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盲蛇梅洛組】
「咪?」梅洛晃動耳看著手中的小藥瓶,好奇心驅使之下買了瓶藥水,但這似乎是會讓東方人民轉為嗜血魔的藥水……拿到不得了的東西了…
盲蛇先生會有興趣嗎?音呢?不對,魔族本來就是靠血維生的吧?
「回去吧,Mierny」
『啾~~~~~~~~~~~~~~~~~~~~』
手持會造成混亂的危險藥水,梅洛晃著尾繼續通常運轉的繼續迷路。
有點麻煩啊,梅洛。
看看時間,盲蛇認真覺得那個同居人,迷路了。
自從把束羽交給西方那兩個藥頭後就很少回來,最後一次的連絡好像說甚麼,那隻鰻魚跳槽去新主人那邊去了……這是甚麼?
撇去這個,總之少了個能使換的實在是很不方便…
拆去眼布他瞥見窩在角落的那個冰藍色身影,勾起笑。
*
「梅洛~」指使那兩隻叫作伊波的小怪很順利找到迷路粉貓,「有國戰~要一起去嗎~」有著白色羽翼的飛禽族,漾起燦爛笑容。
「咪!」從來就沒有盲蛇先生出來找自己的經驗,這回那隻粉貓還真的想問你是誰?
「盲蛇先生?」稍微湊近確認,「國戰?…啊,是說爭奪設計圖嗎?盲蛇先生想去的話我就跟著你。」又是那一貫純潔的白色笑容。
這隻粉貓真的沒問題嗎?知道自己剖開是黑的盲蛇很認真思考這問題,現在想把人帶在身邊的原因竟然多了『擔心放開她就會被誰拐走』的這種私心。
「那走囉~」說著略微彎下身,一把打橫抱起。
這時候就很慶幸自己是飛禽族,有翅膀超方便的原則--羽輕搧很乾脆地往那個戰場飛去。
對方這舉動讓她瞬間炸毛。
「咪、盲、咪嗚?!」今天的盲蛇先生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出現以往沒做過的舉動?「盲、盲蛇先生,請問……」垂下耳,臉紅似蘋果的看著主動許多的他,「是喝了甚麼…藥……水嗎…?」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對方的笑容比平時更為閃耀…?
「難道要等妳迷路到塔嗎~」笑嘻嘻的,雖然還是蒙著眼睛,但口氣已然開始顯露出真正的本性。
「盲蛇先生!」打從有記憶以來,自己就沒沒好好地走到目的地過,途中總會繞到一些與原本計畫不同的地方--白話點就是迷路。
「就算是迷路我也會走到這裡來的!」是啊,妳總能安全到達目的,可妳要花費的時間是別人的好幾倍,「絕對不會扯你後腿!」等等很跳痛啊梅洛。
盲蛇笑了,抵達木大後便收起翅膀安穩降落,只是再放下梅洛後才瞥見對方貓尾巴末端些許膨,看來路癡真的是她的痛點,但畢竟是溫馴的貓,氣也不過幾秒的時間。
「我還以為會是像蛋糕一樣的裝飾物呢…」是的,注意立馬上被眼前的黑塔吸引。
「畢竟是伊絲琳長老作為慶生的活動物品,就算真的用裝飾蛋糕的手法去布置,上頭大大寫著歡迎西方共襄盛舉也不為過?」
等等,梅洛妳好像哪裡錯了?
排斥體質的暈眩讓她失神又回神,的確有不少是西方國家來的人呢…雖然有的一臉郊遊樂完全不像是來戰鬥的。
「……要怎麼進去?」指著塔轉身問道。
盲蛇笑了,繞到粉貓身後一推「這樣進去~」不留情的直接把毫無方向感可言的粉貓給往塔內推。
塔內收手不見五指,更別說保證有的迷宮路徑,那個號稱是藥師的傢伙是環著手,一臉無辜無害的笑容等梅洛先開攻。
只見那隻貓路痴系統快速啟動…其實也沒關過吧。
「路都長的一樣呢,盲蛇先生…」明明差很多!
透過眼布附帶的法陣,盲蛇可以不必拆掉布就可以『看』到東西,於是雖然是遮著眼的盲蛇還是可以清楚看到,那隻粉貓是--原地打轉?鬼打牆?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可以在不見光的黑暗精準找到路徑,也很神奇地消失視線繞了一大圈回到原點。
他是不是該給梅洛配點藥、附上點法陣給人救一救方向感。
而且......總覺得有東西在盯著他們看。
「梅洛~妳玩夠了嗎~」終於看不下去的盲蛇一把拎住那隻轉來轉去還不會頭昏的貓,要佩服她的東西又多了。
抓住對方衣領,直接往剛才旁觀許久,那應該可以脫離這迷宮的路徑走--也就是梅洛怎樣都沒走到的那個方位。
蒙著眼,視力都是靠附加的法術來感應周遭,當然有部分是靠自己天生對風的感應能力。
一路走來只感覺到......
