只水晶瓶,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收進口袋,「算了,根本就是笑話的莫須有指控,小公主連爹娘是誰都不知道。」聳肩。

「不過,小公主遇上王子了不是?雖然不是白馬王子。」原先僵持的氣氛瞬間化解,「囉嗦~」飛禽族笑著,語氣輕鬆起來。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飛禽族指著剛收下的禮物,「從自家倉庫搜出來的。」白魔族倒講了一個感覺是開玩笑的取得方式,「看來在我前面的屋主品行也沒有很好。」但你比他更流氓啊音賽希爾。

 

「喔~」瞇起依然幻麗的紫眸「那好,給你點良心建議。」手拍了拍懷中的咒瓶,『最好別跟這妖怪扯上關係。』

「那麼,那隻妖怪是鬼族的?」想起來自己跟盡跟鬼族有著很深的淵源,每每發生甚麼重大事件都是鬼族起頭,「啊?」眨了眨眼,這下跟外表的白總算有點相符了,「魔族……我記得。」

 

真糟糕,居然是魔族,別碰到我的盡吧。

 

「算了,怎麼你跟鬼族有過結?」也許太閒,那隻外表全白的飛禽族竟然拿眼布在甩,「有過幾次。」動用對付鬼族的法術進行搶…咳嗯,我是說跟已經成了鬼族的屋主和平商討的時候,起了小口角,最後是順利讓我們入住那棟房。

 

「喔~反正就是好心提一下~」不知道什麼時侯本來甩著的布條回到他臉上,「那我走囉~白魔族~」連語氣都回到最初的不真實。

 

「慢走…對了,那東西,」指向對方懷裡那咒瓶,「撒在地上會發生很有趣的事。」他笑得一臉無心機的純潔。

 

「算了,我不想給上層盯上~怎麼?你跟那火鳥有一腿嗎……啊……」遮臉,幹嘛自爆情報啊……

 

於是他聽見了從誰身上傳來的竊笑聲。

 

「那麼,我還真想問問你跟那妖怪為什麼會有所關連…」好像看到誰的尾巴在晃了,「……嘖!」翅一展,再次退開,「難得我好心才多說幾句欸~真是~」嘴上是不正經的語調,散發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只是好奇問問,不想說的話也沒辦法了。」哪天心血來潮就換換東西也不錯。

 

「好啦~就以前碰過點那妖物~就這樣走囉~」這次真的轉身就……逃。

看來遇到剋星還是有被打擊到點。

 

那隻白魔族笑著揮手目送人,嘛,不知道他會真的照做?





音賽希爾面對眼前那慘不忍睹的景象,沒有一絲驚恐也沒有良心不安,只是默默地收拾著已經看不出原先模樣的肉塊。

簡直就是能毀滅這世界的存在嘛……跟神一樣…

 

他笑著,眼散發出異樣的腥紅色調。

 

「哥?」盡在地窖裡的實驗室門口探出頭,「失敗了?要吃晚餐嗎?晚餐好囉?」他知道兄長只要一窩進這裡就會徹夜不睡埋頭苦幹,說他是瘋狂科學家其實不是,更為正確的說法是狂人。

 

一心追求力量的狂妄之人。

 

「啊……沒有…」並沒有甚麼成功失敗,只是一場小型的試驗罷了。

他遮住傷眼小心翼翼回頭,「晚餐啊…吃甚麼呢?」將用來擦拭血漬的抹布隨意放置一旁,「布丁?哥喜歡的……今天可以吃了嗎?」擔心望著這幾天都不到地面上的兄長,瞥了眼地上的碎肉……不是兄長就好。

 

「布丁啊,可以。」起了個自認最不需讓人擔心的微笑,不忍說夏天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煉獄,明明同為血親的弟弟就沒那麼那怕熱,為什麼自己就像冰塊一樣幾乎踏不出這……「我先把這邊收拾乾淨,等會就上去吃…」擔心弟弟為了等自己而挨餓,「餓的話你可以先開動沒關係。」馬上補上這句。

「我不餓,哥。」盡無奈笑著,可是笑容逐漸轉燦爛……不好的預感油然升起,「可是我有不小心加了放久了會變質的東西喔~」這是威脅吧!

 

只見那隻白魔…已經成寵的兄長立刻蹭上親弟,「立刻上去立刻上去,嗚……」卻也是很小心在不弄髒弟弟情況下撒嬌。

「好~~」愉悅抱緊兄長,尾巴開心晃著。

 

拋下被金黃狂血被迫轉換、自體爆破成碎肉的試驗用動物。





自從盲蛇先生從不知道哪裡回來之後就直接窩進藥房內實驗著甚麼,咪嗚,雖然認真的盲蛇先生很帥,可是這樣不吃東西也不行。

「盲蛇先生?」梅洛在藥房門外呼喚人,沒有回應,她再度敲了敲,依然沒有回應,這下有些慌了,是不是在裡頭發生了甚麼事呢?

「盲、盲蛇先生…?」貓耳垂下,而貓尾則是不安晃動著,要再敲嗎?會不會打擾盲蛇先生……?可是真的要吃飯啦咪嗚…貓耳再垂,舉起手往門板--「咪嗚!」槌到略冰的身、身體咪嗚嗚嗚嗚!!!

