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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ll We DANCE?》 上

 

NPC的簡單介紹

 

-1031年,初春-

 

 

 

 

薇拉對著她的舞伴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推託自己跳舞到現在有點累,便退出了舞池。

她從服務生手中接下一個盛有香檳的高腳杯,找了一個角落、靠著牆壁休息。

她發愣似的盯著仍舊隨著音樂起舞的人們,默默地喝著杯中的香檳。

 

她其實不怎麼習慣舞會這類的場合。

如果可以,薇拉是希望能避就避,盡可能地遠離這種社交場合。

與其穿著做工繁複、綴滿白紗的禮服與不認識的男人跳著讓她頭暈的舞,薇拉寧可花時間去家裡附近的劍術場,與其他一同學習劍術的朋友一起進行練習。

 

只不過,今天這一場舞會是她不能、也難得不想推掉的活動。

這是由史卡利特目前的當家——也是她的外公——克勞德.史卡利特固定在每年初春舉辦的宴會,名義上算是克勞德舉辦的慶生宴會,而這也是薇拉難得會願意主動參加舞會的主要原因。

每年只要冬天的雪溶盡的一個月後,薇拉便會隨著父親一同回到位在貴族城的史卡利特本家,參加她喜愛的外公的生日宴會。

齊聚於此的除了每個冠上史卡利特之名的家族成員以外,還有不少克勞德廣遊結識的朋友。

幾乎與史卡利特家所有事絕緣的薇拉只認得幾名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其中還包括她母親的兄弟、也就是她的舅舅們——另外,還認得來自布朗家的幾個人。

 

蘭伯特、萊拉、以及——奈特哈爾。

這三人是薇拉的母親認識的人,她從小就與他們結識。

而在這之中,她最熟悉的還是奈特哈爾。

 

此時她正盯著舞池中、與其他女人共舞的奈特哈爾。

發現到對方的舞伴又換了另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時,薇拉有點不滿地蹙起眉,心裡盈滿一股騷亂的情感,紛亂到令她煩躁。

她將杯子湊近嘴邊,想讓冰涼的冷飲來降低她因為忌妒而產生的熱度。

「這個蠢弟弟真是的。」

薇拉的耳邊突然冒出一個男聲、突然地令她差點因為驚慌摔落杯子,她用著驚訝的視線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薇拉看見身穿剪裁非常合身且帶有設計感的白西裝、手裡同樣拿著高腳杯的蘭伯特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她與他有一段時間不見,而薇拉驚訝地發現對方在下巴上蓄起的短鬚,看起來有精心保養一番,薇拉認為這為他添了不少的成熟感覺。

「居然把可愛的小戀人撇在一旁,跑去跟他不想要來往的貴族女仕們跳舞,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太有禮貌還是只是個笨蛋。」

蘭伯特邊說著,向前了幾步,站到了薇拉身邊。

這樣的距離以單純聊天而言來看,不會太遠、也不會太靠近,是個以社交界眼光看來非常符合禮儀的距離。

而剛才那一番話讓薇拉不知所措,她不曉得該以怎樣的態度來回應對方,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的溫度,撇開了視線、重新看回舞池,花了點時間追尋回她所想的人。

「不跳舞嗎?薇拉。」

「累了,」她輕聲回應,眼神離不開那個正與人共舞的戀人。「蘭伯特哥哥你也不跳嗎?」

「跳得夠久了,而且腳也因為跳得太久扭到了。」

「咦?沒事嗎!」

聽見這段話,薇拉驚訝地轉向蘭伯特,不過在理解了對方臉上堆滿的笑意後,她才曉得自己上了這男人的當。

「啊~~你又在隨便開玩笑了!」

她有點惱怒,鼓起了臉頰,氣呼呼的說著。

與此同時,一隻大手向她伸來,蘭伯特摸上了她的頭頂,就像對待親妹妹一般親暱。

「妳真是可愛呢。」

「唔、幹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只是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妳那時候也是像這樣認真的很可愛呢。」

男人的話讓薇拉想起了有點久遠的記憶——當時她才七歲,與蘭伯特和他的弟妹們在母親的慶生派對上第一次見面,薇拉想起那時這個男人也是像現在如此不太正經、喜歡捉弄自己。

「......」她扁扁嘴表示無語。

 