很多、視線在盯著他們看。
有點煩躁,這讓他想起那種躲遠遠窺視自己的那種被困在籠內的感覺。
不管外面洞穴有多黑暗,他都是看的到的......可同時也越來越焦躁。
「煩死了!」沒由來的發脾氣,一把扯下眼布,露出以飛禽或走獸族來說過於幻麗的藍紫彩眸。
「盲蛇先生?」雖然對方脾氣本來就沒有很好,但總會有個原因讓他發火,「怎麼了呢?」她並沒有遲鈍到沒察覺那盯得讓人渾身不舒服的視線,只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樣鬧脾氣。
首先要安撫他吧?
這麼想的梅洛一個抱就把對方給拉進懷裡了。
盲蛇現在渾身刺,好像接近就會被刺傷凍傷的嚴重排拒感,而在這種情況會沒頭沒腦抱上的也只有……
「梅洛,妳……」嘆氣,那一身寒冰尖刺也相對被削弱許多。
其實是被虐狂吧,這貓。
「那妳說怎麼應對?」他笑。
只見那貓像沒神經略歪頭,「盲蛇先生為什麼想來這座塔呢?」與他相對應的溫和笑望。
看著沒神經的貓,盲蛇無奈用手遮住自己眼。
「見筆友啊~梅洛妳不是也認識他們~」然後更加無奈看著眼前的貓居然還一副對喔的模樣,「好久沒見面了,前陣子盡的眼睛似乎受重傷,不知道康復沒?」知道音賽希爾相當保護盡到接近病態的程度了,跟人通信時字裡行間都是愧疚和不願多談的帶過,梅洛自然也就沒再繼續下問。
「盡的傷啊~」維持遮眼的語氣繼續說,「可能……」不大樂觀。
攻擊他們的應該就是那有不死火鳥稱的大人物,傳言他的血是有奇異能力的,就如毒藥或靈藥的高強力量,如果那被過度保護的弟弟被傷到,不知道會不會有副作用。
「走吧。」催促人,想見筆友的原因沒那麼單純。
梅洛晃晃耳,乖順跟著人走,「音會很難受的,一定。」從對方語氣就能略探一二,雖然是遮上眼的語調但明顯就是不往好方向前進的感覺。
「盲蛇先生跟音盡他們見面是有甚麼事情要辦嗎?我會礙事嗎?要先迴避嗎?」多少知道魔族兄弟有在做非法交易的,那麼自己這不是裏社會的人要不要先在牆邊等他們呢?
「不用。」不知道什麼時後放下手,輕輕一扯把梅洛擁入懷中,輕巧跳開突然傾斜的路面,「見朋友給見面禮幹嘛迴避。」勾起一抹笑。
是說,根本在郊遊吧!!你們到底把人家精心設計的陷阱還有充滿敵意的視線擺到哪了!
「盲、盲蛇先生…」今天的他真的跟平時冰冷的態度截然不同,梅洛都覺得自己要發高燒了,「這樣是、犯、犯規的舉動…!禁止事項的!」雙手摀住紅通的都能看到蒸汽的臉,快要不能思考了。
惡魔尾巴再現。
「怎麼?發燒了?要幫忙治療嗎?」明知顧問甚至故意貼近,「盲、盲蛇先、先先生!」獲得迴盪整座塔的完美尖叫。
笑著滿足鬆開人……才怪,又拉近只差沒貼上臉,彼此的呼氣聲如同共用空氣似灼熱,「叫我做什麼?嗯?」與表面的雪白不同,滿滿的惡意。
「咿!!」頭次與人如此近距離面對面,別說思考了,根本腦短路--打斷這一切的是突然抱緊遮住視線的白色羽翼,還處於驚慌中的梅洛只聽到經過壓抑的忍痛哼聲。
不知道甚麼時候身邊陸續出現有著紅色眼睛、不知名的怪物。
而地上散落著染上紅的白色羽毛……盲蛇先生受傷了!
「盲蛇先……」只在意盲蛇安危的梅洛著急的想看對方臉色,可是看到那紫的過火的眼眸,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鬆開自己的下秒,外表潔白的飛禽族一把抽出帶倒鉤的刺鞭,完全陷入瘋狂的“清理現場”。
亮紫宛如其名的蛇瞳帶著滿滿的笑意、一一掃過前刻還卻在下秒咆哮成碎片的獵物,嘴角上揚的幅度就像食肉動物的噬血。
「盲蛇先生!」
現在沒閒情逸致去享受對方樂於其中的帥氣凜然的樣子了!對於飛禽族來講最重要的翅膀!
