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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深夜,琴吹雪奈正在執行之前決定一週一次的房子大掃除。

 

在偶然的機遇下雪奈終於發現幽靈也是可以觸摸東西,只是對她而言這非常消耗「體力」(幽靈何來的體力雪奈也不清楚,不過會明顯覺得疲倦),所以她很少會主動觸碰或讓人能夠碰到自己。

 

但,大掃除嘛,不累一下怎麼可以呢?

 

「一個禮拜果然還是累積了很多灰塵…」琴吹雪奈吁了口氣,努力用靈力把灰塵集中在一個區域「白天再跟人借掃把畚箕吧…還有哪裡沒清理到呢——?」

 

只是作確認那樣地看了看四周,雙眼看到窗外那縷跟黑夜幾乎融在一起的煙霧後就移不開視線。

 

——濃煙!?火災了嗎?!

 

琴吹雪奈幾乎在作出結論的瞬間回過神來,她連忙穿過大門想通知其他人發生火災了。而不過一秒的猶豫——先去找誰比較好——那彷彿夢魘的火災警鈴聲爆炸似的大噪響起。

 

 

 

 

 

 

 

 

不過一秒的猶豫。

 

**

 

鈴鈴鈴鈴——

 

比起周圍急忙逃出大樓的住民,言相當優哉地慢步走下樓梯,一面側過身以免被推擠,不過單純的消防演練還受傷得不償失哪。

 

只是沒注意到管理員塞進門縫的通知單的人意外地多,言無奈地先退到一旁,整理剛剛被拉扯到的衣服。

「該不該對他們說這只是演練啊…算了,大概也聽不到我的聲音。」

剛剛好像看到有人非常寶貝地搬著電腦跑過去…哇,那個被揹著的是姐姐嗎?如此高傲地指揮揹著自己的弟弟(表情似乎頗難過的,可憐人,很重嗎?)逃生…不覺得人下來跑比較快比較安全嗎?言搖了搖頭並遮住耳朵,轉過身想說先別看樓梯的慘狀,就發現不遠處有個半透明的影子整個蜷在角落發抖…那個背影莫名熟悉。

 

奈?

 

鈴鈴鈴鈴——

 

「所以就說是火災鈴聲了!快走!…啊,言閣下。」一旁的門打了開來,亞茲拖著奎斯似乎準備逃命,在發現言後打聲招呼「言閣下怎麼這麼冷靜?不是火災…」

「只是演習,」擺了擺手,要對方不要緊張,順便小小同情被亞茲抓到一直叫疼的奎斯「不用太在意。」

「演習!是演習嗎!ヽ(゚Д゚)」奎斯不知為何驚叫著「看辣亞茲是演習ㄚ!痕痛欸快放開辣!ヾ(`Д´)ノ」

「啊抱歉…」亞茲這才放開勒住奎斯的手,然後轉向兩人行了禮「那我先回去找墨語,先失禮了。」

「ㄚ亞茲慢走ㄚ!」奎斯似乎很高興亞茲終於不再勒著他,大動作地朝亞茲的背影揮了揮手。

 

鈴鈴鈴鈴——

 

「慢走。」言淡淡補上,然後拍了拍奎斯的肩膀「奎斯,你看那邊那個是什麼?」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從來沒看過那個有禮貌而且樂觀的幽靈女孩這個樣子。

「ㄛ!那不是空氣妹妹ㄇ!∑(゚ω゚ノ)ノ怎麼縮在那邊ㄋ?空氣妹妹~σ☆*′∀`)」奎斯走向那團慢慢散發莫名黑氣的半透明團子,沒得到回應的螢光色男子歪了歪頭:「怎麼ㄌ?ㄋ怎麼ㄌ捏?(☆・(∀)・)?」

奎斯戳了戳那團團子,令言意外奎斯還真的戳到琴吹的樣子;奎斯帶點困擾地轉向言,抓了抓那頭螢光綠:「空氣妹妹沒有回應捏,ㄋ知道怎麼了ㄇ?」

言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周圍的聲音幾乎都被火警的鈴聲掩蓋,連奎斯的聲音要仔細聽才能聽懂內容,吵死了警鈴。

 

「喂!那邊的兩個庶民!」

 

鈴鈴鈴鈴——

 

難得有聲音可以一瞬間蓋過鈴聲。被叫住的兩人都轉向聲源,貌似是正準備回房的星期一。

「YO!星期一!」奎斯揮了揮手;一臉不解的星期一向他倆走過來,一面碎念著:「就只是個演習還搞得這麼盛大,吵到本王睡眠真是…喲,奎斯,還有言,在這幹嘛?」

「因為奈。」言簡單明瞭地回答,並指了指角落還在發抖的團子。

「奈?這什麼…」沒聽過言對琴吹雪奈的暱稱、加上那團子太過灰暗,讓星期一沒有反應過來是在是什麼——直到他半蹲下來,在吵雜的鈴聲當中留意到一絲絲熟悉的嗓音才認了出來「小琴子?」還因為過於意外拉高了聲音。

「嘿呀!是透明妹妹!」奎斯用力加強了語氣,並向星期一說明現在的情況「透明妹妹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叫都沒有回應ㄟ!而且一直發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ㄌ!」

 

鈴鈴鈴鈴——

 

「小琴子好像也在念什麼東西,」星期一揉揉耳朵,鈴聲居然還沒停「可是警鈴太吵了沒聽清楚…」

「好像是在害怕或是不舒服,」言跪下身,試著查看琴吹雪奈的情況,意外真的能夠觸碰對方,於是他輕搖著琴吹雪奈「奈?奈?你還好——」

 