「話說回來呀,」這時蘭伯特縮回了手,在他的指間多了一朵白色五瓣的小花,湊到了薇拉面前。「這是馬鞭草吧?」

薇拉點了點頭。

「這是班妮塔媽媽今天早上拿給我的。」她在回應的時候,蘭伯特順手將小花放回她的髮梢上,而薇拉看見他露出了一個難得看見的正經表情。

「真懷念呢......妳的母親從前參加舞會時也常會用這種小花來做裝飾。」她聽得出蘭伯特語中帶著的懷念,而她也曉得他在為了什麼感歎。

「因為這就是媽媽的花嘛。」

她說著,她認為自己是以非常平靜的語氣在說這句話,只是薇拉發現到蘭伯特臉上的表情黯淡了些。

「啊......抱歉,我現在說法碧娜的事好像不太好——」

「不、我沒關係的。」薇拉口氣堅定地打斷了蘭伯特的話,她其實並不想再因為母親的事來讓人來為自己道歉。

「真的嗎?」

「我已經不是那個每天沈浸在母親去世的小孩了啦。」她擠出一個笑容,這次換她伸手去輕拍蘭伯特的肩膀來安撫。

「抱歉。」

「啊哈,原來蘭伯特哥哥你也會感到抱歉呀?」

為了扭轉有點僵硬的氣氛,薇拉嘗試地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話,然後裝出一個淘氣的笑容。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玩笑話真的有用,總之她看見了蘭伯特的表情又恢復成剛開始看到的開朗笑意,薇拉很開心,因為她覺得這個男人最適合的還是笑容了。

蘭伯特再次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就在薇拉認為已經沒事的時候,蘭伯特的一句話又挑起了她剛才一瞬間拋到腦後的事。

「我那個蠢弟弟找妳跳過舞了沒?」

她換上了沮喪的表情,輕輕地搖了搖頭。

「哎、他真是的。」

「奈特他......一直在換舞伴。」薇拉小聲地說著,語氣裡滿是酸蝕的忌妒以及苦澀的無奈。

「我先代替奈特哈爾向妳道歉吶,薇拉。」蘭伯特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關係啦......」

她瞥了眼翩翩起舞的人,找不到她剛才一直在看的人。

然後她看向蘭伯特,才發現對方盯著自己。

 

「......嗯......?」她被看得有點不知所措,眨著眼睛看著蘭伯特。

「妳知道,我弟今天被人提親了幾次嗎?」原本嘻笑的態度又收了起來,現在蘭伯特換上了嚴肅的口吻。

這件事、薇拉是第一次聽到。

她雖然趕不上蘭伯特變換話題的速度,可她聽到這件事還是瞬間反應了過來。

「咦?」

「因為他還未婚,有些人一直想要推銷他們的女兒給他。」

沈默,因為薇拉真的是不知所措。

這些話聽在薇拉的耳裡很是刺耳,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不知情,還是因為什麼原因,總之她很是悶悶不樂地聽著奈特哈爾的大哥說話。

「而在剛才,還有好幾個已經達到適婚年齡的淑女在對他猛送秋波。」

「......」

「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

「意思就是他還沒向外表態自己的感情動態嘛。」

這句話像根針刺上了薇拉心口,她覺得自己的心臟揪了一下,有種痛苦的感覺從心臟向外瀰漫至全身。

「傷心嗎?」蘭伯特壓低了聲音,在薇拉的耳邊說著。

「......」

原本她並不想對此做出回應的,可她實在抵抗不了蘭伯特注視的眼神,只好勉強輕點頭。

 

「為什麼、要突然說這些話......」她擠出這句話,結果只聽見自己的話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我能幫妳一把唷。」

與此同時,薇拉發現自己的手被蘭伯特牽了起來。

她這次沒有馬上搞清楚狀況,蘭伯特也不給她思考的時間。

「要我幫忙、還是不要呢?」

他用空出的手幫她把一綹從額上垂下的髮絲撥到耳後。

這短短的幾秒鐘內,薇拉下意識地又往舞池裡看去。

這次她一眼就看見那個她一直在追逐身影的人。

薇拉似乎看到對方往這看來了,可這也許只是她的錯覺。

「要不要呢?」

蘭伯特的聲音將薇拉的視線從遠方拉回來、定在他身上。

她盯著那雙與奈特哈爾幾乎一模一樣的藍眼,沈默不語。

心裡紛紛亂亂,薇拉覺得自己就猶如迷途之羊一般茫然。

 

恰好此時小提琴正拉出一段長音來做這段曲子的結尾,薇拉想起了自己的手被對方牽住。

離下一段樂曲開始演奏前還有一段空檔,給了薇拉一些思考的時間。

此時四周人聲此起彼落,與會者開始交換舞伴。

薇拉突然間想通了蘭伯特的話,她默默地緩緩收緊了被握住的掌。

 

「你想......怎麼幫呢?」

雖然這麼問著,答案早在薇拉心裡浮現完整模樣。

她的慌張已經消褪,嘴角在她無意識之時浮現一抹微笑。

男人瞇起雙眼,也對她露出笑容。

 

薇拉看著蘭伯特對著她屈腰,並且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

在那雙藍眼重新與薇拉對上視線時,他柔聲問了個問題。

 

 

「請問、妳願意跟我跳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