正在掙扎該不該阻止對方時,只看到那個似乎冷靜停下殺戮的盲蛇,收起沾有血的鞭子手往袖口探。
在旁觀看的梅洛清楚看見拿出的東西之後……盲蛇先生還備有炸藥?等等!
「危險!住手!!」
那個一點都沒冷靜的危險分子,手往手上的東西一扳──為時已晚。
奪目的閃光過後,被暴風摧殘、不堪負荷的樓層往下陷落連著碎裂的石塊坍方,發洩過後的盲蛇感覺陣失重感,直覺抱住跟著往下落的那隻粉貓,跟著怪往下層墜下。
塔被應聲破壞將近兩層樓,話說回來,這樣要來搶奪設計圖的西方應該會挺開心的吧?
失足墜落的貓腦空白到什麼都無法思考,排斥體質讓她對跟著掉下的西方種族產生嚴重暈眩。
會撞到地面或突起物而重傷吧…僥幸沒被刺穿不死也半條命……
這一摔著實把理智摔回來了,盲蛇反射性抱緊懷中的梅洛,抬頭注意到被拖累跟著掉下來的黑白兄弟檔──音賽希爾和盡,笑了。
早知如此就趕快炸一炸,把人炸到身邊也不錯。
「兩位....好久不見......」不用花時間找人了。
那兩個還沒站穩就急著曬恩愛的西方友人也發現他們了。
「梅洛?」也認識梅洛的音賽希爾驚呼,而伴隨這驚奇嗓音,梅洛一度清醒,「音…?」嚴重的暈眩讓他接近失去意識,「沒事……吧?」還是比較有良心的盡開口,不過看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沒靠前,大概是清楚某隻貓的體質問題相當嚴重吧。
對此盲蛇也無話可說,就是個體質問題也沒有沒事不沒事的。
短暫的打招呼就到此為止。
「……打通房間也不是這樣,盲蛇。」音賽希爾指了指上頭那能直接從二樓看到四樓的大洞,「看來頗有精神,有馴獸師在身邊果然不一樣嗎?」
「我還嫌太慢……馴獸師?」為什麼為兄的個性能那麼差呢?銳利的眼微瞇,完全暸解對方的弦外之音,抱緊了被體質拖累的“馴獸師”。
這時又想埋怨,有閒情逸致蓋塔邀請東西兩方“玩”為什麼沒有能力克服體質問題。
「所以,盡……」開口又閉嘴,這欲言又止的態度果然讓那兩位過於緊繃的兄弟檔同時緊戒起來,忍不住聳肩卻悲劇的牽動翅膀傷口……該死的傷!
輕喘著把梅洛放邊坐好休息,自己就地盤腿翻找傷藥。
……傷到翅膀要怎麼自救啊……
又是碎念了番才做正事,「眼睛沒好對吧。」過於肯定的結論再次觸動兄弟兩神經。
「……接好,」視角間瞥到一個白色的物品,直覺要打落下來,手一個反應就是接住,「免得你家馴獸師醒來又哭了。」音賽希爾將一包適用東方民族的魔傷藥扔過去,「翅膀。」笑著指指盲蛇那殷紅色不斷擴大的雪白羽絨翅。
盲蛇在穩穩接住後輕聲道了聲謝,那隻該死的野獸!哪裡不咬咬到翅膀!
同時在心裡咒罵。
「誰跟你馴獸師了,我可沒野獸那樣不可理喻。」……應該好多了吧,不對幹嘛拿自己跟野獸比,「是嗎?那我換個說法,天底下哪個自稱藥師的飛禽族會使鞭虐殺怪,還丟炸藥毀了長老精心建造的塔?」他泛起看似溫和實質刺目的笑容,「反正沒有人監視與我無關。」盲蛇聳肩…這次沒有了,用無關緊要的表情替代……「等等你怎麼知道!」啊……
「我該說你那沾滿血的鞭子非常顯眼嗎?還有,火藥味太濃厚了,盲蛇。」
「嘖。」連基本的形象都不管了,相當明顯的嘖了聲。
果然是鞭子問題......不過火藥味?