 

「怎麼?」代替消失門板的盲蛇勾起笑,拉住粉貓的手,「沒看到我幾天就不安了?」現在是豪無掩飾的露眼真性情狀態,也是粉貓最不擅長應對的狀態。

「咪咪咪咪咪咪-」梅洛只感覺到體溫又飆高了,講話結巴甚至思考遲緩,「不、那個、我、盲、咪、」可就算是這般慌張的梅洛也察覺到對方臉色不好的事實,「盲、盲先生、實、實驗不順利、嗎…!!不要越靠越近咪嗚!」可也同時聞到對方身上傳來不尋常的味道,那是一種不能言喻的奇妙氣味,硬是形容就是一種特殊的香甜氣味,會讓人忍不住想多吸幾回……

 

沒有自覺的貼緊人、應該是說想要進去被人擋在身後的房間。

 

『梅洛!醒!妳聞不到!』紫光瞬閃,惡狠狠直盯下令。

如同直接槌進靈魂的鐵針,硬生生的拔除了某個感官,盲蛇焦急嘖了聲,拉過粉貓茫然的肩膀轉身,『走,去吃飯。』同時把門關緊。

真是的,為了研究封咒反而忽略沾在自己身上的妖血......看來對越單純的貓--越可能有控制不了的慾望的她特別容易影響。

「…是……」被控制的貓乖巧的順從人的動作往餐桌走去--應該是這樣的,但那血氣味似乎搶先一步影響梅洛,嘴上說著好卻已經是在人沒防備時抓著盲蛇的手就是一個咬,該慶幸這貓的牙齒沒有很銳利嗎?手腕只是小小的出血,並沒有相當嚴重。

 

挑眉,已經夠累了還玩這招!

手不留情的捏住梅洛後頸,低下頭湊近貓耳,「梅洛…聽話……晚點給妳想要的……」前提是妳還想要的話。

 

一種幼妖才會有的撒嬌討食聲音從她喉嚨發出,「喵―」不僅是聲調,連眼神都魅起來,「知道了…」梅洛依依不捨的鬆口,「說好的喔?」如寵的撒嬌,「…知道了,先去吃吧,乖。」反而是盲蛇很少炸毛的鳥羽澎了起來。

 

這下可好了……解除不了該怎麼辦……

絕對會滅了那妖血!!!!

 

「盲蛇先生……」梅洛伸手抓住對方軟羽翼,稍加使力的扯了扯,「最喜歡你了喔。」

 

再次強調,絕對會滅了那血!!不管用甚麼手段!!!!!!

…炸毛歸炸毛,蠢貓還是要好好安撫。

 

『梅洛......』可是紫光有些無力,這幾天不管精神力或著力量都過於濫用了吧,「先睡好嗎?」以前自己絕不可能那麼有耐心,鐵定都是一字命令,說起來甚麼時候那麼有耐心了?

「陪我睡?喵-」看來先前下的指令已經被妖血給蓋過了,「晚餐呢?」盲蛇覺得好累,連這貓最在意的東西都忘光了......

 

「是呢,晚餐,吃完陪我睡?」到底是多執著陪她睡啊……

正當盲蛇再一次覺得渾身無力時,粉貓突然鬆開自己,指指餐桌,「你吃吧,我去睡了,全部吃完我會很開心的,盲蛇先生。」

 

……好樣的,欲擒故縱這都會了。

乾脆蒙上眼,「那晚安~」咦?說好的晚餐呢?

 

「咪?不吃嗎?」梅洛微微偏頭,「身體承受的住嗎?總覺得盲蛇先生回來之後很奇怪的,到底在進行著什麼?」 與其說是被妖血控制,倒不如說是做了粉貓想做卻沒勇氣做的事情。

「我想知道,可以說給我聽嗎?當然,你可以拒絕,我也不會硬逼。」晃著尾,一臉期待。

 

於是被問那方很認真在想要怎麼解釋。

「研究封咒罷了~妳呢?現在希望我怎麼樣~」算了,看看這隻貓的願望也不錯~

「吃完晚餐後就休息。」那是個正常到讓人起疑心的答案,「假使真的很累,不吃也是可以的,快去睡吧,盲蛇先生。」難道妖血開始失效了嗎?

 

眼布後的眼瞇起,湊上前輕捏開遮住粉貓的粉色長髮,「要我吃妳也可以喔~」張嘴輕咬了口臉頰。

 

然後迅速退開笑著看不管還有沒有受影響的“紅”貓。

 

「……請用。」沒有得逞的笑容也沒有慌亂的神情,態度自然的環抱自己,「隨你處置,盲蛇先生。」到底是本性壓過還是妖血依舊啊……

 

或著是兩者混合?等等,這樣的話不就代表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嗎?!有點頭痛,可以直接打昏嗎?可以吧.....為什麼要在這種小事上糾結啊!

 

於是有鳥再度炸毛了。

 

「噗哧……」梅洛不小心笑了出來,摀住嘴似乎忍得相當痛苦,「今、呵…天是炸了、幾次呢盲蛇先生……」瞧,連貓尾巴都在顫,「鬧、著……呵呵…你…玩的…」

「開心就好隨便妳了現在立刻快給我滾去睡!」遮臉,連語氣都轉變成真實性格而偏偏他眼布還在呢。

 

「晚安,記得要休息喔。」玩夠了的梅洛甩甩尾回房,這大概是盲蛇第一次被梅洛這樣完勝吧。

「晚安……」算了,睡覺睡覺睡覺,嗯?晚餐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