琴吹雪奈在這時候用力尖叫一聲,把三人嚇到都往後退時重新抱住自己,然後繼續發抖和散發莫名的黑氣。

 

「透明妹妹臉色好蒼白ㄚ!比平常更蒼白捏!」

「等等,這症狀本王好像聽過…」星期一舉起手要奎斯安靜些,雖然有警鈴的狀況下奎斯有沒有開口都沒差別,不過奎斯還是乖乖閉嘴,跟星期一一起沉思「小琴子該不會是…」

 

「「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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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幽靈沒有生理期。」言差點給兩人白眼「還有星期一不要隨便性騷擾。」

「嗄?透明妹妹為什麼沒有生理期ㄚ?不是女生ㄇ?」奎斯歪了歪頭,他似乎沒有聽到幽靈兩字。

「只、只是好奇啦!本王也知道那種事情啦!」倒是星期一有進入狀況,瞧他一臉心虛還微紅臉地反駁,言忍著把即將脫口的「你根本沒想到幽靈沒有生理期吧」吞回肚子裡。

 

鈴鈴鈴鈴——

 

「欸透明妹妹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沒有生理期ㄇ!」奎斯繼續把問題鎖在女性每個月固定會來的好朋友上,言也知道這是奎斯關心雪奈才會問的…只是這位到現在還沒發現雪奈是幽靈嗎?

「…身體還沒準備好吧。」言隨便掰了個理由,潛意識告訴自己跟奎斯盧下去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而此同時星期一出乎意料上前抓起琴吹雪奈,像抱小狗那樣把幽靈女孩舉高,言聽見星期一這麼說:「小琴子!本王在叫妳啊!給我醒醒!」

 

咻!

 

奎斯跟言用同樣驚恐的表情瞪著那幾搓飄飄落下的綠髮,再動作一僵硬地,看向被星期一托高的琴吹雪奈。沒有人看清剛才那零點幾秒中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在恐怖的咻咻聲後,星期一的瀏海底端少了一片綠色;而出手攻擊者毫無疑問是琴吹雪奈。

 

鈴鈴、鈴……

 

吵翻天的火警鈴總算平息,讓銀合社區恢復寧靜;只不過,死寂卻讓現在的三人心理壓力更大,他們全目不轉睛盯著琴吹雪奈,就怕等會又開始攻擊——令人意外,在警鈴停止後,琴吹的異狀也慢慢恢復正常:黑色濃霧散去,身體不再發抖,臉色也恢復成平常半透明的普通膚色。

 

「…透明妹妹正常ㄌㄇ?」奎斯戳了戳言,壓低聲音問

「…不知道。」言誠實以告。

「喂…」顫抖的聲音從星期一的口中傳了出來,他一臉強作鎮定地轉向後方兩人「來幫本王確認小琴子的狀態好嗎?」

「恕我拒絕。」言正色地立刻回絕

「抱歉ㄛ我有點怕怕。」奎斯看琴吹似乎昏過去的臉後這麼說

「喂你們——」

 

「啊!有人在啊。」

 

出乎意料不屬於在場任何人的第五個嗓音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毛骨悚然,擔心是不是令外的怨靈還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接近——幸好來者只是人類,只是提著簡單行李、被管理杯杯耍後要回房間休息的阿西。

 

奎斯認出來者身分後立刻哇哇大叫:「ㄚ西!ㄋ嚇死倫了辣!」

「啥?我嚇你什麼了…」阿西莫名奇妙,走近三人才發現星期一手上的琴吹「啊咧?你們剛剛跟雪奈在一起啊…難怪會被我嚇到。」

言看阿西似乎是知道什麼,蹙眉問:「…怎麼這麼說?」

奎斯也一樣叫著:「ㄋ怎麼知道透明妹妹在我們就會被嚇到?」

「喔,雪奈對連續性的噪音有心理創傷,只要碰到像剛剛那樣鬧轟轟的環境就會崩潰的樣子。」阿西走到星期一旁戳戳昏睡的琴吹,意外地眨眨眼「真難得可以碰到她…平常都不怎麼讓人碰的說。剛剛還想說星期一怎麼可以抱住雪奈呢。」

「還說咧,剛剛小琴子居然攻擊本王。」接收到阿西『將雪奈交給我』的眼神,星期一嘆口氣後小心地把琴吹抱給對方「你知道小琴子崩潰會攻擊人嗎?」他摸摸琴吹的頭,邊向阿西問。

「喔,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一臉『幸好我沒有在場』的表情很欠揍啊你!」

「不客氣。」

「嘛…總而言之,」言聳了聳肩,看了一眼琴吹「演習也結束了,奈的異狀也解除了,我想回去睡,明早還有工作,各位晚安囉。」

「…也是,本王也得回去了。晚安。」

「喔,晚安。」

「晚安囉o(☆>∀<)ノノ彡」

 

奎斯和阿西向離去的兩人道聲晚安,而後視線重新對上同一焦點。

 

「話說我沒雪奈房間的鑰匙。」

「我也沒有ㄛ!o(☆ˊ∀ˋ)」

 

一陣沉默。

好吧是阿西沒說話,奎斯雖然肢體動作很吵卻也沒開口的沉默。

 

「…今天我先讓雪奈睡我家吧?」

「毫ㄛ!不過別對透明妹妹作什麼事ㄚ。」

「才不會咧。」

 

阿西調整琴吹的姿勢,讓她靠在自己肩上,「那,晚安,奎斯。」

「ㄚ西晚安嘿!」

 

兩人互道晚安,一個打開房門一個走回家裡,同時關上大門。

 

半夜的防災演習至此宣告完全結束。

 

火燒厝,完。

 

不包含

火燒厝,完。

有3千多字。