「我也沒想到音你的嗅覺那麼靈敏,還有不是火藥,只是閃光彈加點爆風。」該說不愧是西方魔族嗎?嗅覺太超過了。
「……盲蛇,我記得沒錯你自稱藥師吧?」雖然說知道對方本性還是沒辦法阻止目死的無力感,「是~有什麼問題嗎~」不知覺轉變成蒙眼的不正經口氣--也就是說有人逃避問題了。
不過的確有放點火藥啦,威力應該沒那麼大……算了。
鬥嘴時間結束,沉默。
應該是要開始正視吵嘴前的那句結論,但很明顯有人不想面對,那位僅剩右眼還能正常運作的魔族下意識地將弟弟給摟進懷裡。
而一邊被自己話打擊到的盲蛇,在短暫彆扭後乾脆用上對方提供的輔助魔力主的藥,缺乏能源的西方魔力還是比較盛行吧,一陣組織重生的發熱刺痛之後就痊癒了。
想著又往袖口掏,「給你們,友情價免費。」然後拋出一個閃著紅光的物品,畢竟這是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呈拋物線穩穩拋進音賽希爾手中的,不是炸藥而是……近似盡眼睛顏色的血紅寶玉,「在解、長回來前用那個代替吧。」盲蛇又在心裡咋舌一次,下次該不該配個藥來控管自己的嘴?
「拿礦石當眼簡直是造偶師才會做的事情。」對盲蛇永遠無法好好講話的音賽希爾,小心翼翼檢視這如水晶透徹的紅寶玉,「哪弄來的?」仔細看中心部位還刻有相當複雜的咒印,「如果你不怕你弟眼睛爛掉我可以給你活體的。」老話一句,體質,「說過了,友情價、免費。」答非所問,「裡面的東西無害。」相反有益,根本在作賠錢生意啊。
誰叫你們被那隻火鳥盯上……算了。
「活體我自個兒有辦法弄到手…謝了。」將姑且算是友情的寶玉收入衣內的隱藏口袋,「那我們就在此分別吧,梅洛在這待太久也不好。」
「也是。」動動翅膀,完全治好了,這藥的功效讓他這個藥師完全被比下去了,不過自己本質是比較像研究員或實驗家吧,這兩個魔族配藥技術還比較像專職的使藥者。
但他不知道,這兩個西方藥頭的藥完全是依心情隨興調配。
往昏睡的梅洛走去,用最方便的姿勢抱起,「先走了,改天跟你討較藥方。」商人式笑容浮在臉上。
「顧好你家的訓獸師,她可是目前唯一能好好壓制你。」就是沒辦法好好跟我說話嗎!?音!其實自己哪裡跟這傢伙不對盤吧!不過也挺好玩的無所謂…
「跟你說不是馴獸師只是隻迷路貓。」也聊得夠久了頭也不回的拋下這句話。
匆匆把禮物拋給人,他沒說的是……警告。
警告他們那個火鳥不好惹,不過就算說了他們也會明知地獄而跳下去找人算帳吧。
跟西方兄弟倆分別後,那隻貓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咪嗚?」結束了?「盲…翅膀!!」猛然想起對方的傷,連忙抓住盲蛇肩膀轉過去查看傷勢,「翅膀!翅…欸?」沒有半點傷口,除了尚未清理的暗紅污漬外半點異常都沒有。
「醒了?」一路來都沒遮回眼的盲蛇笑著調整姿勢穩穩抱好對方,「為什麼…啊、是音?」身上還殘存一些西方的氣味,「嗯。」勾起興味的笑,「挺有效的,不愧是那兩個藥頭。」真想跟人要藥方,不過一來沒紙筆記錄二來現在手抄太麻煩,還是改天再說。
「那現在呢?還要逛嗎?」說起來自己露眼時殺意逼人,而這麼還能如平時輕鬆聊天的大概也就這幾隻了吧,尤其是這貓,到底有沒有神經?
梅洛看著已經被破壞整整兩層樓的慶生塔,「我沒有特別想逛逛的…盲蛇先生呢?想往上衝嗎?第五層據說是東西兩方的戰場…你比較感興趣?」晃尾呀晃尾,粉白色的貓尾連同貓耳一起動著。
「不會,交易完就沒事了。」說了會被高層關注的叛國言論,不過難得有能大方接觸的機會,不來白不來。
「會後悔嗎?沒好好聊一聊?」那隻自我為中心的盲蛇居然罕見的關心起對方,「要能好好的交談首先要先讓我的排斥體質好轉吧?」梅洛無奈笑著,「下次給妳個擴音陣如何?」而另外那隻鳥則非常自然的接話。
「盲蛇先…!咪嗚!?」正想反駁盲蛇先生一個蹌踉差點讓自己摔下去,那個偽蛇哼的一聲笑出聲,抓緊笨貓的手,抱好。
「站不穩還不乖點嗎?」心情大好看著那隻再度爆紅臉,說話支支吾吾的貓。
才說完這次,便傳來讓人完全無法站穩的巨大震動,這座塔有完沒完啊!
那隻完全忘記之前讓塔開天窗是自己傑作的盲蛇,又在心裡暴吼一次。
在跟著地板改變被迫被輸送到另個怪地方時,懷裡的貓又開始暈沉陳起來,看來身邊又有許多西方的族群吧…在終於有個可以站立的物體後,定神一看發現這次是個神祕的房間。
與剛才身處破爛廢墟不同,純白的大理石牆壁給人一種安詳感,而裝在牆上的精緻銀燈則是由能源石作為能量。
前方甚至還有整片的落地窗,外頭湛藍空與白雲一清二楚。
有這種閒情逸致造塔還不如拿去改善東西方間的緊張情勢!
盲蛇覺得這次國戰讓他越來越想跳槽了......麻煩死的體質問題。
令人不快的暈眩感再次襲來,這就代表有西方族人在附近……
梅洛又要陣亡了吧,盲蛇這樣想著就又看到了不久前才剛分開的兄弟檔。
「……搞什麼……」
「……咪嗚!?音和盡!?」梅洛驚呼一聲,身體馬上很不識相傳來與西方接觸的警告,忍著暈眩感斷斷續續開口,眼睛都快要瞇上了梅洛。
「甚麼時候那麼會黏人啊盲蛇。」看到盲蛇就是會無法好好說話的音賽希爾,「眼睛那麼大剌剌的顯露出來,不怕之後在東方無法做人?」也知道對方是在關心,但前提是口氣改溫和一點吧......
「少嘍嗦……誰叫眼布不見現在要到哪裡生出來啊!」完全失去耐心,剛才本來就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了,現在又來這招……「不要告訴我你們親熱到碰到什麼不該碰的了,音。」果然矛頭還是那個白魔族,這種不間斷的說話態度,大概表示這隻蛇已經瀕臨臨界點了。
「小心隨時出現的東方族人?」音賽希爾一臉勝利者的燦爛笑臉,「…盲……」而接近暈厥的梅洛則是扯了扯盲蛇的衣領示意要人看自己,「做什……」沒好氣的語氣強制消音,軟棉棉的手吃力蓋上自己隨時會濫用能力的妖瞳,強制轉換性格。
「……梅洛……」但暴衝太久還無法順利切換開關。
「不介意…話………」吃力將領結拉下,原先別在上頭的十字掉落在地,「請……」話都來不及說完便失去意識。
「……笨蛋……」嘴不繞人的又念了句,可是已經比之前要少攻擊性了點,想將落地的十字架撿起卻發現似乎有難度,「這時候還想玩甚麼啊伊絲琳長老。」耳邊傳來這有些不耐煩的魔族聲音,「誰!!!!」已經殺氣畢露的盲蛇根本不管開口就是吼。
「冷靜點,盲蛇,梅洛會炸毛。」話題裡的人兒早就昏死過去了好嗎?聽起來音賽希爾又說了些甚麼不過他也不想管了。
不過還是要搭理一下,總覺得上面好像又開始變換了的盲蛇抬頭看。
天花板不知何時幻變成炫麗的夜晚星空,緊接著一大團黑影出現,依暈眩感加劇的情況來講有不少是西方人吧?
隱約聽到盡的小聲哀嚎,看來是給那個太寵弟弟的兄長給抱到快被掐死了吧--也有可能是要阻止那位隨時隨地都能對自己發情兄長的手段。
眼前一大團幾乎從外觀就能辨識出哪族的壯觀人數,盲蛇露出些微詫異的表情,無聲念道『鴛鷺......?』為什麼那個號稱我的表弟的傢伙會在這?
鷺鴛都還沒搞清楚現況就發現自己處於尷尬的位置。
這邊一隻白魔族明顯有敵意,那邊一隻白翼族明顯有殺氣顯露,『那個......』左右看了看,鼓起勇氣的鴛鷺小步走近那個隨時會攻擊的白色魔族,忍著接近的不適感,舉起長袖開口。
「可以打…勾勾…….嗎…?」一臉垂耳小動物的模樣。
與鴛鷺同時掉進來的另一名飛禽族見狀似乎想衝過來阻止他,但剛起步便被一旁抱著青銅鏡的走獸族拉住,不遠處包含歐克路斯在內的三名西方人則是抱持觀望的態度看著這邊。
「盲蛇,」音賽希爾視線穿過鴛鷺,直接抵達稍遠處的盲蛇,「這隻?怎麼回事?」
「聽說是我表弟~不過總覺得沒那麼親~」抽個空將小領帶遮上眼睛切換性格開關的盲蛇,用截然不同的語氣聳肩說明,「簡單說,我眼睛他歌唱的樣子~~」所以說種族問題。
「…是嗎。」忍不住對盲蛇投以關愛眼神的音賽希爾收起刺骨敵視,在抱著盡又不給他摔下去的情況下有些困難的跟人打勾勾指。
『我是鴛鷺……表、盲蛇先生的親戚,是白鷺鷥和芙蓉菊混血。』在細微的通電感之後,近似剛才開口的聲音直接傳至腦內,只看到白色小動物又退回黑髮飛禽族身邊,『這是忍……那是光焰、小薰、歐克、柯爾……啊~還有光焰的師父~』長袖一一指著被點到名的人,甚至還點到那枚青銅鏡。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音賽希爾那十分暴露的衣著,知道兄弟倆的你情我愛的盲蛇是很習慣了,薰與歐克路斯這兩名西方人似乎司空見慣,然而忍僅是瞄了一眼便將眼神避開,至於鴛鷺和光焰也沒有多做表示。
「日安…我名為音賽希爾,這是我的親弟,盡。」還未完全卸下防備的音賽希爾默默退了一步,「音賽希爾先生、盡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們。」歐克路斯向前一步,對音賽希爾與盡打招呼。
「日安,歐克路斯。」相較於方才,明顯溫和許多的聲調與笑容,「哥?」很明顯有個還在狀況外的,音賽希爾你太保護你弟了,居然還很體貼地解釋現況。
可實際上卻不如眼前所見如此溫馨,飛禽族的好聽力讓他注意到,那個音賽希爾又當眾發情,體貼如他的只好解釋一下自家表弟的習慣好引開注意。
「我家表弟不喜歡開口~所以是藉簽訂小契約跟人心電感應~」已經相當習慣的盲蛇貼心解釋,「順便說~我是盲蛇~是飛禽族與白蛇混血~是藥師~」轉身對著新朋友們打招呼。
本來是這樣的。
『表哥……那邊是……牆。』
好吧,誰叫這裡通風差而且梅洛的領帶也來不及紋上可以窺視的法陣…自顧自縮在角落心裡碎碎念的盲蛇還聽到有人大笑出來。
「盲蛇,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情當成之後開玩笑的點。」完全沒有一點憐憫心的白魔族忍住笑意,「你該面對的是這邊,回來。」雖然身處異地,但魔力卻絲毫沒減弱跡象的他笑著使冰“幫助”人轉回正常方位。
「……這裡通風很差……」生菇生鬼火的某人小聲埋怨,「也沒時間寫法陣~~~煩死了!」再次一把扯下,而這次是緊緊握在手中。
「所以你們還要待這裡嗎!」這是所謂的自暴自棄吧。
「親愛的盲蛇先生,冷靜點,這邊有整片落地窗,順利的話打破就能出去?」音賽希爾指指在他們前方大到讓人無法忽視的玻璃窗,盲蛇勾起讓人覺得很不妙的笑。
「等等,照我對伊絲琳的了解,這麼精美的裝潢肯定有詐--」鏡中傳出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說完,盲蛇便已經抽出一條細長且長滿尖刺的長鞭,揮向眼前那一大片的落地窗,「哇喔,被那條鞭子揮到肯定很痛吧?」名為光焰的走獸族看著盲蛇的長鞭喃喃說著。
長鞭擊中玻璃窗之後,玻璃並未如眾人所想像的那樣碎裂,而是以長鞭擊中玻璃的那一點為中心浮現閃爍七彩的紋路,密集的紋路向外擴散,很快便佈滿整片落地窗,接著整片玻璃便無聲無息地消失,露出隱藏在背後的事物--一間巨大的石室。
石室比眾人此時所在的房間大上兩倍,高度也向上下方各延伸了一倍左右,在石室的中央懸浮著一座黃銅製的儀器。
作工精細、樣式繁複的渾天儀雖然只有球體並無底座仍足有兩人高,此時正兀自轉動著。渾天儀的周遭佈滿無數的符文,各色發光的符文猶如宇宙中的星宿,以渾天儀為中心在它四周的空間中繞行,形成一種獨特的和諧。
「這個……是『宙天儀』(Orrery)吧。我只在大戰前看過一次,長老就是不一樣,居然真的把它重現出來了。」站在歐克路斯身旁的柯爾讚嘆著,「不愧是搞天文的,我還認不出來呢。」鏡中的光焰師傅也回應了柯爾的話。由於眼前景象太過於壯觀,就連一臉漠然的薰臉上也顯露稍縱即逝的驚異,歐克路斯與光焰更是讚嘆不已。
『好漂亮……』站在忍身旁的鴛鷺注視著眼前奇景,讚嘆著。忍雖然也覺得壯觀,但他的視線還是離不開薰的身上。
其實柯爾說的盲蛇一個字也沒聽懂,反正他是藥師不懂是應該的。
「令人驚艷的技術。」對於眼前景象只有這結論的音賽希爾,至於似乎成為音賽希爾的專屬抱枕的盡,只是單純對於兄長在身邊而滿足。
攻擊窗戶失敗反而又撞見勞民傷財的狀觀場面,抱好粉貓,盲蛇一臉無奈的仰望。
真的是,他們這些上層到底在想些甚麼,有這樣的時間精力還有技術,為什麼偏要用在戰爭上?拿來救濟或著資源合作不好嗎?
這時候很不想承認,自己的想法竟然跟那個白魔族極為相近。
「那,師傅,這個什麼『宙天儀』……好吃嗎?」光焰看著懸浮在石室中央的宙天儀,表情看起來似乎是將它想像成某種球狀食物似的,「……我有你這種徒弟真是三生不幸,你還是去被那個渾蛋柯爾吞了算了。」鏡中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
「我也不懂這玩意,柯爾是搞天文的,他比較清楚。」聽到光焰師傅這麼說,一旁已經興奮地飛過去近距離觀察宙天儀的柯爾隨即回頭答腔,「這個裝置堪稱大戰前天文學的精華,也是天文與魔法結合的極致,它的用途很多,不過我相信伊絲琳長老是利用它控制塔內各處的星幽層,來達到快速改變塔內構造與型態的目的。」
「也就是說,利用它能直接到達頂樓?」一旁的薰突然問道,忍注意到之後立刻回話,「小薰,我想應該不行。進來前我觀察過,這座塔每一層都在緩慢進行結構上的改變,但唯獨頂樓不變,恐怕頂樓並不在這個裝置的控制範圍內。」
「這樣嗎。」薰皺了皺眉頭,歐克路斯則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雖然無法直達頂樓,但要把一樓變成四樓這種事還是做得到的,只要這樣--」柯爾說著便伸手去擺弄宙天儀上的某一層黃銅環,「柯爾,別亂來!」歐克路斯嚇得想衝去阻止他,但來不及了,隨著黃銅環的變動,宙天儀發出一道迅速向四方擴散的光暈,瞬間眾人感到身體浮了起來,然後便向石室上方飛了上去,還沒有撞到天花板,所有人便又突然向另一面牆飛去!
這時他們才意識到,是石室內的重力方向在不停地變化所致!
「搞什麼!」一露眼脾氣就馬上差的盲蛇抱緊懷中的梅洛,穩穩地飛在空中。
「盡,會想吐嗎?」
「不會,哥。」至於那頭的兄弟檔,算了不說也罷。
「柯爾,看你幹的好事!」歐克路斯轉頭斥責柯爾,後者正舉著一枚精巧的透鏡,並透過透鏡注視著宙天儀,不斷地眨眼,隱約可以見到無數細小的光束由巨大的宙天儀的各處射向那枚詭異的透鏡,再經由透鏡射入柯爾的雙眼。
孰料歐克路斯話才說了一句,便被一聲野獸的咆嘯打斷。在場眾人同時轉頭看向先前那間大理石房間,只見房間另一側的幾扇門同時被撞開來,從門外陸續衝入數隻身型巨大的野獸,正是西大陸人民帶入塔內的孚露爾。
「不好了,那些怪獸追過來了!」忍見狀連忙將鴛鷺拉到身後,並飛到薰的身旁將她也拉到自己身後。
「嘖!」飛在上頭明顯失去耐心的盲蛇嘖了很大一聲,「又來喔?真的被殺不怕啊?」
「盲蛇......」盡感覺有點不妥的小聲。
不過下秒無畏的散發粉紅色光波也管不上來。
「柯爾,想點辦法,你惹出來的麻煩!」歐克路斯回頭對柯爾大叫,「剛好我也速寫完畢了。好吧,那就……」柯爾收好透鏡,伸手撥弄宙天儀上的另一層黃銅環,石室內的重力方向頓時恢復正常,在空中或飛或浮的眾人也重新踩上地面,接著在石室的兩側牆上各自翻開了一道暗門。
「我讓宙天儀幫我們接了兩條捷徑到塔內的其他位置,大家分頭逃吧!」說著,柯爾便過來牽起歐克路斯的手,但歐克路斯卻是對柯爾翻了翻白眼後便甩掉他的手,忍見狀也牽起鴛鷺與薰的手,回頭向光焰大喊,「光焰,我們快走!」然後衝往其中一側的暗門,歐克路斯便跟在忍等人身後追了進去。
而鴛鷺回頭看了很自然地音賽希爾和盡走向另一邊的盲蛇後,表情複雜地揮了揮袖跟著忍走進暗門。
就在此時,外圍虎視眈眈的孚露爾們迫不及待衝了過來。
「盡,我們走吧。」音賽希爾抱著盡飛進石室另一側的暗門,盲蛇雖然很想就地解決這些西方怪,但一想到必須先安置梅洛,也只好跟在音賽希爾的後方進入暗門。
*
「……這座塔煩不煩……到處都有機關有房間……」眼神死的看著面前的“房間”。
極致奢華的豪華擺設讓人錯以為來到王室貴族的寢房似的……盲蛇現在連氣都沒力了,可不可以快點回家……
至於一旁的音賽希爾則是與盲蛇不相上下的眼神死透,「…盡,我好累……」將弟弟放下後宛如犬討抱的整隻賴在弟弟身上,還順便“用手進食”幾下。
「哥!!!」於是他獲得尖叫的弟弟一枚,「等等不要那麼直接到床上啊哥!!」
眼神死的多一樣,唉那邊就別管他們了。
魔族兄弟倆在上演游走邊緣地帶的床戲,而在此時盲蛇懷裡的貓有了一絲動靜,看來盡的尖叫聲頻率過高喚醒人了……昏沉腫脹的腦讓她還無法思考,下意識的蹭蹭人宛如寵物貓似的溫馴。
「我說兩位……你們那邊帶來的怪,在後面喔。」先不管這邊,那邊也該提醒一下了。
「哥……」而被壓在床上的盡語調開始變柔轉魅起來…...兩位克制一下好嗎?
「音!盡!」鞭死你們喔!
發現音量太大要吵醒懷中的貓,盲蛇又拍了拍安撫,不拍還好,手下去還沒碰到人就先感到刺痛…定神一看,那隻理應溫馴的貓居然咬住自己的手指,而那半睜的粉晶瞳居然有了屬魔族的邪媚。
「盲蛇先生……」軟綿的剛睡醒音調,「把…脖子給我……」
「……音!盡!你們又給梅洛什麼藥了!」這邊獲得抓狂的炸毛蛇一隻,「這幾天沒有讓Mierny寄藥過來。」悻悻然的離開盡,「你怎麼不懷疑她是不是在外面買得甚麼?」沒記錯,梅洛看到小巧可愛的玻璃瓶就會忍不住衝動買下來。
「少囉嗦!……等等梅洛!」魔性的貓直接克服體質問題,雙手一伸就是抓著盲蛇臉龐往自己方向壓,挺直身子作勢要咬。
至於一直被嚴重忽略的孚露爾也呆住了。
我們現在要怎麼做?攻擊嗎?還是轉頭離去?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引起人注意?
以語言來說明大概是這等窘境吧。
幾隻只能待在一邊困惑的互看,甚至發出不知所措的嗚咽。
「梅洛!醒醒!回去再說!!」整個慌了。「盲蛇先生……」都快摔到地上了才記起自己還有眼睛能用,手狠捏粉貓後頸,惹的梅洛吃痛的鬆開力道,接著換他扳正臉、加強暗示效果、讓妖魅的眼染上與自己眼的紫色光芒。
『梅洛,睡!』
「盲蛇先、弊.....」縱使魔化依然敵不過盲蛇的貓就這樣邊低咕著作弊邊沉沉睡去,但手還是抓著對方緊緊不放。
終於結束了……回頭發現那兩隻急著續攤的黑白兄弟擋不見了,看來這次連招呼都省的離開,笑著把袖內的某物體往牆丟--
一聲很耳熟的巨響迴盪在精美的房間內。
翅膀遮擋預料的強光和暴風,在煙霧散開之後。
「走了。」摸摸昏睡的梅洛,就算沒人應答也習慣性的自言自語,大步跨出剛闢開的出口,展翅離開最後還是沒炸垮的煩燥巨型陷阱。
離開塔在高空反省起之前的失態,真是失策,竟然讓外人見到自己本性……西方也就算了,東方要他以後怎麼作事!
「回去要重作了……」那個眼布到底什麼時侯搞丟的,現在還可以看到那音啥的關愛眼神……還有那個柯爾的噴笑。
回去了回去了!抱好被怪藥害到她自己的笨貓,逃避現實的衝回自家。
--*東方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